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宇轩真的是来台湾度假和学中文吗?
他们好端端地住在她家,为什么达克坚持要搬出来?
她父亲非但不反对,还积极的帮他们找房子,一反平常好客的态度,难道她父亲也知道什么内幕吗?
他们为什么视这间主卧室为禁地,严禁她出入?
房间内传出来的怪味又是什么?
那一个莫名其妙的电话又是怎么回事?
忽然,电话铃声又响了起来,把沉思中的秦婉狠狠的吓了一跳。作响的电话铃声,充斥在只有她一人的室内,显得特别的刺耳,秦婉还在犹豫要不要接时,电话声黯然岑寂了下去。她缓缓地松了一口气,却又暗骂自己太胆小!说不定是宇轩或达克打回来的。
在懊悔之际,电话铃三度响了起来,她赶紧把脏衣服放在沙发上,跑去接电话。“喂!请问找哪一位?”
同样地,一听到她的声音,对方又挂掉了电话。秦婉赶紧挂掉电话,感到头皮一阵发麻。
她忽然有一种很不好的第六感,背脊一阵凉凉的,那间主人卧室内到底藏了什么玄机呢?她隐隐约约地感觉到达克和宇轩这次来台,动机一定不单纯。他们一定秘密地在进行某事,而她父亲一定也详知内情,或许说不定也是主事者之一,只是他们为什么都一致地隐瞒她呢?
想到此,她更想知道那间主卧室里到底藏了什么秘密,那间卧室就象潘朵拉的盒子一样神密,而不幸的是,她也象潘朵拉一样好奇,不管怎样,她下定决心要偷偷发掘这个秘密。
下定决心后,她站在离房门十步之遥的地方,快速往房门冲过去,想借助身体的爆发力撞开门。砰地声,她跌入房里。
“哎呀!好痛喔!”她揉了揉先着地的右臂,没想到这么容易就闯进来了。她站起来检查了一下门锁,发现锁是锁上了,门却没带上。一定是达克叔叔,只有他才会这么粗心。
一进门,她就被刺鼻的葯水味呛得连打数个喷嚏,赶紧用手捂住鼻子和嘴巴。这间主卧室被改得根本看不出本来曾经是卧房,这里现在显然已变成达克和他们的实验室了。
她从小就知道达克叔叔是个“科学怪人”喜欢做些奇怪的研究,被视为科学界的异类,后来更因为某项鲜为人知的研究被科学界除了名,从此被冠上“疯子达克”之名。没想到来台湾之后,他还是放不下他的实验。
她环顾了一下四周,感到一阵毛骨悚然。达克叔叔究竟在做些什么实验呢?实验室里充满了大大小小的玻璃罐。罐内装些看似动物标本的尸体,只是这些动物尸体并不像寻常装饰用的标本一样,个个活灵活现的,而是全闭上了眼睛,好像只是睡觉了一样。
那刺鼻的葯水味好像就是从水槽那边传过来的,她鼓起勇气,缓缓往水槽走过去,低头往槽内一看,一阵恶心的感觉在胃里翻搅着,快速地涌上喉咙,她忍不住吧呕了几下。
槽内全是用福马林浸泡的动物尸体,也许因为夏天的关系,尸体容易腐败,这些尸体一时来不及处理掉,才用福马林浸泡着。
忽然,有一只大手用力地紧捂住她的嘴巴,—手搂住她的肩和身体。来人紧贴在她身后,让她动弹不得。室内的窗户全被封了起来,显得阴森森的,加上那些尸体,使得房间弥漫着诡异的气氛。她努力想挣脱陌生人的挟持,嘴巴发出咿咿唔唔的求救声。
“你在这里干什么?”低沉的嗓音靠在她的耳后,喃喃地响起。她一听,认出了是宇轩的声音,心里放下一块大石头,她恶作剧地伸出灵活的小舌头轻添一下他厚实的手掌。他象是被火烫着了似的,赶紧缩回手,在黑暗中低咒了一声。
她一挣脱了束缚,就生气地转身面向他,却被他的怒气吓了一跳。虽然在黑暗中她看不清楚现在的表情,但他脸上的线条十分僵硬。
“我问你进来这里做什么?”他用力箝紧她的双肩。
他捉得那么紧,她想她明天一定会瘀青了。
他为什么反应这么恐怖,简直像换了一个人的样子,秦婉害怕地想着,
“我只是想进来打扫一下啊!”她随便地扯了个谎。
“我不是说过,不准进这间房的吗?”他再次警告“你又是怎么进来的?”他充满警戒地问。
“房门没锁好我就进来了。”她照实地答,害怕更触怒他。
他听出了她声音里的颤抖,不忍心再斥责她,表情也软化了下来。“小婉,这里的事,你了解得越少越好,知道吗?”她不懂为什么,但看他一副忧虑的样子,她只好点了点头。
“答应我以后不要再闯进来了,”他俯下身,用额头轻触她的前额,又问了一句;“好吗?”
她终于点了点,算是答应了,却是心不甘情不愿的。
“好了,我们出去吧!”他安抚似的冲她一笑,然后牵着她的手,把她带出那疑云重重的实验室。
“好了,今天晚上我们吃些什么呢?”他不关痛痒地问。
秦婉发现自己实在是不了解他,他现在的表情跟刚刚在实验实里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究意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呢?是眼前这个绅士,还是刚刚那个危险的男人?他究竟藏了多少秘密?他到底瞒了她多少事?
“我还没煮呢!我一打扫起来就忘了时间。我现在就去”她话还说完,他就用食指点了一下她的唇,阻止她说下去。
“不用这么累,我可不希望你以为我在虐待你,我们叫披萨回来吃,好不好?”
