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是吗,那小丫头叫什么名字?”
“荷花。”
慕风满意地点点头,“看你还有点用的份上,就饶了你这次。记住好好办事,否则我随时控制不住杀了你!”
方鱼才不在乎,向慕风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便继续啃鸡腿。
下午的时候,二皇子凤青鸾到了京兆尹,候申出来迎接,二人客套了一番,凤青鸾就直入主题,“听说县君被你抓了?”
候申的面色略显僵硬,“回二殿下,的确是,只是有人报案,下官实在是不能不管。不过这几天经过调查,也觉得这件事大有蹊跷,所以……”
他刻意在这里停住话头,等凤青鸾说点什么,他必须得搞清楚,凤青鸾到底是站在哪方的。
凤青鸾微笑着说,“我要县君平安无事。”
候申马上恍然大悟,因有了具体的目标,他的神色也如释重负,“二殿下放心,段三小姐必然无事。其实已经有证据,证据她的清白。”
“哦?什么证据?”
候申道:“来人呀,把东西拿上来。”
不一会儿,一个小衙子端上来个盘子,里面有一封匿名信,其中有理有据地写着有关段府内名叫荷花的丫头购买砒霜的事情。还有验了药酒的结果,经过检验,药酒内被放置了少量的砒霜,好在毒性竟然被蜈蚣酒中合大半,但是没有人会在酿制蜈蚣酒的时候,在内放上砒霜,所以三小姐肯定是被冤枉的。
凤青鸾看完这些,有些疑惑地问:“查到这匿名信是谁送来的吗?”
候申摇摇头,“尚未查到,今日早上这些东西就在我的案上放着。关于这药酒的检验,倒是与本衙检验结果一样。”
凤青鸾陷入沉思,好半晌才道:“段老夫人的确是砒霜中毒,她已经没事了。你今日便去段府,将此事尽快了了。”
“是,二殿下。”
凤青鸾嗯了声,就准备出府。
候申忙细心地问:“二殿下不去探望段三小姐吗?”
凤青鸾向牢狱的方向看了半晌,终是摇头道:“不去了,照顾好她。”
“是,下官明白。”
傍晚时分,凤青鸾再次带着卜青牛前来请脉,老夫人如今已经有些酥醒,不过身体受伤害太大,尚不能起身,也说不出话来。卜青牛给她搭了脉,向凤青鸾道:“老夫人已经没事了,再服几次药,就能痊愈。”
“那就好。”凤青鸾回眸向大夫人道:“老夫人救过来了。”
大夫人双手合十状,“谢天谢地,谢谢二殿下,要不然您带卜神医来,恐怕……”她说着便要给凤青鸾行大礼。
凤青鸾连忙虚扶一把,“段将军是国之梁柱,他出征在外,我力所能及的照顾贵府是应该的。”
“谢谢二殿下。”大夫人只能再次这样说。
“听说,凶手已经找到?”
大夫人虽然脸上诚惶诚恐的感激,但是眼眸深处,却无一丝喜色,“是的,已经被京兆尹拿住了,现下只等着开审。”
话音刚落,便听得一个声音道:“不必开审了,我已经来了!”
候申大踏步走进来,发现凤青鸾在场,推金山倒玉柱地拜下去,“下官参见二殿下!二殿下,段府此案已经查得差不多了,开堂审理有损陛下所赐县君尊言,而且下官已经查明,三小姐很可能是冤枉的,所以此事便在段府内做个了结。”
“好,候大人考虑很是周到,就这样办吧。”
众人于是皆到屋外。
凤青鸾一眼看到段樱离已经回到府中,面色白净,衣装整齐,看起来并未受到什么苦,此时她正用一双澄明安静的眸子看向他。
他没想到,候申竟把段樱离在这时带回来,顿时有些尴尬。
段樱离却已经拜下去,“给二殿下请安,听说是二殿下及时请来神医卜青牛为我奶奶治疗,樱离感激不尽,定思报答。”
凤青鸾走到她面前,亲自将她扶起来,狭长的凤目中,满是温柔的笑意,之前的尴尬已经一扫而空。
“段将军正在为国出征,我做这些,都是应该的。”
他这样一说,众人都道他是看在段将军的面子,才带来神医帮助老夫人,却与段樱离没有什么干系了。
段樱离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又道:“樱离代段府再谢二殿下。”
“不用客气。”温和而疏离。
段芙蓉冷眼旁观,唇角毫不掩饰地露出一抹笑容。
反而是大夫人,此时忧心忡忡,她已经明白,今日此事不对头了。
果然,候申二话不说,直接指挥带来的衙兵,“把段三小姐及大夫人、大小姐还有荷花的房间和院落都给我细细的搜查一遍,搜到什么立刻拿来!”
