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战!亡!

    坦克死灰般的皮肤上肌肉虬结，根根青筋凸显出来，实在是丑陋无比。此刻，那五只坦克发现远处的人类，墨绿色的眼睛冒着森森寒光，仿佛看到了美味大餐，嘴角流出乌黑的口涎，呲着牙齿发出嗬嗬声响。

    “吼！”五只坦克昂起头颅对天嘶吼，像是受到了指令，忽地同时迈开步伐，撞飞挡在前面几只碍事的狩猎者，分成五个方向朝着众人疾奔而来。

    这可如何是好，五只坦克同时发动攻击，根本不是他们能够应付，再加上不能乱踩地板以免触发错误机关，这就给他们的行动带来严重的局限性。要知道，哪怕施展出轻功也无法长时间停留在空中。

    肖艾薇又惊又惧，眼见坦克越来越近，知道现在不是害怕的时候，必须马上镇静下来。

    “怎么办，如果我会飞就好了。”她焦急万分，脑中闪过无数对策，忽然心生一计。

    一道道绿色光影凌空闪过，肖艾薇操纵绿灯戒，在整个空间内制造出一块块具有弹性的正方形跳板，这些跳板错落有致，悬浮在离地两三米不到的半空中，以魔方底下的安全区域为中心，一圈一圈往外散开，互相间隔有一定距离，恰好可以给她充当落脚点。

    “沈元良，把触发机关的下一步正确位置告诉我。”肖艾薇望向尽头墙壁，在那里挂着的笼子内，至少有一半的狩猎者和坦克没被放出来，“时间紧迫，趁着其余的进化型丧尸还关着，我们要尽快拼完魔方，打开前往上层空间的通道。”

    沈元良扫了眼周围的悬浮跳板，微一挑眉，看向肖艾薇的目光带着一丝隐不可察的赞许之色，然后快速报出一连串行走路线。

    肖艾薇点点头，谁知没走几步，就有四股劲风从前后左右席卷而来，四只体长将近三米的狩猎者咆哮着扑向他，试图通过包围将她困在中间。

    “来得正好！”肖艾薇旋转身体往上腾飞，迅速从包围圈内脱出，恰好落在了其中一块踏板上。

    那四只扑空的狩猎者互相撞在一起，原本灵敏的动作有一瞬间的凝滞，她看准时机，火速用雷蛇□□将它们一一毙命。

    “大家小心！准备迎击坦克！”肖艾薇侧身避过一只飞过来的狩猎者，抽空瞥了眼远处，惊讶地发现最前方的两只坦克正朝着队友所在位置奔去，而余下三只体型尤为大的，目标竟然是她自己！

