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军黎阳,白马渡口
黄河之上已经冻结,曾经翻涌的黄色波涛已经凝固成黄色的雕塑,在早晨的阳光下闪烁着金光
黎阳城外十里正是黄河上有名的渡口白马,从这里南下,也不过十日时间就能到东京正是两河地区各路勤王兵马的必由之路
不过,一声“北奴来了!”的惊叫却让这支从关中来的鄜延大军做了鸟兽散
满眼都是疯狂奔逃的士兵,人喊马嘶,竟满山遍野地跑成一片
“吁吁!”刘光世几乎被受惊的战马掀翻在地,使劲地拉了半天缰绳,这才将战马停下环顾四周,身边只剩百余亲卫
他苦笑着摇了一下脑袋:“金人大军现在正沿着开德府去大名,怎么可以从白马过黄河去碰相州赵构,妈的,当真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啊!”不过,他手下这支三千人的军队放了鸭子却是不争的事实要想重新集合部队,没一天工夫弄不好一想到这里,刘光世就有些郁闷
开封虽然已经解围,可自己的父亲刘延庆及大哥刘光国现在可都在城里,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一想起父亲和大哥的安危,刘光世就觉得五内俱焚,只恨不得插着翅膀飞过黄河
刘光世本是将门之后,父亲刘延庆宣和二年任保信军节度使,侍卫马军副都指挥使宣和三年,征方腊,立有军功,改领河阳三城节度使,可算是军中炙手可热的名将不过,后来在随童贯征辽国时被辽军打得打败,也因为受到六贼牵连被贬,居留京城
作为这样一个将门之后刘光世从小就在战争中长大荫补入官为三班奉职累升领防御使鄜延路兵马都监
后来因功升任鄜延路马步军副总管
这次他是接到了勤王诏书才带着兵马匆匆从关中赶来地可刚一赶到战场他却有收到了赵构地大元帅令命他去相州汇合
老实说刘光世是不愿意去相州地毕竟老父和大哥现在都还在开封还是救援他们要紧
可是西军虽然精锐可却已经在三次太原之战被女真人打掉了魂尤其是刘光世这支军队在第一次太原之战时被粘罕打得几乎全军覆灭已经患上了严重地恐金症
此刻听到有人喊“北奴来了”都吓得四散而逃
“刘将军,快走吧部队都已经跑散,等下北奴来了可走不脱”卫兵们都是一脸地焦急
“不走,不走”刘光世气得直喘气,他愤怒地大骂:“敌人在哪里,告诉我究竟在哪里?尚未见到敌踪就乱成这样,国家养你等何用?”
卫兵指着黄河冰面说:“将军,真的发现敌人了斥候来报,说有一队金人大军正越过冰面前来突袭将军,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呀!”
刘光世随着他的手臂看过去,只见,远方的黄河上来了一溜人马看人数大约有百十来个,也没打旗号而且,那行人身上也穿着便服,看起来根本就不是军人
发觉这一点的刘光世狠狠地抽了那个卫兵一鞭子,破口大骂:“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了,那是北奴吗?”
“那还真不是”卫兵是刘家的老人,也不怕刘光世,他抱着脑袋笑道:“看样子是一群死老百姓,咳,还真把我们给吓坏了”
“瞧瞧你们的胆子?”刘光世无奈地叹息,部队变成这样他也毫无办法军队是一支需要用胜利来喂养的怪兽,吃过一次败仗,需要很长时间才能恢复元气
他下令:“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收集部队不管是去相州还是东京,都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别再耽搁了你们都去”
那个卫兵有些迟疑:“将军,我们都下去了,你这么的安全怎么办?”刘光世正在站路口,远处那队人马看样子也是要北上,用不了片刻两股人马就会遭遇
刘光世骂道:“磨蹭什么,不过是一群平民而已,怕什么?”
卫兵们这才骑着马四下奔去,大声呐喊着收集散兵马
刘光世这支军队有三千人,大多是步兵,只一百来匹劣马,都装备给了亲兵
在路上站了小半个时辰,对面那队人马终于越过黄河冰面,走到刘光世面前
本来,刘光世对这一群所谓的平民还不怎么放在心上可等他们一走近,却是吃了一惊只见这群人多以青壮为住,前面开道的是两个身穿官服的小吏,看那排场起码是一个知州
刘光世虽然品级极高,可见了文官总觉得矮上一头忙跳下战马,笑着问领头那个小吏:“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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