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问一下,可是哪家大
经过?”
为首一个小吏也被眼前这群乱糟糟的部队吓了一跳,忙回答说:“我家大人乃河北路转运司勾当公事张浚大人”
刘光世大吃一惊,张浚是正牌的进士出身,现任的这个河北路转运司勾当公事职高权重可比自己这个小小的武官品级高大多了他忙高声喊到:“鄜延路马步军副总管刘光世拜见张大人”
“哦,原来是刘将军啊”人群中走出一个身披皮裘的中年人“某正是张浚”
刘光世忙跪在地上:“见过张大人”
“刘将军请起”张浚伸手虚扶了一下,示意刘光世起身说话
“谢大人”刘光世顺势站了起来
张浚也不同刘光世多客套:“刘将军,这么多兵马,你这是要去哪里?”
刘光世出示了朝廷的军令文牒回答说:“禀大人,末将先前接到朝廷军令来京勤王,可现在又接到大元帅府的命令让去相州集结末将也糊涂了,不知何去何从,正在白马渡口休整”
“哦,京城你也不用去了,金军已退我正要去相州康王那里,大元帅府那里正要用兵,只需你这样的大将军,且带着兵马随我去吧”张浚看着乱成一团的刘光世军,眉头微微一皱
张浚这段时间在开封也是见识过金军和河东军的厉害,这两支军队都是天下第一强军,让张浚大开了眼界对于面前这支污七八糟的军队,他还不怎么看得上
那日,张浚同何粟闹崩之后,愤而辞职后来还是皇帝下旨抚慰,让他来河北转运司任职,也算是一道恩旨感念到皇帝的隆恩,张浚也只得打消了辞官回四川的念头,提起精神来河北
现在的河北已经完全团结在赵构周围,要想在河北干出一番事业,张浚还得先去赵构那里报道
于是,等到金人一退出开封,他就带上家人吏和脚夫启程,正好在半路上遇到了刘光世
“去相州”刘光世有些为难
“怎么,将军不愿意去?”张浚有些不快现在开封已经无仗可打,刘光世现在去京城除了邀功卖宠毫无用处暗地里,张浚对刘光世已有了成见
刘光世见张浚误会,心中有些惶恐,忙解释说:“张大人,倒不是末将不肯去相州实在是老父和大哥都还陷在开封,也不知道生死心中牵挂不下”他有些黯然:“大人,还请你不要误会不是刘光世不愿意为国出力,想去做那佞幸小人要不这样,大人且先带着我这支军队去相州,末将独身一人去开封,见了老父就来相州”
听刘光世这么说,张浚心中欣慰,叹息一声:“我倒是错怪你了开封你也不用去了你父亲和大哥在开封城破的时候已经以身殉国了”
“啊!”刘光世大叫一声,口吐鲜血,大声凄叫:“天啦!”叫完,刘光世放声大哭起来
哭了半天,他又跪在地上朝张浚磕了一个头:“大人,我还是要去一躺开封,我我、我要去收殓父亲和大哥的尸骨”
张浚也掉了一滴眼泪,他一把将刘光世从地上拉起来:“人死不能复生,刘将军节哀顺变,开封你还是不用去你父亲和大哥的尸骨都由河东军收殓了,杨华尾随金人大军,也要去相州你且先去相州,等见了杨华将军,再问问他吧”
“谨遵大人之命”刘光世又大声哀哭起来:“父亲,大哥啊!”张浚连劝了几声,却怎么也无法让刘光世安静下来,正手足无措那边,刘光世的军队已经收拢了一些,大约有千余人逐渐围拢过来
张浚忙问一个副将还要多少时间才能收集齐部队,副将回答说还有一两个时辰
正焦急中,突然又听到一声呐喊:“北奴来了!”
“轰隆!”一声,好不容易收集齐的这一千来人又跑了个精光
张浚气得脸色铁青,大喝:“这是什么部队,一日数惊,还是我大宋的军队吗?金人远在开德,不会来这里的,安静,安静!”
可他如何喊得住亡命逃跑的溃兵
刘光世还在大声痛哭
远处突然出现了一支骑兵,声势浩大,一跑起来,满耳都是石破天惊的轰鸣,整个黄河的冰面都在颤抖
为首的骑兵手中擎着一面三足乌红旗
“原来是杨华的军队来了”张浚抚须微笑
刘光世停止哭泣,大声喊:“杨华将军何在,张浚大人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