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又玮和大伙围坐在一起,黎景鸯带邢郁霄回去之后,徐圣宣就打电话叫他来,他们全都因为他揭穿了景鸯的面具而向他乾杯致敬。
“你会原谅景鸯吧?”范璇期待的问。
“原谅?她骗了我这么多,我要做的不是原谅,我要报复。”徐又玮露出阴狠的一笑。
“又玮”
“放心吧!我所谓的报复就是把她追到手,我非要让她承认自己的感情不可!”
“一旦事情明朗化后,你就变得该死的自大,我大概可以了解景鸯的心情。”范璇稍微松了口气。
“你大可以不用操心我和景鸯的事情,顾你自己和瑞琛就行了,我看你们真的打算每天在家里办同学会了。”徐又玮嘲笑的看看瑞琛,简瑞琛忆起了他曾经说过娶范璇之后,形同家里天天开同学会的话。
“你还敢说我?”简瑞琛不客气的反驳:“等你和景鸯在一起了,那跟我和范璇有什么差别?难道你忘了我们四个以前是同班同学?”
“就是嘛!”范璇应和著,有趣的看着徐又玮的脸红起来了。
“喂,别欺负又玮了行不行?”身为徐又玮的迷,徐圣宣挺身说话,但睑上笑嘻嘻的。
“景鸯回来了。”夏炜宸说,他们全看向门口,看着黎景鸯缓步走向他们,她的笑容因看到徐又玮而冻结。
徐又玮本来很高兴看到她的,但一瞧见她衣衫不整的模样,和红肿的双唇,他整张脸几乎垮了。他气恼的发现她这模样,彷佛刚和情人缠绵缱绻完似的。
“景鸯,你的衣服怎么一下子掉了两颗扣子”范璇愕然的看着她。
“被人扯的。”景鸯不耐的解释,坐在空出的座位上,仰头灌下范璇杯里的啤酒。
“被谁?”发问的是徐又玮,他睑色阴沉,看起来随时都会爆发。
“这不关你的事!你在这里做什么?扰乱我喝酒的兴致。”景鸯皱眉,不客气的瞪著他,他们两人之间顿时布满了剑拔弩张的气氛。
“也扰乱了你刚离开邢郁霄的床的好心情?”徐又玮的问题教所有人大吃一惊。
黎景延邺话不说,将另一杯啤酒洒向他,徐又玮浑身湿透,但没有反击。
“妈的!我不是坐在这里让你侮辱的!”
“那你怎么解释你现在的模样?尤其在刚送邢郁霄回家之后!”又玮失去耐心的咆哮,还好pub里音乐声、人声鼎沸,没有人注意到他们。
“我刚下谁的床甘你屁事?这至少是我心甘情愿!不像你,自负自满的王八蛋!”心一横,景鸯决定引他步入歧途,他不相信她,居然还夸口自己爱她!
“景鸯!”范璇想制止她,但这两人像受了伤的野兽,除了保护自己而死命攻击对方外,其他事一概不理。
“你这水性杨花的女人!”徐又玮大声駡道。
“你可以拈花惹草,我就不能水性杨花吗?你又不是我什么人!”
“闭嘴!不用暗示我十年前犯了什么错,我心里清楚得很!”
“我没有暗示你,你自己要想到那里去,不关我的事!”
“你连没有感情都会和人上床吗?”徐又玮问得心里好痛,但景鸯的感觉比他好不到哪里去。
“徐又玮!”范璇和简瑞琛齐声警告他。
“你不也是吗?”景鸯的火爆脾气真非普通人能够承受的,徐圣宣和夏炜宸“瑟缩”在一角,不敢出声。“爱一个人却又怀疑她?你根本不了解我,还敢大言不惭的说自己爱我?”
“我没有大言不惭,我是真的爱你!可是你一直拒绝我!你要我相信什么?你一直在欺骗我!”徐又玮眼中的痛苦清晰可见,其他四个人都噤声了,他们两个看起来像发怒的猫,随时都有可能大打出手。
“你可以什么都不要相信!”景鸯的声音有些颤抖“我宁愿你别自欺欺人,一再说服自己说你爱我。”
徐又玮愤怒的拍一下桌面,起身走出了pub,在他离去的那一刻,景鸯了解自己把他逼到濒临崩溃的地步,她的心是该死的痛,但她的眼泪却一滴也流不下来,她真怀疑自己的心到底是活的,还是死的?