    很快，第一只坦克率先来到魔方底下，它挥动双臂，拳头狠狠砸在展志德制造出来的岩墙上，眨眼就将其砸得支离破碎。

    “水罩！”苏密特在千钧一发之际凝结出了一圈防御罩。

    坦克的拳头顿时打在了一团绵力上，它面露不甘，再次挥拳砸击，轻易就将水罩捶破。

    眼看着这记重拳即将落在众人头上，忽闻展志德暴喝一声，浑身迸发出凌厉的气势。

    “我来！”他飞快催化体内的所有土系能量，身体忽地涨大一倍，将衣服撑破开来，而袒露在外的肌肤竟然在瞬间转化成了一块块坚硬的石头。

    “嘭！”力量与力量的撞击，展志德双臂高举，竟将坦克的重拳硬生生扛了下来。

    “还愣着干什么！我快支撑不住了！”展志德面露青筋，脸色极为难看。

    约瑟夫和苏密特从他的异变中回过神来，急忙用手中武器向坦克的咽喉刺去，众人合力之下，终于将这只坦克杀死。但他们顾不上喘气，因为第二只坦克已经近在咫尺了！

    就在这时，肖艾薇不顾身后越发逼近的三只坦克，飞快将绑在背上的白虎阔剑抽出剑鞘，提气跃上最近的跳板，借着跳板的反弹力往那最中央的坦克激射而去。

    “去死吧！”她双手执剑，在坦克刚要回头的那一刻，用力将巨剑插入它的后脑勺，然后沿着颈椎往下划拉，转眼就将它后背划出一条深可见骨的竖长伤口。

    只听坦克哀鸣一声，庞大的躯体应声倒下。

    “队长！小心你身后！”展志德忽然高声提醒。

    谁知话音刚落，就见一记宽大的拳头夹杂着劲风袭击而来，她条件反射往右一歪，却躲闪不及，左肩正中了这一拳，整个人被击飞出去。

    肖艾薇强压下左肩处传来的剧痛，迅速从个人空间抛出一根坚硬的尼龙长绳，套在其中一只坦克的脖子上，借着惯性将自己在空中甩了一圈，又使出轻功腾跃上坦克的头顶，紧紧揪着它的头发，任它如何挣扎也不撒手。

    “吼！”站在它身边的另一只坦克怒吼一声，朝她挥出拳头，想要将她打落下去。

    好机会！肖艾薇充分利用自己身轻如燕的优势，一个翻身避开攻击，趁机踩在它的拳头上，脚尖轻点，顺着巨大的手臂蜿蜒而上，电光火石间就来到了它面前。拔枪——出击！这一动作顷刻发生，甚至连坦克都来不及反应，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个渺小的人类将枪口抵在自己的眉心上，在“砰砰！”几声枪响后，带着满脸的不甘栽倒下去。

    果断解决掉一只坦克，肖艾薇转眼瞥见另两只正在身侧发动袭击，便飞身跃到临近的跳板上，用轻盈的身法躲过几次攻击后，终于找准时机，于空中旋转的一瞬间握紧白虎剑的剑柄，对准底下其中一只坦克俯冲而下，顺势将巨剑狠狠插入它头顶。

    “噗呲！”一声闷响，在她的强大力量之下，剑身完全没入头颅，成功将第四只坦克杀死。

    “还有一只……”肖艾薇不敢分心，飞快抽出沾满血液的巨剑，在身下的坦克倒下之前升空而起，伸手抓住套在最后一只坦克脖子上的绳子，正要借机踩在它肩膀上，突然间，有两只狩猎者从角落里闪出来，趁其不备，张牙舞爪地扑向她。

    肖艾薇来不及收回动作，后背结结实实挨了两爪子，连绳子都抓不稳，狼狈地滚落到坦克的脚底下。她挣扎着准备爬起来，忽地瞳孔一缩，惊恐地看着上方即将落下来的大脚。

    “糟了！”

    眼看着坦克的巨足就要踩到她身上，一个身影突然在此时跳了出来，沈元良不知从哪里掏出两把改装过的精致□□，两支□□火力齐发，密集的子弹地落在坦克的双眼上，竟然将它打的连连后退，甚至连脚下的肖艾薇也顾不上了。

    被击中双眼的坦克痛的嗷嗷惨叫，一双拳头在半空中胡乱挥舞，眼眶内有深红的血液流出来，显然是已经瞎了。

    肖艾薇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挥剑砍断瞎眼坦克的左脚，趁着它倒下的时候迅速拉着沈元良飞回其余队友身边。

    “刚刚……谢谢你。”她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若是挨上坦克那一脚，以她的体质虽说死不了，但也离残废不远了。

    “不用谢，你若受伤，我们也活不久。”沈元良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只盯着肖艾薇后背上被狩猎者抓出来的几道血痕，问道：“会感染吗？”

    “别忘了，之前秀兰姨被狩猎者抓破喉咙时并没有变成丧尸，我猜测异能者是不会受到病毒感染的。”她一边从个人空间里摸出几颗晶核补充能量，一边仔细打量四周环境。

    此时此刻，潜伏在周围的狩猎者正虎视眈眈地望着这里，若不是有自动炮塔的高强度火力在它们每次靠近时将其震退，恐怕早就涌上来将他们生吞活剥了。

    不仅要打醒十二分精神迎击坦克，还要随时提防四周狩猎者偷袭，哪怕她有三头六臂也无法应付啊！肖艾薇这样想着，觉得心里一片愁云惨淡。

    肖艾薇眼光一转，落在了身旁正在拼命吸收晶核能量的展志德，问道：“展大叔，你的土系能量恢复了多少？”

