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盈盈地扭头,慢条斯理地道:“你明白什么了?”
陈盈盈见我并不兴奋,稍稍收敛了些,声调自然就平稳了下来,一板一眼地道:“到底谁是得了好处的,妹妹现在是明白了。”
我房中只有噙香几个,我说话也就不再避讳,直直地道:“既然想明白了,你也应该知道那人是何等厉害了吧?”
陈盈盈听了我的话,也不由微微变色,眼中渐渐浮出畏惧之色:“一环扣一环,还留了后手,怎么也不会吃亏,真是厉害!”
我心中厌烦,食指无意识地在妆台上划来划去,想到皇后,便冷笑道:“那也未必。走了一个意妃,来了一个皇后。她也未必占得到便宜。皇后,那是比意妃厉害得多的角色。”
陈盈盈闻言却意外地沉默了,抬头看了看我,不安地在椅子上蹭了蹭身子,有些欲言又止的神色,待看见噙香几个,又咽了回去。
我有些奇怪,陈盈盈是知道噙香她们皆是我的心腹的,有什么话不能当着她们的面说呢?
我心中有了疑惑,便不露声色地道:“噙香,你们去看看午膳是什么菜色?记得添个黄焖鹿肉。”
噙香和漱玉对视一眼,默不作声地一福出去了。含霜带上了门却没有离开,而是恍若无事地坐在了房外台阶下,不动声色地看起了门。
陈盈盈略有些尴尬,两手揉搓着自己的腰带,却又不说话。我沉住气,拉她坐下,笑道:“妹妹的发髻乱了。”说着就拿起我的木梳为她轻轻抿鬓角。
陈盈盈有些怔怔,半晌才嚅嚅着道:“姐姐,傅如璧是不是真的害了婉淑仪的孩子?还是她是冤枉的?”
我设想过很多她也许会说的话,或许她会问我我是怎么知道得一清二楚的,或许她会问我良妃,会问我皇后,可我万万没想到她居然提起如璧的事。我顿时傻了,手上的梳子停顿了,半晌也没说出话来。
陈盈盈似乎也没想要我回答,仍旧痴痴地自顾自地道:“以前我懵懵懂懂的,可没想这么多。自从进宫之后,我是越来越茫然恐惧了。宫里发生这么多事,从来没有平静安宁的日子过,我很害怕。”
镜中她的脸庞微微皱着眉,清澈明亮的眼睛像是蒙上了一层轻雾,那迷茫脆弱的样子不禁让人心中微微一软。
我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想来想去也只能说了一句:“宫里的日子是这样的。”
陈盈盈轻轻摇了摇头,细如白玉的贝齿轻轻咬住下唇,道:“上次姐姐说的话我回去之后便想起宫里发生的很多事,越想越觉得恐怖。虽然我与傅如璧并不要好,可也是一起长大的。她,实在不像是那样的人。姐姐你与她最是要好,你一定知道。你告诉我,她是不是冤枉的?”
说着,她转身满眼希翼地看着我,盼着我给她一个答案,能让她心安。
提起如璧,我黯然地低下了头,心头一阵酸痛,慢慢地道:“冤不冤枉又有什么要紧?她现在已经不在了,就算还她清白她也活不过来了。”
陈盈盈听我这么说,不由皱起了眉头:“姐姐,你的意思是?”
我断然打断她的话:“我没有什么意思,如璧已经不在了,咱们一起长大,我和姐姐从小就欺负你,却并不会害你。我不想再失去一个姐妹。你记住,如璧的事你千万不可以碰。不要去打听,更不要在皇上面前提起。知道吗?”
陈盈盈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有些白,点点头道:“我知道的。她现在是宫里的禁忌,不能提的。”
我松了一口气,缓下脸色,道:“你知道就好。”
送走了陈盈盈,我因为想起了如璧,便有些不自在,午膳也用的少。噙香见我中午用的不香,便进了两盘子点心端进来,笑道:“主子,下午时光长,用点点心吧。厨房做的这个莲花粉糕不错。”
我随便看了一眼,摇摇头道:“我没什么胃口。”噙香自己低了一回头,便问道:“主子是因为盈主子吗?”
我手衬着头,苦恼地轻叹一声道:“这丫头,显然是对如璧的事情起了疑心,我怕她会闯出祸来。”
说着便把盈盈的话告诉了噙香。噙香想了想,道:“也未必,其实盈嫔也是聪明人,并不真的鲁莽无知。她知道了这个宫里不是易相与的,说不定说话做事就会谨慎得多,这倒也是好事。”
我随手捡了一块粉糕,若有所思地道:“其实陈盈盈也不是什么坏人,本性还是善良的,人又聪明,只要自己小心,在这宫里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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