第四十三章 战!亡!

些白色的能量光粒就如顽皮的孩童，活跃地跳来跳去，让她很难控制。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她逐渐掌握了能量团的行动规律，控制它们互相挤压在一起，让原本有限的躯体能够塞下更多的能量。

    时间分秒流逝，在肖艾薇的操控下，这些能量被压缩再压缩，最终到了一个无法进展的极限。

    “呼——”缓缓吐出一口浊气，肖艾薇睁开了双眼，她感觉自己的身体从来没有这么舒爽过，像是被荡涤了一番，有种说不出的愉悦。

    不知这次消耗了多少晶核，肖艾薇暗自想着，打开个人空间查看袋子里是否还有剩余。啊！居然一颗都不剩！她震惊不已，将每个装有晶核的袋子反复查看了几遍，发现就连普通丧尸的一级晶核都被她吸收光了。

    “我的老天，照这么下去非得倾家荡产。”肖艾薇肉痛地抽抽嘴角，感应天选者印章查看自己的个人属性。

    天选者编号：>天选者印章级别：青铜

    姓名：肖艾薇

    种族：人类

    年龄：18岁

    力量：>敏捷：>智力：>体质：>精神：>免疫：>技能：玄武宝典第六层(共九层)，梯云纵(熟练70)，柴刀十八路(熟练度100)，五级大力异能。

    综合战力评价：C5级

    肖艾薇一行行浏览下来，内心止不住的激动。A级武学类功法《玄武宝典》连升两层，大力异能成功突破到五级，轻功梯云纵也越发驾轻就熟。看来，她现在一颗晶核都不剩倒是值得了。

    ……

    摩铎的内部空间永远亮如白昼，让人分不清日夜更替，肖艾薇低头看了眼手表，发现距离他们初到第八层已经过去十七个小时了，而约瑟夫和雷蒙还躺在睡袋里，紧皱着眉头，满脸的不适。

    另一边，沈元良正盘坐在地上，对着一部不知从哪里拿出来的平板电脑，十根手指头上下翻飞，在屏幕上灵活地敲击着，让人摸不清在干些什么。

    肖艾薇递给他食物和水，“你是铁人吗？也不休息一下。”

    “谢谢。”沈元良接过食物放到身侧，只打开瓶盖喝了半瓶子水，就将注意力转到平板电脑上，依旧维持着专注如一的神情。

    “怪人。”肖艾薇小声嘀咕了句，不再管他，自己随便吃了点东西填肚子就钻进睡袋里躺下了。

    高度紧张的精神好不容易放松下来，这一躺，她就整整睡了二十个小时，当她醒过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了。约瑟夫和雷蒙也是刚醒没多久，多亏于天网空间里兑换来的疗伤喷雾剂，他们身上的伤势几近痊愈，这会儿正坐在一起，神情有些落寞，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不远处，沈元良似乎根本就没睡过，还在敲打着平板电脑。不过他看起来神清气爽，倒是一点也不显得疲乏。

    肖艾薇睡眼惺忪地爬起来，发现约瑟夫和雷蒙没有被感染的迹象，心中稍定。

    “你们休息好了吗？”她笑了笑。

    “队长，你起来了。”约瑟夫站起来，认真回道：“我们的身体没什么大碍了，随时可以准备再次战斗。”

    肖艾薇见沈元良关掉平板电脑望了过来，便朝他点头示意：“既然如此，那我们开始吧。”

    这一层的内部空间比第七层还要小，大概有一个足球场那么大。自之前吸尽所有晶核能量后，她就觉得浑身像是被改造过，不仅体质和力量大幅度提升，而且连五感和神经反应速度也得到了强化。

    如今的肖艾薇已无需望远镜，一眼望去就可将尽头的墙壁看的真真切切。她依照沈元良的指令，在不同的金属地板上来回跳跃，一次又一次地触发正确机关。这是一个非常煎熬的过程，她提心吊胆，时刻担忧游戏规律会在何时突然改变。

