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道,烟花三月下扬州。
现下,未到三月,扬州是去不了的,但这开封也可算上二个扬州。
城北方向有着一块颇为繁华的烟花巷,烟花巷听着名字也知道是什么地方,美女如云若烟花般灿烂。别以为这天冷没人出门,那城北的烟花可是热闹着,大概也就只有那里是这寒冬人流最多。
丝丝竹乐从那红砖红瓦楼里传来,依依切切,低低柔柔,飘飘渺渺,这开封最大的妓院香满楼里是哪位姑娘唱着情意深切的曲子。
香满楼外的路人停下脚步,倾耳凝听,更有甚者进了去。
两名白衣公子并肩停在香满楼前,左边的白衣公子开口说道“这曲子?”
“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站在右边的白衣公子说,那声音刻意的放低,但却有着和男子不一样的细腻。
迎面而来的是老鸨,笑容满面的对两位衣着不凡的白衣公子说“今天真是吹了何等的贵风,来了这样两位样貌不凡的公子,奴家可要亲自接待”
“嬷嬷客气了”不着痕的向右前方进了一步,刚好躲开那老鸨扑上来的身子。
“两位快里边请,奴家这就为两位安排上位”老鸨见两人的目光不断往里头的大厅瞧去,便知道是被那曲子给吸引而来的。
“多谢”递了十两银子,老鸨更是眉开眼笑。
内厅和二楼都放置了桌椅,那唱歌的女子在二楼,隔着竹帘看不清长像。
入了坐,两名白衣男子没像其他的寻客一样安静凝听,两人交头低语。
“似冰,一会该回去了,你不该来这种地方”
“怎么,你来就没问题了吗”
这两个白衣公子正是楼望月与水似冰,自冷焰到了开封后,水凝冰也就离开了,那残天当然追她而去。而沈依寒他们也在水凝冰离开后,黯然离去。
这几日水似冰都和冷焰在一起形影不离,昨日冷焰又有事要离开了,说是两天后就回来。
楼望月也在冷焰和她重逢后一直躲着她,她是到了今早才好不容易在他房前逮到他。这些天楼望月故意躲避她看在眼里,但未想清该如何和他说清楚,所以她什么都不说,也许今天是时机说了。可正想说的时候,就看见一个她不认识的男子正邀请他去烟花巷!听名字也知道那是什么地方了。
见她来了,楼望月打了那陌生男子,说那人只是他一个生意上朋友。
很好!生意上的朋友!谈生意都谈到妓院去了!
既然他这么想去,她当然奉陪!
“似冰那个,以前是来过,我誓是纯粹的谈生意”果然那人的话被她听到了,不过,她可是在在意他?
冷哼一声,水似冰打算稍后再和他算帐“你可知道里面的女子是谁?”
楼望月摇头“这曲子我也只在珍宝宴上听你唱过一次,她能将曲子的那种情感唱出,看来她那天定也在珍宝宴上”声音不差,感情酝酿的也不错,只是比起水似冰来还差了几分。
“这声音好像在哪听过?”女子的声音她应该听过,只是想不起是谁了。
今生缘,来世再续,情何物,生死相许;
如有你相伴,不羡鸳鸯不羡仙
音落,最后一个调,收弦。
一曲,仙剑问情,道尽这红尘这江湖这生死相许的爱情。
也许有人讥笑,这世间怎么会有肯生死相许的爱情。
也许有人羡慕,期望能拥有这般的爱情。
也有人,千年间任轮回转,今生缘来世续。
情之于他,愿生死相许。
竹与竹相碰的清脆声,众人回过神,竹帘里,女子缓步走出。
先入眼的是白色绒毛裹边的无袖连身袄,里头是一件纯白绸制软裳香裙,一身雪白,无一例外,连挽起的髻也是用一支白玉雕刻的梅花簪固定。
男人们倒吸气,好一个白雪如玉的佳人!
若阳春白雪的肌肤,红梅点降的唇,那衬托一片白的墨黑丝。
“很眼熟”水似冰看了那人,低头想了下,又抬起头想问楼望月是否认识“望月?怎么,美得目不转睛”
听到她的话,他转过头“不是,似冰,你不记得她了吗?”
“不记得了,但好像认识”
“她是”楼望月刚想说,台上的女子开始说话。
女子向众人福了个身,说道“小女子,柳湘湘现丑了”
“好!柳姑娘唱的太好了!”
此起彼伏的赞赏声。
原来是她,那个杭州翠红楼的红牌歌妓,那个西子湖畔令冷骅一见钟情的女子,柳湘湘。
她曾在珍宝宴上献曲,自然有听到水似冰唱的那仙剑问情,只是没想到她能将曲子记下,并编写出谱。
只是她不是在杭州的翠红院,怎么会出现在开封的满香楼?
雅致的厢房内,三人围桌而坐。
小桌上摆了几样小菜和一壶酒,柳湘湘将三个杯子斟满,端起一杯敬道“二位公子,湘湘先干为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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