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若我那么做只怕会饿着肚子离开翠竹居了。”慕浅画看了一眼棋局道,桌面上的棋局,徐半仙虽处于败势,观棋局而已,他也给自己留了后手。
“山野小菜,只要姑娘吃得惯就好。”
一盘棋毕,小竹等人已经准备了一桌小菜,竹笋,野菜倒是别有一股乡野的气息,慕浅画毫不避忌的摘下的面具,面具下,慕浅画早已易容,她的容颜太过于出众,就算带着面具,也会有万一。
“姑娘,请…”徐半仙看了一眼慕浅画清丽俊秀的容颜,随后道,他虽非江湖中人,却也知晓江湖中的易容术,传闻太子妃为国祈福,此刻却不宜露出真容。
“乡野小菜,可否合姑娘胃口。”小竹见慕浅画丝毫没有嫌弃桌上的粗茶淡饭,忍不住问道。
“很好吃,辛苦你了。”慕浅画向小竹点了点头说道。
这一举动,徐半仙为之振动,身居高位,难得还有普通人的情怀,着实让他意外,但他已经没有追逐世事,为国为民之心,如今只想隐居山野。
午饭后,阳光照进了屋内,露珠阵法,竹林中清新的气味愈发浓郁了,慕浅画微微闭上眼睛,享受着自然的味道。
“姑娘,时候不早了,姑娘该告辞了,陵城虽距离永城很近,但太晚离开,也不安全。”时间一点点过去,午饭之后,他好几次想要开口请慕浅画离开,终究不知该如何开口,见已到寅时,徐半仙立即开口道。
慕浅画微微闭上眼睛,有些伤疤,她并不像揭,但如今的北境,她的确没有比徐麟更合适的人选,纵使她身边有不少人,能力都很强,但却没有治世之才。云锦和君墨言虽都有一身才华,但身份特殊,暂且无法出现在世人眼中,她翻阅北境所有资料,层层筛选,徐麟是最佳选择。
“徐麟,五十多年前,你曾祖父天圣的大学士,你祖父也曾入朝为官,但因体弱多病只得辞官回祖籍修养,但终免不了英年早逝,你母亲怀孕期间,正是三年一度的会考,为能成为有用之才,付羽城参加会考,因在赶考的途中,因救一名得天花的少年,染病而亡,去世前为你取名为徐麟,希望你有麒麟之才,将所有希望寄托于你,你自幼熟读诗书,但因家中坎坷,让你受尽苦楚,直到六年前,水榕无识人之能,才导致了如今的你,我说的可否正确。”揭开徐家的过往,并非慕浅画所愿,但徐麟必须要为她所用才行,她既然来到了翠竹居,对徐麟就是势在必得。
“姑娘虽说得粗略,查到的怕是不止如此吧。”徐麟深深吸了一口气道,会考之前,他在永城参加会试,因看不惯水榕的作为,一时忍不可忍,便得罪了水榕,若非水榕怕事情闹大,他怕是早就死了,这个过程中,他见惯了官场的黑暗,有断了一双腿,因此心灰意冷,决定隐居,遁世不出。
“你心中可还有一丝为国为民之心。”慕浅画深深吸了一口气,看向徐麟问道。
“我蒙冤之时,未曾有任何人深处援手,昔日我想为其造福之人,皆在背后嘲笑我的无知无能,挑战权威,今日姑娘让我卷入世事为昔日那些伤我、凌我之人谋一分安稳之人,这不是笑话吗?如今生活,是我所求,自由自在,我有何必要卷入那些争名夺利,满腹算计的官场中去,他们的生死,天下局势,与我何干。”徐麟双眸满是冷意,脸上露出嘲讽的笑容,他双腿被水榕打断,上不如死之时,放眼永城,未曾有一人对他伸以援手,他以徐家半数家业作为交换,让人送他回到陵城,他早已看透了世事和人性,不想卷入其中。
“你说得不错,天下局势,与你何干,此话我昔日也说过,曾经在我心中,旁人的生与死和我无关,如今的依然是。”慕浅画淡淡的回答道。
“那你为何又卷入其中,若是如此,你就不该出现在这里。”徐麟嘴角微微上扬,慕浅画的话自相矛盾。
“因为我曾说过,既决定夺取天下,就要为天下负责,无论当初是因和理由,都要有始有终,我如今所为,不为天下,只为一人,仅此而已。”慕浅画毫无避忌的说道。
慕浅画此言,徐麟心中为之震撼,他无法想象,慕浅画倾尽一切,来到北境,竟只为一人,他对赫连殇倒是有些好奇了,祭天台上,赫连殇宣布此生只取一人,此刻他到觉得赫连殇是一位幸运之人,只是不知为何卷入这江山天下的大局之中。
“你可知有多少人因你而卷入。”
“自然知晓,所以无论我本意如何,都会保身边之人万全,哪怕倾尽天下。”慕浅画此言,气势顿变,徐麟竟觉得眼前的女子,有不输给帝王的霸气。
“姑娘此景此愿甚好,只可惜,凡争夺,必有牺牲,如今的我,真想保自己万全,仅此而已。”徐麟暗自吸了一口气,微微闭上眼睛,昔日的心又在蠢蠢欲动,他害怕一个失神,答应的慕浅画的请求,卷入纷争之中。
“既然不能谈为国为民,我们来谈交易如何?”慕浅画明白希望被毁灭之后,昔日的希望就难在重新燃起,最起码不会因为几句话而重新燃起。
“哦,不知姑娘想与我谈什么交易。”徐麟略感好奇的说道,这位太子妃倒真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不用权势去欺压于他,刚刚的言语,没有请求,也没有劝解,更没有威胁,倒像是普通的谈话一般,及时转变话题的速度也让他为之诧异。
“我医治好你的双腿,换来你五年的为我所用,如何?”
凭徐麟的才华,又加上徐麟经历过生死,若是卷入其中,就不会任人摆弄,定会按自己的心思行事,安定北境,以徐麟的才华,五年足以,加上天下之争,按当今的几大势力,都没有打算长久的战斗,无论是覆灭与被覆灭,最多也就是五年左右的时间。
“三年如何?”
五年吗?对他而言太久了,这六年的时间,最初两年,他如同生活在地狱一般,六年来,他无数次想让自己的双腿重新活过来,起初他遍请名医,耗尽徐家家财,最后他才彻底的失望了,慕浅画的医术他却有耳闻,但对他而言,五年的时间,太久了了,他早已经没有了为国之安定,为百姓谋福利的心了。
“五年,我外送你一份保障如何,若五年后你无心再为国为民,我保你安然功成身退如何?”三年就算能未定北境局势,可三年的时间若无法收拾掉北冥,北境也不算是完全的稳定,她既然要计划就要将其计划成必胜的局面。
“我如何信你,安然而退,谈何容易。”他就算知晓慕浅画是一个守诺之人,但他连自己都无法相信,又如何能相信他人。
“就凭这个,若你同你,这便是你之物。”慕浅画从袖中拿出一份盖上玉玺的空白圣旨,递给徐麟道。
“好,成交。”徐麟嘴角露出一抹笑容,接过圣旨道,慕浅画虽是太子妃,空白圣旨若他没有猜错,想必是赫连景腾亲自所赐,久闻赫连景腾宠爱慕浅画远胜过皇子,如今证明所言非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