    尽管做好了心理准备，知道不可避免会踩到错误地板，可当游戏惩罚降临时，肖艾薇悬着的一颗心直接跌落到了谷底。

    真要置他们四人于死地吗？她望着从虚空中缓缓现形的两只变异兽，只觉得汗毛根根竖起，后背升起一股渗人的寒意。

    根据天选者印章回馈的数据，呈现在眼前的是两只四级变异吸血蝙蝠，它们身躯庞大，相当于坦克的三分之二，远看之下仿若两座宏伟的雕像，毛发是深沉的棕色，眼睛是嗜血的红色，相貌狰狞丑恶，让人看了忍不住直发怵。

    前一世的肖艾薇跟着叶阳辗转于各个幸存者基地时，就曾亲眼目睹过变异吸血蝠的威力。那还只是较低的一二级，经过变异后每只都涨大了数十倍，发达的利齿异常锋锐，可以轻易刺穿人类脆弱的躯体，吸干皮囊下流动的血液；尖钩般的利爪就如死神的镰刀，对于体质经过强化的异能者也能毫不费力地收割掉性命。

    兽类变异原本就远远强于人类变异，前一层的狩猎者和坦克已经让他们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创，这层竟然一下子出现了两只四级变异兽，难道……难道他们注定要葬身于此？

    这个念头一蹦出来，便一发不可收拾，肖艾薇站立在原地，心中永不放弃的信念摇摇欲坠，绝望和恐惧从体内的某个角落里钻出来，疯狂地生长着，占据她的身体，侵蚀她的心智。

    恍惚间，她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个人，永远不忘把她护在身后；永远给她最温暖柔和的眼神；永远都会牵着她的手并肩前行；永远鼓励着她，激励着她，让她能在恶劣的末世里支撑下来。

    是了，叶阳还没找到，母亲还在玉山市的军事基地里等着她，她怎能轻易说放弃，她一定要活着回到现实世界！肖艾使劲摇摇头，甩掉不好的情绪，命令自己必须马上振作起来。

    “我的上帝，我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大的蝙蝠。”雷蒙惊愕地张大了嘴巴。面对这凭空出现的巨型变异兽，除了神情微动的沈元良，其余两人均都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

    也难怪，他们还没见识过变异吸血蝠的恐怖之处，若是亲身经历过，只怕现在已经吓得连话都说不出口了。

    “沈元良，你有什么主意吗？”她退到他们身边，语气有些急躁。

    沈元良推了推眼镜，回道：“蝙蝠能够发出超出人类听觉的高频声波，在飞行路线上依靠口腔发射和耳朵捕捉超声波来获取猎物的位置，即是所谓的回声定位，你可以试着破坏它们的‘回声探测器’，或者干扰超声波的传送。”

    说是这么说，可真要做起来谈何容易，肖艾薇苦恼地点点头：“我明白了。”

    就在这时，停留在半空中的两只变异吸血蝙蝠开始行动了，它们煽动两边的翼形皮膜，裂开狰狞的嘴巴朝着他们俯冲而下。

    “来了！大家注意保护自己！”

    随着肖艾薇一声大吼，所有人迅速拿出远程武器往它们身上轰击，火箭筒、穿甲弹、高爆手丨雷，各种火力打上去，如同隔靴搔痒，根本产生不了丝毫杀伤力。

    见普通攻击无效，肖艾薇操控绿灯戒，在上方连续制造出五六块十厘米厚的钢板，希望能暂时阻挡变异吸血蝠的进攻。

    “沈元良，接着！”肖艾薇从个人空间取出一把锋利的斧头丢给他，朝身边人喊道：“大家拿出自己的宝器，人类制造的武器对这两只变异兽产生不了伤害。”

    岂料话刚说完，就听见钢板破碎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下一秒，变异吸血蝠冲破阻拦，挥舞着翅膀迎风而至。

