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知道公司怎么走啊!”才刚到,就听见怨男一直在抱怨,不用想,肯定是名为常如风的生物在乱叫。
好整以暇的看向来人,韩观睿皮笑肉不笑的开口:“今天好不容易想起来了,但如果一会儿常总交代的事情太多,还是废话讲得太长,我可能就会发生选择性忘记的毛病。”
“你的脑容量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
“自从遭受到你的荼毒之后。”他好整以暇的回答。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认识这么久,他岂会讲输个半外国小孩,即使这小孩有着丰富的文学涵养也是一样。
“这位大哥好心的老板!”常如风开始告饶了。开玩笑!一个人揽下全部的工作可不是普通人做得到的,他都快成铁人了铁定死的人。
再这么下去还得了!
“我还想多活几年,你就放过我吧!大恩大德,我来世再报。”
他一个人悠闲的把公事全抛,快乐的跟着婉嫣度蜜月,有没有想过他的凄惨?他可没他那副“办公如有神”的好本领,可以一个人吃下庞大的工作量。若只是观云的,他也就认了,干嘛连温氏他都得去插一脚,不是有王威和在吗?真是够了!
韩观睿没事般的看着他几近崩溃边缘的哀号。“不过是这么一点工作,有必要这么哭天喊地吗?”
“一点?”他的声音不自主的上扬八度。这人还有点良心没有?“你敢说这只有一点?要是这样的话你干嘛不自己做,硬要陷害我坐工作监?”天知道他已经多久没回家了!
“闭嘴!”他半点同情心也不给。“等我忙完私事自会放你假,让你去休养个够。”
“私事?”他还是不满意“还有什么事要忙,婉嫣都回来了不是吗?”
他冲到他面前,让他看清楚自己深陷的黑眼圈,前几天秘书进来还以为他吸毒咧!“你少唬烂!”他说着刚学到的台湾俚语国语版。
韩观睿的嘴唇动了动,没能开口解释。
婉嫣才刚回来,很多事情都不确定,两个人的心态也都尚未调适过来,他怎么能放心?若不看紧一点,又让她跑了怎么办?他有种感觉,如果婉嫣再次离开,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但这心思是难以向人说明的,尽管这人是他的好友也不行。
“没话说了吧!”看他不开口,常如风更是鼓足了劲声讨。
“你再继续待下去,不过是增加你自己的工作量罢了。”韩观睿转移话题,淡淡的提醒他。自己好不容易进公司替他分忧解劳一番,这白痴还在这儿死赖着他抱怨,做些无谓的挣扎,分明是自找死路,怪不得别人。
常如风一惊。他怎么忘记了?“你忙你忙,我不吵你了。”态度当下一百八十度大转弯,面带微笑的退了出去,还不忘叮咛:“麻烦请拿出你百分之二百二十的实力,有多少做多少啊!”一转身,他马不停蹄的朝自己办公室奔去,决定将自己那成山的工作拿去韩观睿那里排排站。
反正“有人堪用直须用”嘛!至于抗议抱怨的,有空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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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做着昨日未完成的手提包,温婉嫣不禁想着韩观睿现在不知道在做什么。
嘟嘟声传来,是警卫通知她有国际快递送达,她连忙开门让外务员送东西进来。
是古筝,她请人寄回来的,毕竟用了四年,也算有点感情。
自幼习筝以来,她几乎天天练习,这些天少了它也真是有些不对劲。
想想,她连忙抱着筝进和室,决定大练特练,将这些天的份一次补足。
拿出古筝、摊开谱,这才看到自己收藏了四年的照片;是自己当初离开时,舍不得的由他的相本里抽出来的。既然已经回来,这照片也该回归原位。
食指轻抚相片上韩观睿那真心的笑容,温婉嫣只觉得不是滋味。
他那笑容,是为着身旁的女子所有的吧!
耸耸肩,温婉嫣要自己别介意,别再多想。走到一旁的柜子前,寻找着记忆中的相本。好像是这本
抽出深绿色的相本,温婉嫣翻找着空白处,却在掀开后呆愣在原地,脑中如遭雷击般,光亮却空白得无法思考。
一样的笑容在两人脸上展现,不同于她带走的那张照片的是,两人较为年长,而且女子怀中还抱着一个婴儿。
她颤抖的一页页翻去,小孩的照片占了多数,由小至大、由爬至走,看得她思绪混乱、呼吸急促。
他们有小孩了?!
脑中如雷闪过般的一片空白,而后光亮处出现韩观睿与小孩子的面容,旋转放大
心中的预感竟然成真,韩观睿这阵子的对待全是假的,也许只是为了替以后伤害她来铺路!
她颓然的瘫在地板上,贴着冰凉的木材,感觉好不容易缝补的心又一寸寸的碎成片、跌成粉,再也无法拼起。
他真的就这么恨她?她浑身如坠冰窖,不明白自己当真如此罪不可赦吗?四年来的赎罪仍是无法取得他的原谅,就连他已经和情人破镜重圆、育有一子的现在,他仍是不肯放过她?
“为什么?”没有竭力嘶吼,她只是喃喃自问:“我这样爱你,也错了吗?”
为何他一定要拿她这发自内心的感情来给予她重重的一击?真心爱人也错了吗?
她不想介入他们,她真的是无心的,难道不能被原谅吗?