    “不多，大概有五六成。”

    “约瑟夫，自动炮塔的弹药还剩多少？”

    约瑟夫吧嗒吧嗒抽着烟，脸上满是惆怅：“按照目前狩猎者的数量来看，能维持十分钟左右，若是笼子里的狩猎者全部放出来，恐怕只能维持不到三分钟。”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肖艾薇心中焦急万分，对身边的人说了句：“展大叔，在我回来之前就靠你了。”就施展轻功飘了出去。

    “尽量多触发些机关，多杀点狩猎者吧。”她暗自想着，灵敏的身影在各个跳板之间腾挪移位，巧妙地避开了狩猎者的攻击，所过之处必定要收割掉几只狩猎者的性命。所幸她的身体强度远超常人，因此在不小心被击中时也不至于伤肢断脚。

    饶是如此，几个回合下来，肖艾薇身上已是遍体鳞伤，全是狩猎者的抓痕和咬痕，伤口虽不深，可看起来鲜血淋淋，甚是恐怖。但让她感到欣慰的是，魔方的拼砌进度已经完成一大半，放出来的狩猎者也悉数被她消灭，只要她再加把劲……

    肖艾薇站在其中一块跳板上休息，正拿着疗伤喷雾剂喷在自己身上，一道慌乱颤抖的声音突然从对讲机里传出来：“队长，自动炮塔的弹药全部消耗光了。”

    “怎么会那么快！”肖艾薇惊恐地望着远处的金属笼子，似乎是受到了感应，剩余笼子居然在此时全部打开，三十多只狩猎者和八只坦克被放出来，组成一支骇人的生化大军，咆哮着奔向众人。

    “来了……它们来了……”看到远处的情景，躲在人群中的凌佳双眼圆睁，直接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浑身哆嗦个不停，原本俏丽的小脸灰败无色，早已吓得魂飞魄散。

    站在她旁边的雷蒙则紧紧抱着怀中的宝器百炼锤，声音因为害怕而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问道：“太，太可怕了，我们能活着离开这里吗？”

    别提这两个新人有多害怕了，就连约瑟夫和展志德几个资深天选者也是呼吸慌乱，眼神中弥漫了无尽的惧意。

    失去自动炮塔的强大火力支持，就如失去了最后一层保护壳，他们就这样毫无保留地暴露出来，仿佛那刀板上的鱼肉，等死是唯一的出路。

    就在死亡的阴影逐渐笼罩众人时，肖艾薇忽地从天而降，掷地有声地喝道：“大家不要慌，哪怕只有一线生机也绝不放弃！”

    “队长说得对！拿出武器，杀它个片甲不留！”展志德恍然醒悟，“唰！”的一声直接变身石头人，手中的盘竹枪枪尖指向前方，“不要让吕秀兰白白牺牲！”

    苏密特见他一副豪气冲天的样子，自己的情绪也跟着高涨起来，他看了眼肖艾薇：“队长，你们中国人有句古话叫做置之死地而后生，既然我们落入这番九死一生的境地，倒不如用尽全力拼上一拼，说不定还有生还的机会。”

    约瑟夫一口将叼在嘴角的香烟吐在地上，用脚狠狠踩灭后，开始飙起了美式脏话“去他娘的丧尸！去他娘的世界末日！老子可是上过战场的军人，又岂会怕这些杂碎！”言毕，他掏出两杆重机枪夹在腋下，摆出一副大杀四方的架势：“让我们送这些恶魔下地狱吧。”

    原本死气沉沉的众人突然变得士气高涨，他们背靠背围成一圈，将各自最强力的武器摆在身前，准备迎接死神的考验。

    “来了！”第一波狩猎者率先抵达，肖艾薇左手握着雷蛇枪，右手拿着白虎剑，迅捷的身影在防御圈外围游走，哪里狩猎者多就去哪里，替队友挡下了大部分攻击。

    尽管如此，其余队友还是招架不住这般猛烈的袭击，不消片刻便已纷纷挂彩，哪怕有宝器在手，也只是在做垂死挣扎。

    “小心！”一道急切的声音猛然从背后传来，肖艾薇眼皮一跳，有种不详的预感。

    “苏密特！你！”雷蒙双手握着百炼锤，惊愕地看着挡在自己前面的身影。

    此时的苏密特正站在雷蒙前方，左手死死握着狩猎者刺入自己胸口的爪子不放，挥起斧头砍掉了它的头颅。

    雷蒙眼眶通红，张开嘴巴撕心裂肺地咆哮：“你这臭小子！谁他妈要你救我了！你说啊！谁他妈要你救我了！”