“景鸯?”范璇一手搭在她的肩上,温柔的询问。
“我没事,拿酒来!我要喝酒!我说过今天要喝通宵的。”
没有人移动、没有人开口,景鸯梭巡过他们的表情。
“我说拿酒来!”她怒吼一声,他们全惊跳了一下,夏炜宸赶忙叫来服务生。
“景鸯”范璇怯怯的开口,狂怒之中的黎景鸯是她最害怕对付的角色:“你送邢郁霄回去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醉得一塌胡涂,情不自禁把我给撂倒了。”景鸯一杯喝完,接著一杯。
“你跟他”
“上床了?”景鸯冷冷的瞄她一眼。“没有,他没来得及做完前戏,就被我一脚踹下床了。”景鸯又灌下一杯酒。
范璇和简瑞琛登时松了一口气。
“那你是故意让又玮曲解了?大姊”夏炜宸此时不太识相的开了口。
“再多说一句,我会割了你的舌头!”景鸯怒目一瞪,炜宸马上噤若寒蝉。
之后的两个小时内,没有人敢再讨论这话题,景鸯尽其所能的豪饮,当她解决了第十大杯啤酒,她的意识已被酒精搞得迷迷糊糊。
令命令
徐又玮怒气冲冲的踏进家门,瞧见徐孟辉夫妇和简瑞瑶时,突然愣了一下。
“徐大哥!”简瑞瑶一见到他,马上从沙发上坐起身,脸上笑容因看见他而漾开。
“你在这里做什么?”徐又玮不悦的问,他现在的心情坏得没心思去对付难缠的简瑞瑶。
“又玮,别这么没礼貌,瑞瑶特地来找你的,她也好久没来了。”徐太太笑咪咪的揽著简瑞瑶的手。
“她的确是好久没来了,”徐又玮面无表情的坐进沙发。“大小姐她忙著失踪,忙著问一个不爱她的人什么时候娶她。”
“又玮,你今天怎么搞的?”徐孟辉盯著他湿黏的衣服和头发。“你的衣服怎么湿了?”
“摔进水沟里了。”徐又玮根本不想说实话。
“又玮!”徐孟辉被他的态度搞得莫名其妙。
“徐伯伯,不要怪徐大哥,他也许是公司的事太忙了。”简瑞瑶看似善体人意的说,她的举动让徐又玮突然感到作呕。
“多谢你的体贴。”他不带感情的说。
“圣宣呢?没和你在一起吗?”徐太太拉著简瑞瑶坐下。
“还在跟朋友喝酒。”
“你们两个最近老是往酒吧跑,放松一下是不要紧,但千万别给我膛浑水啊!”徐孟辉告诫他。
“我知道,我又不是小孩子。”徐又玮另有所指的瞧着简瑞瑶。
“徐大哥,我哥哥最近也常去酒吧,可不可以请你带我”
“休想!”简瑞瑶还没说完,徐又玮便不留情的回绝了。“我不想当育幼院院长。”
“又玮!”对于徐又玮的明白暗示,徐太太惊叫一声,简瑞瑶的脸不知是气红的,还是因为他的侮辱。
“又玮,你今天实在太反常了,我想你该跟瑞瑶道歉。”徐孟辉力持冷静的说。
“我倒希望她来跟我道歉,或是去跟景鸯道歉,有机会我希望你们听听看她最近惹出了什么事,我开始怀疑她是不是外表甜得像天使,内心却狠毒得像魔鬼的女人。”徐又玮一点也不客气,随即在徐孟辉夫妇错愕的注视,和简瑞瑶佯装委屈的吸气声中,起身走出门口。
“瑞瑶,”徐太太连忙安慰她:“请你别介意,又玮或许是有心事。”
“我知道,我很了解徐大哥。”简瑞瑶心里虽然愤怒,却没有表现出来,早在多年以前,她就学会顺从徐孟辉夫妇,表现得一副羞答答的样子,目的就是希望他们把她当媳妇看,她知道徐孟辉夫妇对徐又玮而言,是一对仁慈的养父母。
“刚刚他提到一个女孩的名字,好像叫什么景”徐孟辉试著回忆。
“是黎景鸯,我听徐大哥说过,他是在酒吧里认识她的,我见过她,很活泼、热情的女人。”简瑞瑶笑得像天使,看着徐孟辉夫妇面面相觑,她知道他们把黎景鸯幻想成放荡的女人了。太好了,这正是她的目的。她满意的想道。
“她和又玮”徐太太有点担心的看着她。
“他们只是朋友,不过黎小姐对徐大哥很有好感。”
“又玮知道吗?”徐孟辉夫妇的担心表现得更明显了。
“不知道吧!据我所知,他一直把她当朋友看。”如果真有十八层地狱,简瑞瑶一定常光顾专门割舌头的那一层。
被了。简瑞瑶心中沾沾自喜。这样足够让徐孟辉夫妇担心了,他们一定会想办法干涉徐又玮继续和那个女人来往,这样一来,她就能如她所愿的独占他了。
“呃,我该回去了,”她站起身。“徐大哥心情较好时,我会再来找他。”
“真是抱歉,让你受委屈了。”徐孟辉愧疚的说。
“刚这么说嘛!徐伯伯,我相信徐大哥不是有意的。”她再次展现天使般的微笑,在徐孟辉夫妇担心及安心交替的表情中,离开了徐家。
出了大门,她得意、胜利的笑容忍不住漾开。
命令令
冲出家门的徐又玮,并不清楚他该往哪儿去,但他的身体帮他决定了,他开著车,又回到了rock。
我回来这裹干嘛?挨駡吗?他莫名其妙的想着,手依然不由自主的推开了门,步进昏暗、嘈杂的pub。
“又玮?”最先看到他的是面对大门而坐的徐圣宣“你怎么又折回来了?”