无心的啊。--转载制作请支持凤鸣轩
推开门,是记忆中的琴声,而且还是她母亲作的曲子。
走到和室,正想坐下来好好欣赏,琴声却倏地停止。
韩观睿扬起眉询问:“怎么了?”
温婉嫣转过头,不愿与他正面相对,怕自己会看见他眼中的嫌恶,以致脆弱得无法自己。
“我要离婚。”
韩观睿一瞪眼,怎么也没想到她会提出这种要求。
“我不同意。”四年前他没签,四年后也不会,他这一生是认定她了。
“为什么突然这么说?出了什么事?”没道理,他早上出门前不还好好的?
“我要走。”
“不,你哪里也不能去。”他抓住她的手,感觉心慌意乱。
她摇头,一下午的委屈全爆发出来。“你别这样,我不求你什么,但是这种日子,我不觉得有继续下去的必要,还是分开来,对彼此都好。”
“哪种日子?”他的口气十足危险。
他一点也不觉得这种日子有什么不好!两个人在一起,不是她所希望的吗?四年前的她,不是只要两个人能在一起,什么事都愿意做吗?为什么现在的她会以这么痛苦的语气说着她期盼中的生活?
“没有爱的婚姻,是不会有幸福的。”她终于回过头,泪眼迷蒙的。“四年前我如此想,过了四年依然是如此。我觉得受够了!”
她在他面前剖白心情,让他看清自己的痛不欲生。“我爱你,很爱很爱你,但是这并不能让我们好过,并不能让我们之间的相处好上那么一丁点儿。四年前我们不是证实了这件事吗?我之前犯的错,难道就真的不能补偿、不能被遗忘吗?我不知道你究竟为了什么带我回来,但我只能说这让我很难过。”她吞了口口水,想着他一面对她好,另一边却拥着情人、小孩笑得开心。
这不公平!对任何人都不公平。
她不得不承认,他真的很恨她,要不然不会做出这么卑鄙的事。
“婉嫣”他听得一头雾水、不明所以,为什么他不过离开十二个小时,她前后的差别会如此之大?
“请你听我说。”温婉嫣打断他的话,现在的她只想说出满腹的心酸及委屈,就算他并不在意。“你知道吗?我宁愿一个人回滁州,带着你的照片,至少那安全些!见不到你虽然会想念,但总比这样的互相伤害来得强!”
“怎么互相伤害了?你哭什么?”他实在无法理解,正想问清楚,却教她的泪水给震住,连忙替她拭去,百般无奈。“我很怕,真的很怕!”她最怕的,是不知道他心里到底打着什么主意;这样对她好,是有什么企图?“四年前,我失去了母亲和初恋的心;如今我又要失去什么?我又有什么能失去?不过就只剩下命而已!”
“别说了!”
他喝止她,上前想抱她,却让她闪开。
“我真的这么差劲吗?你非得如此恨我,还是真的要我死,你才能平息怒气?”泪水止不住,她问得认真。
韩观睿连忙抱住她,就怕她做出什么傻事。“你听我说!”在一连串的话中,韩观睿只捉住了一个重点,那就是她觉得自己恨她,所以她想走!
从未考虑过她的心情、她的不安,也没想到自己的死不表态会造成她的错觉。“我以为我已经做得够明显了,想不到你却看不出来。”制止她的挣扎,韩观睿决心拉下脸来坦白,毕竟面子哪比得上她重要。
是无奈,但没有不甘。
“一开始,我真的很气你们父女,我没办法接受自己被胁迫的事实,那令我的自尊严重受损!比家悔婚也是。那时我就决定,我要把自己所受的屈辱,在你身上加倍的讨回!”
感觉她的轻颤,他轻拍安抚。“但你是那么温柔、顺从得令我无话可说。为了让我自己好过,我想尽办法要你不好过,更想惹你生气,好让自己的罪恶感减轻一点,但你都忍了下来,这让我心里很矛盾,觉得想对你好,又不该对你好。
后来你父亲过世,我才能稍微谅解他为人父的心情,对和你的婚事才能以较公平的角度去看。但那晚见到小玲,我才又硬生生的忆起过往,沉寂的怒气一并爆发,才会与你大吵一架,又失控的砸了古筝。”
他轻吻她的侧脸!但教她闪开。
小玲,那才是他心爱的人吧!忆起那夜的混乱,温婉嫣只觉悲哀。自己无论多努力,仍是比不上那位小玲。
“关于古筝的事,我很抱歉!”他说得很真诚“我事后有请人来修补”他拉起地板上的暗格,拿出黑色的琴箱打开,露出里头修过的古筝。
“有裂痕,但至少拼起来了。”他小心翼翼的看着她的反应,生怕她不满意。
温婉嫣抚着琴身,碎裂的地方已经重新黏回上蜡,虽然不能再使用,但是能保住原形,她已十分感谢,毕竟这算是父母亲的共同遗物。
“谢谢你。”抹去脸上的泪,她轻声道谢。无论他的动机为何,古筝总是修好了。
“是我该和你说对不起。”韩观睿温柔的看着她,很高兴她不哭了。
一时间,两人就这么沉默着不说一句话,后来韩观睿才困难的再度开口。
“你走后,我整个人失魂落魄,整天就是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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