    苏密特低头看了眼自己胸口上的血洞，知道已无力回天，便回头对上他的眼睛，虚弱地笑了笑：“我……我很高兴能认识你这个朋友……”

    话刚说完，他就脖子一歪，整个人倒在了地上。

    肖艾薇听到动静后飞快来到他身前，探手摸上他的颈动脉，发现已经停止了搏动。

    “苏密特……”她喉咙梗咽，挥手将他的遗体收进了个人空间。

    就在这时，展志德用他坚硬的石头拳将靠近的狩猎者逐一击退，转身对肖艾薇喊道：“队长！你去前面拦截坦克，这里的狩猎者交给我来应付！”

    他如今已是三级土系异能者，全身肌肉转变为石头后，其体质虽稍逊于肖艾薇，但也能够扛得住一二级狩猎者的攻击，可遇到以力量为主的坦克就不行了，所以他才会要求她提前出去拦住坦克，不然等狩猎者和坦克全部汇合在一起，左右夹击之下，他们就更加没有活路了。

    “好，交给你了。”肖艾薇知道时间紧迫，正准备离开此处，转眼却瞥见有个纤瘦的白色身影正木讷地立在他们的防御圈内，身形摇摇欲坠，连站都站不稳。

    “凌佳，你的枪呢？”发现她手中连个武器都没有，肖艾薇面有愠色。

    凌佳眼泪巴巴地看着她，畏畏缩缩道：“丢，丢了。”

    肖艾薇没工夫跟她瞎扯，直接塞给她一把全自动步丨枪，喊道：“收好！”

    “我真的不会用枪……”

    肖艾薇想起刚刚牺牲的苏密特，只觉得怒上心头，忍不住一巴掌打在凌佳的脸上，扯着她的衣领厉声吼道：“杀！想要活命就给我杀！”

    言罢，她不再理会那个多余的人，运起轻功飞了出去。

    这次共有八只坦克被放出来，数量实在太多了，她该如何拖延它们的步伐？肖艾薇跳到其中一块踏板上，望着不远处奔跑而来的坦克，眉头越皱越紧。

    “粉尘爆炸。”就在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突然从对讲机里传了出来。

    “什么？”

    “我说粉尘爆炸。”沈元良紧挨着展志德，一边运用自己的高超枪技配合他击杀狩猎者，一边问道：“你有适用于狙击丨枪的穿甲弹吗？”

    “你是指能够穿透装甲的炮弹？”

    “是的，坦克的防御力虽强，但眼睛是弱点，你用狙击丨枪瞄准他们的眼球，以穿甲弹的威力足以将它们打瞎。”

    肖艾薇想了想，遗憾地摇摇头：“可就算如此，坦克也会闻着我们的血腥味追寻过来。”

    “这我自然知晓。”沈元良动作利落地换上弹匣，继续说道：“所谓粉尘爆炸，是可燃性粉尘以适当的浓度漂浮在空中，形成粉尘云，这些粉尘云只要一遇到热源，就会在极限范围内爆炸，其火焰瞬间传播于整个粉尘空间，释放大量的热和冲击波，具有很大的破坏力。”

    肖艾薇似懂非懂，好奇道：“什么是可燃性粉尘？”

    “太多了，镁粉、铝粉、棉花、烟草，甚至可以是粮食。”

    “粮食……也会爆炸？”

    “是的，你把面粉吹散到坦克周围，让它们以高浓度弥漫在空气内，再用明火点燃，就会产生粉尘爆炸。当然了，爆炸的威力并不足以伤害坦克，不过爆炸产生的刺激性气体和冲击波会阻挡坦克，并将我们人类的血腥味暂时掩盖住。”

