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色铁青:“所以,他们才不会自贬身份到我这里来呢。”
赵行德不敢接嘴,接着道:“不过,士林有讲究一个正途出身,科举出仕的人有身份有面子,不大瞧得起恩荫选辟。当然有这么个机会,他们心中还是发痒的。
”
“恩,这可以理解。”杨华有些发闷:“不但夏国读书人如此,我大宋的士子何尝不是如此。就拿虞允文来说,陛下登基之后,我一直想在陛下面前推荐他。可他死活不从,非要等开恩科的时候科举入仕。”说到这里,他已经有点愤怒了。
赵行德叹息一声:“的士子虽然心中发痒,可谁也不肯率先来将军这里报到,以免遭人耻笑。可是,就有那么几个斯文败类撕破了脸不要,竟然做了大官。于是,读书人失落的同时将满腔的怒火都发泄到蕃学衙门这里了。”
“哈哈,有些意思,心啊!”杨华也只能苦笑了,他指着乱成一团的蕃学衙门:“行德,如果余良没向我投降,我也权当个热闹看看。可是,现在不一样了,你说,该如何处理?”
杨华前世不过是一个大生,对古代的读没任何了解,一想起士子门肚子里弯弯拐拐的肠子,他就觉得头大如斗。”
“为今之计”赵缓缓道:“现在已经是八月月底,虽然已经错过了八月十五的考期,却还来得及,将军可请陛下在灵州特意开一个恩科,为国家取士。”
“啊!”折彦文不再拔刀了,:小声地叫出声来。抡才大典可是一个国家最重要的政治生活之一,直接关系到官员的任命,乃公器也。可这么重大的事情在赵行德口中说起来就像吃饭喝水一样简单,而杨华听了这话也深以为然的样子。
赵说:“夏国的科举同大宋朝一样分解试 试、殿试三级,解试又称乡贡,由地方官府考试举人,然后将合格举人贡送朝廷。省试由尚书省礼部主管,在春季选日考试各地举人,分别科目连试三日,合格者由礼部奏名朝廷,参加殿试。灵州是乡试的所在地,将军可在这里设一考场,选取合格生员送去太原参加另外两级考试。”
“送太原去做什么?”杨华一翻眼:“三个考场都设在灵州,一并考完,然后授官。”
赵大汗:“这是不是太不严肃了?”
杨华:“本将军带天子行狩,西征党项,持节,有这个权利。我亲自来做主考官。”开科取士选的是地方官,杨光华自然不肯将这个收买人心的机会送给赵楷,一想到将来全西夏的地方官都叫自己恩师,他就乐不可支。
说到这里,杨华从怀里摸出一枚印章递给赵行德:“这是天子之玺,你拿去写一份圣旨。”
“是。”赵行得慌忙整理了一下衣冠,双手接过去揣在怀里。
折彦文看得背心满是热汗,半是畏惧,半是崇敬,半是震撼,千般滋味涌上心头,连他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了:玩弄皇帝在掌股之间,这样的人是枭雄、英雄还是乱臣贼子?
他血管里本流着突厥人的血,又是一个年轻人,对宋朝本没什么忠诚之心。
杨华笑了笑,看着前方乱成一团的人群:“彦文,把人群分开,我们进衙门去同野利良商量一下。”
喊了几声,却没听他说话。杨华朝折彦文看过去,只见这个侍卫官呆呆地站在雨水中,形同木偶。
杨华摇了摇头:“这孩子!”
他猛地抽出横刀,大喝一声:“闪开!”便将横刀如标枪一样投了出去。
“碰!”一声,锋利的横刀扎在大门上。
一刹那,正在闹腾的四百多士子都安静下来。
正在踢门那个书生吃惊地看着订在门上的横刀,半天才叫了一声“我的妈呀!“
一连退了好几步“扑通!”一声坐在水里。
杨华哈哈大笑,一把扯掉身上的蓑衣,露出大红色的官袍,大步走了过去。
看杨华的官袍等级不低,书生们都默默地让出一条通道,目送杨华三人走到大门口。
杨华走到大门前,伸手拍了拍门环提气大喝:“余良,我是杨华,把门打开!”
“杨将军来了。”
“杨国公来了。”
“杨大人,你可要为我等读书种子做主呀?”
书生们同时乱糟糟地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