    “糟了！”肖艾薇不假思索地使出轻功梯云纵，脚踩空气腾跃而上，一个翻身骑到了其中一只变异蝙蝠的脖子上，又飞快取出一根麻绳，绕着它的脖子围了好几圈，将它牢牢套住。

    “给我回来！”肖艾薇使劲拽着绳子，强迫底下的吸血蝠调转方向，让它远离自己的队友。

    可这四级变异兽又岂是好拿捏的，它昂起头颅愤怒地嘶吼着，不停晃动身躯，想将骑在上面人类甩下来。

    “队长！小心后面！”

    呼啸的风声从耳边刮过，肖艾薇心生警惕，她握紧手中的麻绳，凌空一跳，整个人挂在了变异吸血蝠下方。

    与此同时，另一只吸血蝠从肖艾薇刚刚停留的地方飞驰而过，见她成功躲过自己的攻击，它不甘地拍打着翅膀，调转方向朝她再次袭来。

    肖艾薇看准时机，在它即将靠近自己时扯着麻绳飞跃而上，刚好落在被套住脖子的吸血蝙蝠的后背上，

    “这不是长久之计。”沈元良一直在观察肖艾薇的处境，见此状况，他居然破天荒地表示了担忧，“她不能同时应付两只变异吸血蝙蝠。”

    约瑟夫焦急地问：“那该怎么办？”

    沈元良的眼里闪过寒光，“找个人做诱饵，将另外一只引过来。”

    沉默数秒后，约瑟夫和雷蒙异口同声道：“我来做吧。”

    “这……”两人面面相觑，隐隐察觉出什么，再次问：“怎么才能把另一只变异蝙蝠引诱过来？”

    “很简单，人类的血。”

    他刚说完，雷蒙就掏出一把匕首，毫不犹豫地刺向自己的左手臂，狠狠划了一刀。

    “你！”约瑟夫被他的举动震住，诧异地看着那鲜红的血液流出来，不知作何言语。

    豆大的汗珠从雷蒙的额头落下来，他看向沈元良，问道：“这些血够了吗？”

    此时的肖艾薇正受到两只变异吸血蝠的夹击，渐渐感到力不从心，这吸血蝠的速度很快，跟狩猎者不相上下，还能在空中飞翔，所以她根本分不出精力去发动反击，能自保已是万幸。

    就在这时，一直在半空中迂回伏击肖艾薇的那只变异吸血蝠忽地停下了动作，它在周围嗅了嗅，像是闻到了什么美味，兴奋地吼叫了一声，扩展开来的翅膀凌空打了个圈，转身向着沈元良三人所在的位置冲去。

    “成功了！”眼看着庞大的变异吸血蝠扑面而至，雷蒙不惧反喜，双手握着百炼锤砸向它的脑袋，却被它轻易躲过。

    “趁现在！约瑟夫！”他丢掉百炼锤，猛地跳起来扑到吸血蝠的右侧翅膀上，紧紧拽着它的翅膀，不让它飞到空中。几乎是同一瞬间，约瑟夫跳到它另一边翅膀上，如法炮制，与雷蒙合力压着左右翅膀，将它死死牵制住。

    奈何两人的力量太过渺小，这只变异蝙蝠虽暂时飞不起来，但靠着翅膀的来回扇动，将黏在翅膀上的人甩到自己身前，咆哮着将尖锐的利爪送入他们的身体。

    “不放手，死也不放手。”两人脆弱的肉体被变异蝙蝠一次次刺穿，触目惊心的血液从伤口内涌出来，将他们染成了一片惨红。躯干、四肢、脸蛋，浑身没有一处是完整的，他们痛得连舌头都咬破了，却仍靠着坚强的意志力撑了下来。

    “为什么！”一道压抑着悲愤的声音忽地在空中炸开，下一瞬，一柄巨剑夹杂劲风从天而降，直插变异吸血蝠的头顶，在强大冲势下，整个剑身灌入它体内，将其当场灭杀。

    “你们为什么要那么傻！”随后，一个血淋淋的身影落在了地上，来人披头散发，神情悲痛，捏紧拳头对着约瑟夫和雷蒙声嘶力竭地大喊：“你们为什么要那么傻！我可以救你们啊！”