    “那我试试吧。”尽管有些半信半疑，肖艾薇还是从个人空间取出了二十几袋面粉，接着使用绿灯戒制造出两架巨型鼓风机，让鼓风机把这些面粉全部吹散到对面。

    “最后是打火机……”肖艾薇掏出打火机打着火，用尽力气将它抛出去。

    “嘭——嘭——嘭——”几乎是同一瞬间，弥漫在空气中的面粉居然产生了极快的化学连锁反应，一波接着一波地爆炸着，那冲天而起的火舌竟然将身处其中的坦克卷了进去。

    “好机会！”肖艾薇迅速拿出□□并安上穿甲弹，趁着坦克被爆炸产生的气浪干扰时，瞄准上了它们的眼睛。

    “一只、两只、三只、四只、五只……”就在肖艾薇成功将第五只坦克打瞎时，整个空间突然一阵扭曲，几只坦克上方居然凭空裂开了一个小小的口子，这个裂口像旋涡一样，将原本弥漫在周围的面粉粉尘和火焰全部吸了进去。而剩余的三只坦克显然是受到了操控，突然之间发狂，以比刚刚快上两三倍的速度往沈元良等人跑去。

    “可恶！这不公平！”肖艾薇气得一拳砸烂狙击丨枪，迅速抽出背后的白虎剑，朝着那五只瞎眼坦克飞上去。

    她要赶紧将它们解决掉。

    果然，不能视物的坦克在会轻功的肖艾薇面前完全没有优势，任凭它们如何攻击，挥出来的拳头也只能全部落空，甚至连她衣角也沾不上。

    不到三分钟，肖艾薇就把这几只坦克全部击毙，可她刚松了口气，就听见对讲机里传来展志德气喘吁吁的声音：“队长……我，我快支撑不住了……”

    肖艾薇浑身一震，回头往中心区域看去，不由得大惊失色。

    他们建立起来的防御圈已经被坦克打散，几个人零零散散倒在四周，身上血迹斑斑，还在做最后的垂死挣扎。恰在这时，有一只狩猎者忽然从暗处窜出来，张牙舞爪地朝着约瑟夫扑去，而此时的约瑟夫正虚弱地靠坐在弹药箱前，连提枪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狩猎者越逼越近。

    “不！”肖艾薇脚踩踏板，猛地屈膝一跃，凌空冲向约瑟夫所在的位置，就在狩猎者的尖爪即将触及到他时，一道黑色身影突然出现，一把抓住狩猎者的脚踝，怒吼道：“给我回来！”

    几乎在一瞬间，狩猎者整个躯体被肖艾薇硬拽了回来。

    “不准你伤害我的队友！”她双目赤红，紧紧揪着狩猎者的脚踝不放，用强大的力量将它狠狠地甩在地上，不停地来回翻砸。

    数秒不到，狩猎者就被她砸得奄奄一息。

    “展大叔，保护队友和沈元良，其余狩猎者和坦克就交给我了。”肖艾薇转身扫了眼四周，眼里闪过嗜血的光芒。

    “好。”展志德吃力地点头，他土系能量耗尽，刚从原本的石头人形态恢复过来，就整个瘫软在地，气息紊乱，脸无血色。之前肖艾薇还未回来时，他以自己的血肉之躯作为肉盾，与沈元良和约瑟夫合力击杀了两只坦克，可身上也硬是承受了坦克好多拳头，残破的身体早已是强弩之末，任神仙在世也救不回来了。

    肖艾薇以剑为刀，施展出柴刀十八路，以最快的速度收割战场，留下了一道道残影。很快，为数不多的狩猎者和唯一一只坦克也被她悉数杀死。

    “展大叔，你的伤……”肖艾薇回到队友身边，这才发现倒在地上的展志德已经快要不行了。

    “队长……我只能陪你走到这里了……”展志德压下涌上喉咙的血腥，从个人空间取出一颗金黄色的豆子，珍而重之地塞进肖艾薇的手心里，“请你，请你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你说。”她鼻子一酸，强忍着不让自己掉下泪来。