徐又玮一言不发的打量他们,在他冲动的离去之后,并没有任何人起而效法,尤其是黎景鸯,她反而待在这里喝光了全店的酒,现在趴在桌上不醒人事。
“她是怎么回事?”他皱眉问道。
“她从你出去后就一直喝个不停,干光了十大杯啤酒,支持不住就倒了。”简瑞琛回答他的问题。
“这女人!从十年前开始酗酒到现在,居然还不肯学乖!”又玮咕哝道,随后拉起黎景鸯的手臂,想把她扶起来。
“你要干什么?”范璇和简瑞琛异口同声的问。
“带她回家,她醉成这样,不可能自己开车回家吧?”又玮翻翻白眼。
“我们待会儿可以送她回去啊!”夏炜宸故意说道,即使心里调皮的想捉弄他一下,也不敢表现得太明显。
“反正我闲得很,而且我相信没人比我更了解她喝醉时是什么模样。”
“大吼大叫吗?”就连范璇也没看过黎景鸯喝醉酒的样子,除了十年前那一夜。
“比大吼大叫更惨,她会吐得七荤八素,而且把你当成马桶或脸盆,然后你会发现自己比她还凄惨。”
“真是令人难以置信。”简瑞琛拍拍胸膛,还好他不曾料理过酒醉后的黎景鸯。
“现在你了解了那天晚上为什么我和她会在”又玮话说了一半便停住,夏炜宸和徐圣宣好奇的望着他,简瑞琛和范璇一副真相大白的模样。
“我送她回去。”又玮乾脆一把抱起黎景鸯,在众人兴味盎然的表情下离去。
“你想明天他们会不会又在某个不该去的地方醒来?”简瑞琛靶到有趣的问道。
“不会吧!徐又玮可没喝得半醉。”
“我倒是怀疑又玮会把她送回去。”简瑞琛的笑容有点暗示性。
“什么意思?难道又玮会带她回自己家不成?”
“有何不可?景鸯的彻夜不归在她爸爸来讲已经习以为常了,不是吗?”
范璇了解似的点点头,从头到尾一直愣著,听不懂半句话的,就只有夏炜宸和徐圣宣。
9令命
徐又玮抱著黎景鸯上车,车开不到一半的路程,景鸯突然醒来,不顾车子正在行驶,一直敲著车窗,彷佛急著要下车。
徐又玮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他将车子停在路边,让她冲下车去吐个痛快。
他下了车,靠在车门上盯著她狼狈的模样,三更半夜里,除了几辆零星的车迅速急驰而过的加速引擎声,也只有黎景鸯的阵阵呕吐声。
他叹了口气,来到她身后,轻拍她的背。
又一个醉倒的夜。稍稍回复一点意识,黎景鸯暗自思忖。她对著水沟呕出她的压力,肚子逼她作呕的酒气,和令人不舒服的作呕声侵占著寂静的地盘。
好不容易平息了反胃的浪潮,景鸯保持原来的姿势大口的喘气,她没有注意到一只大手正在轻拍她的背,直到另一只大手温柔的递出一方手帕。
“谢谢。”她直觉的伸手接过,稍微整理过自己狼狈的模样后,才抬起头来面对那个她以为的友善路人。
“你”眼前杵著的不是友善的路人,是满脸狂怒的徐又玮。
“你要是敢开口发出一点声音的话,我会亲手掐死你!”黎景鸯不懂他为何如此威胁,她的脑子无法发挥思考的作用,她的双眼无法对准焦距,徐又玮在她面前变得模糊。
就在此时,他拦腰抱起无法站稳的她,景鸯已醉得无法做任何抵抗,她似一滩泥般的偎在他怀里,感觉全然的舒适与安全。
即使满身酒臭,徐又玮依然无法拒绝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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