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离开客栈,并未骑马前行,而是一路穿过街道,走向城北,来到竹林外,慕浅画看着眼前一大片竹林,竹林深处,有一座小竹屋,四周环境清幽,淡淡的竹香更显雅致,倒是与无声谷的红梅有异曲同工之妙。
“公子,以竹为基石,布下幻阵,看来这个徐半仙倒是有几分才华。”走进竹林,靠近幻阵之事,绿蕊开口说道,无声谷内,方圆二十里之内,满布阵法,若非如此,天下求医之人怕是会踏破无声谷,绿蕊虽不精通阵法,但一般的阵法开始了解一些。
“怕是耗费了几年的功夫。”慕浅画走在最前面,绿蕊和初晴跟在后面,进入阵内后,一边走慕浅画一边观察阵法的布局,还不忘开口教导两人道:“此阵根据竹子的成长不断变化,其中还有不少摘除多余竹笋的痕迹,从竹子的颜色来看,布阵之人的功力也不断在成长。”
“多谢公子夸奖,不知公子擅闯翠竹居有何图谋。”一位翩翩公子做在轮椅上,略带几分书生气息,眼神如一潭死水没有一丝波澜。
从今早清晨竹林突入出现一个采竹笋之人,他就知道有事发生,没想到来人居然能识他布下的幻阵如无物,光明长大的走了进来,陵城中何时出现在这么一号人物了。
“久闻徐公子大名,特此前来拜访。”慕浅画将折扇握在右手,拱手而道。
“姑娘以面具遮面,似乎没有拜访的诚意。”徐半仙看向慕浅画道,眼前之人,气质若仙,颈以高领黑衫遮盖,可双手白皙,十指纤细,声音如同悠远长笛,幽美而遥远,眼神冷而深,双眸有神,绝非是男子。
“徐公之不愧被人称为徐半仙,若我摘下面具,可否请我入内。”慕浅画将手放在面具之上,看向徐半仙道。
“姑娘还是戴上吧,在下可不敢一睹姑娘芳容。”徐半仙立即拒绝道,气质非凡,天下少有,他虽不符功夫,可见三人走近竹林,如今虽已快到午时,可竹林露水甚重,眼前带面具女子身上既为粘上一丝露珠,身侧的两名扮作男装的女子,身上虽粘上了稍许露珠,可外衣没有一丝湿润,绝非凡人,他还是不见为上。
“徐公子退居山野,怎么连胆子也变小了。”说话之际,慕浅画已经走到了竹子搭建的楼梯边上,看向上方的徐半仙道。
“为人还是小心谨慎一点为上,丢了一双腿,徐某还想苟活几年。”徐半仙毫无避讳的回答道。
面具下,慕浅画嘴角露出了一抹笑容,重生以来,她还是第一次见到一个承认自己胆小惜命之人,心中倒是不觉得徐半仙是真的胆小,怕死因为自身的遭遇,对世事已经没了那份心思。
“人生在世,的确要惜命,毕竟任何人到了临死之际,都会有求生的本能,天下没有不怕死之人。”
“姑娘见解不错,既然远道而来,山野竹居,姑娘不介意的话请进。”徐半仙看向慕浅画道,这份透彻,天下少有,对于生死,他也是历经了一番苦楚,才有了如今的见解。
不过眼前之人,定是冲着他而来,能只有进出他布下的幻阵,敢是赶不走了,徐半仙只能相邀。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慕浅画此言,徐半仙心中翻了个白眼,怎么听上去到变成眼前的女子无可奈何了,明明是他毫无办法将人赶走,怎么立场一下子都变了。
“几位请用茶。”慕浅画刚坐下,徐半仙身边的小厮就立即端上了几杯热茶。
“小竹,今日你倒是挺机灵了,平日怎么不见你如此机灵。”徐半仙看了一眼小竹,瞪了瞪眼道。
“公子,来者是客,自然要好生招待。”小竹一副理所当然的说道,他容易吗?他跟在徐半仙身边之后,虽也读了不少书,可自从徐半仙被打断双腿之后,越发沉默,翠竹居常年没有一个人影,他都快不会说话了,好不容容易来人,他自然要好生招待了。
“还不下去准备午膳。”徐半仙略感无奈的说道,小竹是他双腿被废之后,在从永城回来的途中,救下的一个奄奄一息的小乞丐,小竹为了报恩,便一直留在他身边,这六年来若非小竹,他怕是早就死了。
“是,公子。”小竹立即高兴的说道,自从跟在徐半仙身边之后,最初的一年时间,徐半仙几乎今天难得说一句话,如今有时候也是一沉默就是一天,他难得见徐半仙说这么多话,自然好好生招待几位来客。
“若不嫌弃,我也去帮忙吧。”初晴立即提议道,毕竟她此行最重要的目的就是照顾慕浅画的饮食起居。
“好啊。”小竹立即十分高兴的答应道。
“不如做竹筒饭,好久没吃了。”绿蕊看着满山翠竹,立即提议道。
“你也来帮忙。”初晴立即看向绿蕊道,她们都知道慕浅画此来,定有要事,自然不会打扰慕浅画谈话。
三人高高兴兴的离去,徐半仙心中略感惊讶,看着主仆三人,相处模式倒是他从未见过的自在,眼前戴面具的女子让他心中更敢好奇。
“好久没下棋了,姑娘可否与我对弈一局。”用竹子编织的桌子上,方格是棋盘,徐半仙素来爱下棋,自从居于翠竹居之后,他无聊之时,唯一与自己对弈。
世事如棋,他想要透过棋局,分析眼前女子的来意。
“依徐公子所言,公子先请。”慕浅画拿过装着黑子的棋盒,做了一个请的动作道。
徐半仙并未退让,直接拿起白子,随后落下。
“徐公子为何不问我贵姓。”慕浅画相继落下棋子后询问道。
“姑娘来历非凡,知道太多,麻烦自然也会相继而来。”徐半仙好不避忌的直接回答道,他也算是见过世面之人,又岂会猜不到慕浅画的身份非富即贵呢?
“我姓慕。”她既然要徐半仙为己所用,又岂会让他一直避忌下去,能找机会将其拖下水,她又岂会放过。
听闻慕浅画说出慕字,徐半仙的手略微迟疑的一些,随后落下棋子,看着棋子的位置,他还是发现他失态了,慕之一字,能让他想到的只有一人,若眼前之人真如他心中所想,他怕是不得不得卷入麻烦中了。
“我久居深山,不知晓外面的消息。”慕浅画冷静片刻后道。
“半仙之名,并非浪得虚名,纵观大局,推演世事的本事不是想往就能忘的,有时候恰恰会适得其反,徐公子。”慕浅画落下白子,整个棋局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若非徐半仙刚刚失神,下错一子,胜负不会这么快就决定下来。
“姑娘好棋艺,姑娘既有求于我,为何不想让于我,也好卖给一个人情。”徐半仙将手中的黑子丢入棋盒中,神情未曾有丝毫的变化,十分冷静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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