    “去香江，找到我的老婆和孩子，帮我把这颗异能种子交给我老婆，让她，让她保护好我们的孩子。跟她说……跟她说……”像是忆起什么往事，一向流血不流泪的硬汉展志德竟然在此时湿了眼眶，“跟她说我展志德对不起她，不能遵守那个……那个白头偕老诺言了。”

    “我答应你，我都答应你。”肖艾薇跪坐在他身边，感受到这个充满正气和血性的汉子正在逐渐失去生命，而她却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也挽回不了。

    “难道，是我还不够强大吗？”肖艾薇无力地抬起头，凝视着眼前的巨大魔方，陷入了沉痛的思绪中。

    良久，她终于站起来，默默将展志德的遗体收回个人空间，将视线转到了别处。

    在那里，凌佳身上洁白的护士服早已被鲜血染红一大片，她倒在血泊里，下腹被狩猎者割开了好大一个豁口，里面隐隐有肠子夹杂着血沫流出来，甚是触目惊心。

    她挣扎着蠕动了一下，发现根本动弹不得，只好歪头看向肖艾薇，虚弱而惨笑着问了句：“跟你们比起来，我是不是很没用？”

    肖艾薇闻言一愣，侧过身不忍看她的死状，说道：“不，你很勇敢，至少你克服了心中的恐惧。”

    凌佳的嘴角轻轻翘了起来，她慢慢阖上双眼，惨白的脸上竟然带着几分解脱：“爸，妈……我来找你们了……”

    ——

    摩铎第八层。

    肖艾薇扶着受伤的约瑟夫和雷蒙坐下，嘱咐他们先治疗伤势。两人并非异能者，之前战斗时不幸被狩猎者抓伤，为了避免感染，她便融合了苏密特的天选者印章，从空间里取出那本名叫《万法回春》的苗疆解毒术。苏密特牺牲后，这本技能书就回到了印章的空间里，如今被她拿来重新学习，恰好可以将两人身上的“闪灵”病毒暂时压制住。

    等忙完这一切，肖艾薇将好奇的目光投向身旁穿着白大褂的高瘦男子，暗自嘀咕着；“这人只有白大褂上沾了些血迹，身体倒是一点伤都没有，到底是什么怪人啊。”

    沈元良转头看向她：“你说什么？”

    “没什么。”肖艾薇摆摆手，朝他尴尬地笑了笑。

    沈元良显然没有把她的话放在心上，他不做什么回应，只是推了推眼镜，用一种看科研物品的专注眼神来回巡视着周围，诡异的是，那两片薄薄的镜片上又有白光闪过。

    见对方不理自己，肖艾薇也不在意，干脆坐在地上盘起了双腿，拿出从前一层狩猎者和坦克处取来的晶核，盯着这莹白剔透的晶核，幽幽叹了口气：“只剩下我们四个人了……”

    说完后，她就将晶核握在掌心，开始汲取能量。这次任务还没完成，她就连续失去了四名队友，需要力量的强大渴望再次涌上心头，万一这层的游戏惩罚也是数量惊人的进化型丧尸，他们这仅存的四人该怎么办？为了队友更是为了自己，她必须多吸收点晶核能量来提升实力。

    想到这里，肖艾薇便从个人空间取出几袋子晶核，经过上一役，她分到了将近三分之二的战利品，共是二十二颗一级狩猎者晶核、十颗二级狩猎者晶核、九颗一级坦克晶核。这一级坦克的晶核并不算大，形似鹌鹑蛋，其蕴含的能量却比狩猎者的二级晶核还要多上三成。

    依靠着晶核内纯正的能量，肖艾薇很快洗去一身疲惫，抛开杂念进入冥想状态，伴随掌心内的晶核一颗颗失去光芒，游走在五脏六腑四肢百骸内的能量正在一点点增多，渐渐撑满了整个身躯，浸透到每一寸肌肤和毛孔中。

    这回，肖艾薇像是不知足一样，哪怕身体涨得多么难受，也要拼了命地吸收晶核能量，可惜瓶子再大也有填满的时候。就在她再也吸收不下时，脑海里忽地闪过一个大胆的想法。

    肖艾薇试着调动精神力去感受体内的能量，起初，这些白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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