20分钟后,他们一边看着电视,一边大咽着香喷喷的披萨。宇轩的吃相一向很难看,吃起披萨来就更难看了。
“你知道世界上最好吃的一道菜是什么吗?”他一边舔着手指头,一边问她。
“是什么?满汉大餐吗?”她随便乱猜。
“不是,不是,”他故作神秘地摇了摇头。
“哎哟!究竟是什么嘛?”她已失去耐性了。
“是最纯、最浓的巧克力冰淇淋。”他一副很神往的样子。“你知道我这一辈子收过最喜欢的生日礼物是什么吗?”
“巧克力冰淇淋。”她慧黠地答。
“答对了。”他溺爱地用食指轻点一下她的鼻尖。
“我13岁时,奶奶送我一大盒巧克力冰淇淋,那盒冰淇淋真是香浓好吃。我舍不得一下子就把它吃完,又怕不马上吃完,放在冰箱里会被别人偷吃,于是每天吃完后做一个记号,表示我吃到哪里了。但是有一天,我放学回家来,兴冲冲地打开冰箱,结果一看,我心爱的冰淇淋竟少掉一格。我气死了,马上跑去问爸妈谁吃了,他们竟然都不承认。我现在想起来都有气,不是他们,会是谁?难道是我家的狗吗?”
“哎哟!是鬼啦!”她恶作剧地乱猜。
“对呀!是你这个顽皮鬼!棒了13年,我总算找到凶手了,看我怎么惩罚你!”
他做了一个饿虎扑羊的样子凑近她,急得她大叫:“哎呀!不可能是我啦!我在台湾怎么偷吃你的冰淇淋?”他还是不留情地一步步逼近,她往后退却摸到沙发和扶手,没退路了。她已被困在沙发和他之间,只好讨饶地说:“你要做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要搔我的痒,好吗?我最怕痒了。”
他一听,眼睛一亮。“真的吗?”她既然已自动供出了弱点。哪有不利用的道理,他欺压上身,伸出禄山之爪,想用一只手捉住她一双纤弱的手腕。平时因他俩体形的差距,这是很容易做到的。但今天她实在是挣扎得太厉害了,因为她真的太怕痒,所以使尽了全部吃奶的力气。但敌人也不是省油的灯,他任由她白费力气地挣扎,直到她没力气了,就一把捉住她的手腕,另一只空着的手恣意地搔起痒来。
“救救命救命啊”她喘不过气地喊着。
“喂!小声点,不然邻居以我在劫财劫色呢!”他故意捉弄她,双手还忙个不停。
“饶命饶我一命好不好我真的受不了”她已被整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他忽然停了手。但可不是因为慈悲心大发。秦婉刚刚实在是挣扎得太厉害,把椅垫弄歪了,露出她刚刚藏在沙发下面的那本play波y。
他从沙发下抽出那本杂志。“这不是达克买的play波y吗?我记得我借来看,就顺手放在茶几上,现在怎会放在这里”他意味深长地看着秦婉。
“我没看!”她否认得太快了,而且脸也未免太红了,尽管刚刚跟他做了那么激烈的“运动”
“我又没说你拿去看,干什么否认呢?是不是作贼心虚啊!”他的脸凑得好近好近,鼻尖已碰上她的鼻尖。
她一时心慌意乱,不由自主地承认了。“人家只看了—点”
“一点?”他挑高了一边的眉毛,怀疑的问。
“一半。”她喃喃自语着,好像怕被别人听见了。
“一半?”他其实是惊讶保守的秦婉竟会看完一半,还没被吓死,但她却误会他的语意。
“好嘛!好嘛!人家承认就是了,我是快看完了没错,如果不是那一个莫名其妙的电话,我早就把它看完了!”她勇敢地承认。
“电话?什么莫名其妙的电话?”他忽然严肃的问,把秦婉又吓了一跳。她真是搞不懂他,刚刚还一副轻松的样子,马上就可以换了个人似,他再这样下去,真要叫她无所适从了。
“我不知道,对方一听到我的声音,就挂断了。”
“是吗?”他低头沉思。“下次接到这种电话,就不要理他,知道吗?还有,若是陌生人打来的电话,也不要跟他多说,马上挂掉,知道吗?”他像告戒小孩子似的,一连说了几个“知道吗”秦婉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没跟他吵嘴乖乖地点了点头。
话才说完,电话铃声好像有预谋的适时响起。她惊恐地看了看离她较近的话筒,又转回来看一脸铁青的宇轩,下不了决心要不要接。
“我来接。”宇轩的手越过她的身体把话筒拿起来。
“喂!”他一听到对方的声音,马上站了起来,将无线电话拿到窗旁边,远离她的听力范围,而且又谨慎地压低原来的就低沉的声音,让她听不到也猜不到他跟对方在谈些什么。
“fuck”他忽然低吼了一声。“iqarnyou,lethergorightnowsheknowsnothing”忽然觉察到似的,又降低了音量。
“她”是谁呢?秦婉忽然不安地想着。宇轩又是叫谁放“她”走呢?听他的口气“她”对他来说很重要。
他用英文和对方交谈,难道对方也是个外国人吗?
他生气地将话筒甩回去,然后又暴躁地骂了一句:“该死”!用力地搔了搔头,好像被什么事困扰着。
“小婉,你知道达克现在在哪里吗?”
“在我家。他去和爸聊天了。”
“嗯,小婉,我现在有事要出去一下,记住,有电话不要接,有人按门铃也不要开门,知道吗?”
她点子点头。
“我会尽量早点回来的,来,亲你一下。”他凑上唇去,但她不让他亲。
“你要去哪里?会不会有危险?”她担心地问。
“放心好了,你乖乖在家等我回来,好不好?”他轻轻地吻了她一下,然后拿起车钥匙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