    而躺在地上血肉模糊的两人动也不动，似乎已经没了气息。

    肖艾薇懊恼地捶打着地板，眼泪不争气地流出来：“我真的可以救你们……只要，只要再多等我一会儿就可以了……”

    “队长……”一道低不可闻的声音悄然响起，约瑟夫缓缓睁开双眼，待看见肖艾薇抽泣的背影后，挣扎着想要坐起来。

    “约瑟夫！”她听见动静，急忙上前查看他的伤势。

    “雷蒙已经死了，我恐怕也不行了……”约瑟夫虚弱地摇摇头，示意她不用检查自己，“队长，你听我说……这个世界……需要你这样的人去拯救。”

    肖艾薇闻言一愣，可还没作出回应，就看到约瑟夫浑身一松，仿佛得到了解脱，闭上眼睛沉入了永恒的睡眠。

    “他死了。”沈元良走到她身旁，语气似乎有些遗憾，“约瑟夫是个退伍军人，我想他能牺牲在战场上也算是死得其所吧。”

    “嗯……”人已逝去，哭也无用了，肖艾薇擦干眼泪站起来，将约瑟夫和雷蒙的遗体收入个人空间。

    沈元良的目光停留在她落寞的背影上，不知在想些什么，过了一会儿，说道：“没有你，他们很难活下去。”

    她身形微顿，回头看向他：“什么意思？”

    “你有没有想过，你的队友会死，并不是因为你没有尽到做队长的责任，而是因为他们太弱了。虽说能力越大，责任也越大，但你把太多的责任揽在自己身上了。你或许不知道，善良，是你最大的软肋。”

    当听到最后一句话时，肖艾薇眸光一闪，伫立在原地，久久不语。

    “先把你身上的伤势养好吧，不要让你的队友白白牺牲，我们还剩下最后一层。”沈元良直视她的双眼，继续说道：“别忘了，我的智力加上你的武力，是通往上一层空间的唯一钥匙。”

    ——

    摩铎第九层。

    肖艾薇紧随在沈元良之后，踩着阶梯刚踏进这一层，就惊讶地发现本该悬浮在最中央的巨型魔方并没有出现。

    “怎么回事？”肖艾薇将疑虑的目光投向沈元良。

    “嘘——”一道白光从他眼镜上闪过，他突然朝她比了个噤声的动作。

    下一刻，无数金黄颗粒从房间的各个角落里钻出来，仿若某种活物，一边交汇着组成条状螺旋带，一边自动聚集到一起，最后凝成一个没有面孔的巨大人形生物，凌空漂浮着。

    居然是在第一层见过的奇怪生物！肖艾薇暗自好奇，忽闻一道如梦似幻的男人声音从上方传来：

    “真让我感到惊讶。”那人形生物的心情似乎不错，横卧在半空中，很有些悠然自得的感觉，“地球人，很高兴你们能来到最后一层。作为摩铎之主，我决定加大游戏难度，相对应的，如果你们通过了，我自然会给予不错的游戏奖励。”

    “加大游戏难度？”肖艾薇有种不好的预感。

    “这是我用病毒结合你们地球上的人猿改造出来的新物种，我称呼它为——六臂魔猿。”摩铎之主打了个响指，一头形似银背大猩猩却长着六只手臂，将近有四五层楼高的巨大怪物缓缓从虚空中显现出来。

    “据说猿类与你们人类在血缘关系上非常接近，是所有动物中智商最高的，仅次于人类之下，不过力量是人类的二十几倍。所以，你们若是能杀死这头六臂魔猿，不仅可以救出那几个日本科学家，还能得到我特意为你们准备的丰厚奖励。”

    “现在，游戏开始。”言毕，他就像来时那样，散成一堆金黄色颗粒，钻进房间的每个角落里消失不见了。

    这时，站在远处的六臂魔猿蓦地睁开眼皮，露出一双闪烁着诡异光芒的猩红色眼睛。或许是因为受到过惊吓，它有些迷茫地打量着自己的身体，发现两边肩膀无端多出四肢手臂，脸上的表情霎时变得扭曲而痛苦。

