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身都是她的气味,惹得他心烦气躁。
等到他消失在眼前,不知去屋后哪里,她才让忍得很辛苦的眼泪掉下来。
今天是什么日子啊!什么狗屁倒灶的事都发生在她身上,从她说要逃婚开始从她看见骆炎誉开始
一切都失控了。
她还没理出半点可行之道,他的手机又响了。
这男人是不会选蚌悦耳的音乐吗?
低低低低
很好,她早说过了,她命带衰星,还一衰便会连连衰,这是她过去至今的经验。
她认命的掏出他放在西装外套口袋里的手机,认命的按下通话键,强装客气的开口。
“不好意思,这是骆经理的手机,他现在不方便接电话,请问您是”
“采衣?采衣吗?我是骆妈妈,嗯炎誉还在忙吗?”
“骆妈妈”吸气,吐气,不可以哭
“采衣?你怎么了?”
“没”
电话那头陷入停顿,走过人生风雨的骆妈妈不会猜测不出来年轻女孩子今天会遭逢怎样的难题,毕竟一个人一生会遇到几次逃婚呢?
她只好转个弯问:“采衣,炎誉他今天一直陪着你?”光今天,这女娃已经接她两次电话,这时间前前后后加起来足够办太多事了。
她儿子会不会是人家姑娘逃婚的原因?
骆妈妈迟疑的问话,让养采衣有如遭受当头棒喝。
“骆骆妈妈,事情不是你所想的那样我我和骆子是碰巧遇见,我的脚脱臼了,他只是带我去看医生,我我不是啊”手机被一头湿发的骆炎誉拿走。
“妈。”
然后他边讲电话边走远了。
她看见他转入另一间房,因为他行走的动线她才发现,这屋子也太大了!
远远的,她听见吹风机的声音,还有他低沉的说话声音。
她把头埋进沙发里,企图闷死自己。
救命!谁来救救她啊!
谁来把她从高中时期的恶梦中救出去啊?!
她为什么要在二十六岁决定悔婚后的第一天发现这件事
骆炎誉和骆妈妈取消了餐会,几个小时后,骆妈妈和尹恬瑄齐聚骆炎誉这个大到会让人迷路的三层住处,渐渐为她理出了未来该走的路。
然后,接连几天,养采衣只能用四个字消化她生活里的变化。
万夫莫敌。
她觉得骆妈妈和尹恬瑄对于窝藏人犯这件事情,前思后虑的精准上,只能用这四个字包罗所有的夸奖。
外加一个强字。
强啊!
她想背后骆子那个无言酷样绝对也是一只巨大的黑手。
反正她就是自人间蒸发般地住进了骆炎誉的住处,还签了卖身契。
她思量着这算不算卖身契,既没白纸黑字,连个目击证人也没,她只是口头答应了他的最低要求,把那个白痴助理教到会。
他是这么说的,把那个白痴助理教到会。
他没有要fire那个白痴助理,只是要她教会那个小可怜所有该会的事务。
而她唯一的条件是,别让高中那些死党知道她又回到了阳硕。
他是这么回应她的“小p她们连你第一次进公司都不知道,更别提这一次了,小姐。”他看看她,几秒后不解地又问:“我就不懂,你为何不愿意和她们联络?”
说实在的,她也不懂。佛洛依德说过,人有很多潜意识的意识层是我们所不了解的,但关于她逃到他的羽翼下这件事情,她比第一次到阳硕上班时还不愿让她们知道。
还好骆子上道,私事从不牵扯进公司,所以在阳硕两年她没接过他的太多私人电话,当然,除了骆妈妈和那些莺莺燕燕之外。
他说那些莺莺燕燕是什么?
是人脉!所以算公事。
这男人去当公关不是可以更快建立人脉?!
而她就要回去看他和那些莺莺燕燕建立人脉了。
养采衣站在骆炎誉与尹恬瑄帮她选定的套房浴室内,对着镜子深呼吸。
今天是上班的第一天。
“你要不要我让助理去帮你把随身的东西拿来?”他倚着门框,看着浴室内的她。
这几天的相处,加上曾经是高中同学,那种熟稔让她已经习惯他三不五时探头进来嘘寒问暖。
“不要。”她回答得肯定。一来,她可不想让那个小助理误会,以为她与老板有着不寻常的关系。二来,也不想让寄住在家里的亲戚担心太多。三来,她更不想冒着能被陈哲男逮着小助理的荒唐戏码将事情搞得更大条。
虽然尹恬瑄和骆妈妈将事情安排得非常妥当,但是踏出这扇门,她还是得如履薄冰,想想下一步该怎么走。
她踏出浴室,抬头看着几乎与门框同高的男人,脑门又鼓动了起来。
要命!这男人在家里一定要家居到这样吗?那薄薄棉质t恤下鼓鼓的是他的肌肉吗?如果没有那层阻碍,她会看见他的肌肤是什么颜色吗?
而且他等一下不用上班吗?现在还穿这样。
此时说她不是因为男人而逃婚,一定没人相信!
养采衣,你可别流口水啊!
结果她不是开口警告自己,她警告的是他。
“骆子,你离我远一点,好不好?”她一时冲口而出。
一惊觉自己说了什么,已经收不回来了。
骆炎誉突然一动也不动,然后下一秒养采衣回头,他已经不见了。
靠!她干嘛说这些违心之论啊?!
今天要不要一起上班?早餐咧?要不要一起吃?
几分钟后,关门声已经说明了一切答案。
男人出门了。
自己吃自己。
很好。
那最好!
反正把小助理教会,她就走人,省得夜长梦多。
就这么办。
可是,她现在是在酸个什么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