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时刻还是要冷静克制,方能想到找到最有力的解决办法。
穆云诃失去了冷静,也对,面对的是最重要的亲人,是他的母亲,他怎么可能还冷静对待?可恨的是这种时刻他不能去看母亲的命运年岁,母亲本就已经很虚弱了,现在一旦动用算命数,只怕会直接要了母亲的命。
穆云诃紧紧的闭上眼,再睁开的时候眼中已经一片清明。
“阿珩来。”穆云诃对洛芷珩伸出手,洛芷珩走过去与他的手紧紧连在一起。穆云诃看着她明亮的眸子,浅笑道:“还好有你。”
“你一直有我,我总在你身边,不论何时何地。”洛芷珩别有深意。
穆云诃却不明白其中深意,只是觉得更加感动。夫妻二人携手进了里屋去看王妃。
王妃躺在床上,长发散开,里面已经有了白发,那些白发平日里还隐藏得很好,但如今却再也掩藏不住。里面不知道有多少是为那个负心的王爷而白,不知道有多少是为穆云诃而白,也不知道是有多少是为了穆清雅而白。只是那头长发里,竟然有数不清的白发。
可是王妃的脸还是风韵的,仿佛早生白发的贵妇,这其中究竟有多少不为人知的凄凉和苦楚?
穆云诃鼻子发酸,硬生生的别开眼,就连王妃苍白的脸色都让他有落泪的冲动。
此刻昏迷在床榻上的女人,哪里还有当日洛芷珩初见时的风貌?病弱,苍白,憔悴而凄凉。究竟是什么变了呢?是现实让人变得越发的沉不住气?还是真/相变得让人脆弱?王妃不再自信满满的时候,就是那挺直的脊背骤然弯下去的一刻,甚至没有任何过度和缓冲,就那么被硬生生的砸碎了。
她也同样是背负着许多痛苦和煎熬。豪门大院中的女人,又有几个是幸福的呢?
洛芷珩看着晚年落得如此下场的王妃,心理面一点点的悲凉起来,王妃不受宠,纵然占着王妃之名,一辈子荣华富贵,但得到的无非就是这些死物,人心,她没有得到,于是他只能抱着冰冷的死物,羡慕而嫉妒的看着那拥有暖人心活物的人展颜欢笑,肆意妄为。
她快死了,她全身冰冷,可是她的丈夫却抱着另一个女人已经冰冷的尸体,暗自伤魂。
这又何尝不是一种可悲?
是王妃的不幸,是李侧妃的不幸,也是穆王爷的不幸。穆王爷在李侧妃临死前,只差那一步,却没有见到彼此最后一眼。死后的怀念又有什么用呢?王妃现在还活着,王爷不来,终究会不会是王妃的遗憾呢?
洛芷珩忽然就心软了。如果抛开过去不谈,王妃确实是一个合格的母亲,最起码她深爱她的孩子,也足够冷静。纵然也有许多不对,却并没有对别人的孩子坐下那些可怕的事情。她可能快死了,还有什么事情不能放下呢?李侧妃死了,他们都能放过李侧妃的尸体,又何况是王妃?
洛芷珩走到床边,悲悯的看着王妃那塌陷下去的脸,无声的悲伤。
“主子,娘娘,火云夫人来了。”小喜子带着火云进来。
穆云诃二话不说就拉开洛芷珩站到一旁,洛芷珩连忙道:“快点给王妃瞧瞧,不论如何,也一定要尽最大的努力。”
火云点头,而后专心给王妃诊脉,时间有点长,洛芷珩和穆云诃紧牵的手已经麻木,她觉得很冷,因为穆云诃的手心里已经**的了,还很凉。她只能无声的用力握紧他的手,给他支持。
“情况十分不妙,王妃落水,秋天的池水已经凉了,又救治不及时,肺子里有积水,而且王妃的身体非常不好,这些年也不知道是怎么熬过来的?她应该是长期惊恐忧虑,心有郁结,时间长了不能解开就成了心病,以至于她患有很严重的心疾,这些阁下知道吗?”火云夫人凝重的问穆云诃。
穆云诃当然不知道,不仅不知道,反而是第一次听到这种结果,他是震惊的,他的母亲竟然一直有心疾?那种随时随地都可能会要人性命的疾病?!
看穆云诃震惊而茫然的表情,火云夫人叹息一声,又道:“王妃的心疾已经很严重了,不知道她是怎么挺过来的,看样子今天王妃就发作过心疾,此刻王妃心力交瘁,又气虚的很,已经是无力回天了。我能做的就是给王妃续命,但时间不会太久,也许十天,也许一个月……这是极限。”旦办穆很。
也许天底下最可悲的事情,就莫过于这种,最好最权威的大夫,给了亲人一个生命的期限,然后接下来,病人和热爱他的人,就都要在数算着所剩不多的日子,一天一天煎熬而度日如年的过下去。每一天都可能是生不如死行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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