    六臂魔猿的喉咙里发出愤怒的吟啸，待看到远处的肖艾薇和沈元良后，像是寻到了泄愤的目标，疯狂朝着两人疾奔而至，其身形之快，甚至还超过了以速度见长的狩猎者。

    “退后！”来不及思考，肖艾薇一把推开沈元良，抽出背后的白虎剑一跃而上。

    她运起轻功，以剑为刀，施展出柴刀十八路，绕着它发动最快最狠的打击。奈何第九层的空间远远小于前一层，面积只有五六个篮球场大小，严重限制了她的行动。再加上这六臂魔猿非常聪明，起初还被她凌厉的招式击中了几处要害，可没过多久就看穿了她的所有攻击招式。

    自重生以来，肖艾薇从未试过绝望距离自己如此之近，哪怕之前面对四级变异吸血蝠，她也可以靠着自己出其不意的手段取胜。而这一回，无论她使出什么方法，都会被六臂猿猴轻易化解，倘若不是她体质强悍，恐怕早就被它一拳头砸成肉饼了。

    “嘭！”肖艾薇从六臂魔猿的身上狼狈地跌下来，还没喘口气便迅速就地一滚，恰巧与落下来的拳头擦肩而过。

    她身上最厉害的武器白虎阔剑和雷蛇枪只能对六臂魔猿产生浅浅的皮肉伤害，除非在一个绝佳的时机对它身上最薄弱的地方使出最致命的一击，否则她和沈元良都要交代在这里。

    “只能慢慢跟它耗了。”肖艾薇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迅速捡起掉在脚边的白虎剑，重新迎了上去。她将部分内力凝聚于双脚，稳稳地踩在六臂魔猿小山一样的身躯上，前后左右来回游走，以最快的速度围绕它发动攻击。

    劈、刺、戳、挑，肖艾薇动作灵活，一边躲避六臂猿猴的拳头，一边抽冷子对它刺上几剑。

    “吼！”六臂猿猴越来越愤怒，捶着胸膛发出一道震耳欲聋的吼叫声。

    肖艾薇被这声音震得差点站不稳，集中起来的精神稍一松懈，就不慎被六臂猿猴一拳头击中，连人带剑飞了出去。

    恰在此时，沈元良突然出现在她即将落下的地方，双手抱住了她。

    似乎被拉扯到伤口，肖艾薇吃痛地叫了一声。

    “你的肩关节脱位了。”沈元良观察到异常，不由分说就摸上她的肘部和腕部，动作娴熟地将关节重新复位。

    “嘶——”肖艾薇咬牙忍痛，一张脸憋得通红，气道：“也不，也不事先通知我。”

    沈元良松开握着她手臂的双手，不着痕迹退开几步，问道：“你没事吧？”

    “没事，我还能继续战斗。”肖艾薇抹掉嘴角的血迹，朝他露出一个强忍坚强的笑容，目光坚定地说道：“我不会再让任何伙伴死在我面前了。”

    原本进入任务世界的六人战队只剩下她一人，韩国的吕贤敬、印度的苏密特、美国的约瑟夫、中国的展志德和吕秀兰，这些人的模样在她脑海里逐一闪过，他们曾一起并肩作战，可现在……

    肖艾薇提起白虎剑，朝着六臂猿猴冲去，她绝对要活着离开这里！

    这是一场力量悬殊的战斗。

    汗水浸湿早已被鲜血碎肉所污染的衣衫，随着时间推移，她渐渐感到体力不支，连举手抬足都显得异常困难。

    肖艾薇一次次被六臂魔猿击倒，又一次次挣扎着爬起来，她的身体器官受到了极大的重创，却凭着一股不死不休的执着信念硬挺了过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肖艾薇望着自己在六臂猿猴身上留下的无数道伤痕，正稍感慰藉，忽觉胸闷气促，猛地咳出一口鲜血。刚刚她的胸口受到多次撞击，怕是肺部挫伤了。