“是!”衙兵领命而去,大夫人的脸蓦然变得苍白。
腿也有些软了,眼前一黑,便站立不稳地差点倒下去,好在刘妈妈是她身边,努力地掺扶住,“大夫人,您没事吧?”
“没,没事,就是这几天照顾老夫人有点儿累着了,头晕。”
梅姨娘听闻,不由嘲讽地冷笑,这几日是她衣不解带地照顾着老夫人,大夫人竟也敢厚着脸皮说这样的话。
“还不快点给我娘搬把椅子来!”
大夫人忙道:“给二殿下和候大人也上座。”
候申道:“不必了!我就站着等结果。”
这下,大夫人算是彻底明白了,候申没打算给她面子,这是要公事公办,之前那五千两银子是白花了。
倒是凤青鸾,很惬意地坐在椅子上,还喝起了茶。
时间一点点地过去,大夫人只觉得这个阶段太受折磨,好在再过了半柱香的时间,终于搜屋的人一批批回来。
“大人,三小姐院子里发生蜈蚣酒!”
“大人,荷花院子里也没有发生什么!”
“禀告大人,在大夫人的房里,发现这个!”
大夫人猛地瞪大了眼睛,向身后的刘妈妈看了眼,刘妈妈也觉得腿开始发软,她无辜地摇摇头,她确定已经把那些砒霜处理掉了。
然而事实摆在眼前,被搜出来的,确实就是她之前处理掉的那些砒霜,因为包着砒霜的纸包和青帕子,她一眼就认出来了。
候申冷冷地看了眼这个药包,“把蜈蚣酒和这包药都拿去验一验!”
不一会儿,结果出来了,“候大人,这包药粉正是砒霜!而三小姐屋内所搜出的蜈蚣酒内无毒!”
候申向大夫人道:“大夫人,从您房里搜出了砒霜,您做何解释?”
“不,不可能,从,从哪里搜出来的?”大夫人说话结巴起来。
候申向前来禀报的衙兵看了眼,那衙兵回道:“是从一盆木槿花盆中搜出来的。”说着,叫人把那盆木槿搬过来,只见木槿枝叶枯黄,已然快要枯死了。
衙兵继续说:“小人见此盆花与其它花不同,其它的花都还很茂盛,唯有这盆枯死,便向花盆底挖,结果挖出来这包砒霜,此盆花也是因为根部被砒霜所毒,才至枯死。”
大夫人忽然向段樱离看去……
她可是记得,在事发之前,有一天段樱离将自己与梅姨娘一起培植的木槿送往各院,当时梅姨娘及另外几个姨娘院里都有送,段芙蓉和顾采芹也都有收到。当时大夫人还曾仔细检查这盆木槿,确定无事后,就随便地放在院子里。
却原来……还是她大意了。
怪不得她那日,一点没有害怕的样子,原来她早留了证据在她那里。
候申指了指那青帕子,“这是谁的?”
这种帕子很粗糙,绝不可能是夫人小姐用的,而站在旁边的丫头中,有一个忽然站立不稳,倒在地上。
候申锐利的目光盯在她身上,“你叫什么名字?”
那丫头颤声道:“婢子叫,叫荷花……”
候申冷道:“这青帕子,是你的吧?”
“不,不是我的……”荷花连忙否认,“院子里的奴婢们,多用这种青帕,绝对不是我的。”
“你不用狡辩了,我们已经查出,这个月初十,你出府去买了这些砒霜,药房还有记录,你是赖不掉的。而且三小姐所制蜈蚣酒,还余下一小瓶,经查验并无毒,砒霜是后面被人加进去的,想来三小姐不会这么笨,要毒害人却把药放在自己酿的蜈蚣酒内,小丫头,这事定是你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