    “咳咳，咳咳。”她单膝跪地，右手撑着白虎剑，勉强没让自己倒下去。

    “肖艾薇，干扰它的心智。”沈元良的声音倏然出现在对讲机里。

    “啊？”

    “镜子，在它面前制造一面巨大的镜子。”

    肖艾薇没有问理由，迅速挥出绿灯戒朝六臂猿猴射出一道能量光团，这能量光团在它面前组成一面高达十来米的镜子，将它丑陋的模样一览无遗地映在了镜面上。

    六臂魔猿奇迹般地停下了攻击，呆滞地盯着镜子动也不动。很快，它就发现镜子里面熟悉的怪物正是自己，惊讶、彷徨、痛苦，脸上的表情仿若人类，它像是受到了刺激，时而捶胸怒吼，时而抱头哀啼。

    “杀！”趁着六臂猿猴的情绪受到影响，肖艾薇浑身爆发出强烈的气势，双手执剑，以从未有过的快速度激射出去，直取它眉心，发出致命一击。

    “噗呲——”剑身入肉的声音传来，六臂猿猴双目圆睁，庞大的身躯轰然倒下。

    “终于……成功了。”肖艾薇见六臂猿猴被击杀，只觉得身心一松，疲惫和疼痛如洪水般波涛而至。她双眼一闭，再也支撑不住，仰着脖子往下掉落。

    同一瞬间，数不清的淡黄色颗粒从各个角落里冒出来，争先恐后地钻入肖艾薇体内，将她悬停在半空中。诡异的一幕发生了，她身上竟冒起了淡淡金光，长发飘舞，衣衫飞扬，若不是皮肤底下有大大小小的肉包鼓起来，别人看了多半会以为她正在接受某种神奇的洗礼。

    这些肉包疯狂地来回蠕动着，不一会儿就融入她体内消失不见了。

    ——

    梦，无穷无尽的恶梦。梦里是一片望不到尽头的雪地，在一个临时驻扎区域内，有数百个人类尸体横七竖八地歪倒在地上，死状甚是惨烈。肖艾薇像幽魂一样四处游荡，不出意料在某顶帐篷内发现了自己的尸体，赤身裸体，胸前碗口大的血洞已经干枯。

    果然，她又梦见前世的事情了。

    可这一回，肖艾薇好奇地发现在自己的尸体旁边，有一个浑身是血的年轻男子垂着头，早已没了生息，却仍然维持着跪坐姿势。是谁？为何有些似曾相识？她飘到他身下，待看见男子的面孔后，不禁心神大震。

    居然是叶阳！肖艾薇从恶梦中惊醒过来，吓得出了一身冷汗。

    “醒了？”沈元良坐在驾驶舱内，正在操控飞机前行。

    肖艾薇这才开始打量周围的环境，发现自己躺在一架直升飞机的机舱内，刺耳的发动机声音传来，她视线一转，看到此次需要营救的日本科学家纪野康平就安然无恙地坐在旁边，怀里搂着一个箱子，见她苏醒过来，便朝她露出一个小心翼翼的笑容。。

    肖艾薇点头算是回应，接着靠坐到玻璃窗前，透过窗户往下观望：一栋栋高楼大厦映入眼帘，底下是一座早已变成废墟的城市。远处的北之丸公园，那栋恢宏雄伟的摩铎不见踪影，只留下一个空荡荡的巨大天坑。

    肖艾薇忽然觉得有些不真实，呐呐问道：“我们……出来了？”

    “嗯。”

    “对了，这直升飞机哪来的？”

    “就在几天前，日本政府派了一队精锐的特种兵护送纪野康平和其他几个科学家到北之丸公园收集病毒样本，他们是坐直升飞机过来的，就停在附近的空地上。”

    原来如此，肖艾薇瞥了他一眼，暗自嘀咕这家伙竟然还会开飞机，可真够无所不能的。

    “这是要去哪里？”她又问。

    沈元良让直升飞机在空中转了个弯，朝着夕阳落下的地方飞去，“任务终点，东京大学生化研究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