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明晃晃的刀子扎在枕头上,我估算了一下,那个距离与我鲜嫩的脖子不到一公分。沈三珠一手握着刀柄,一手摁着我的身体,怒气冲冲地逼视着我的眼睛。
“你砸了我的琉璃宝船本该受死,可我宅心仁厚,不与你计较,不过你得让皇上把他深藏的一件宝贝送给我,否则哼哼!”“否则,哼哼是什么意思?”我警惕地看了看脖子旁边的刀,好像是没有开过刃的,真要割在肉上,这慢刀可比快刀痛多了。我咽了咽口水,紧紧地盯着比我还疯得厉害的沈三珠。
“什么意思,自己去想。反正我就是要皇上那个宝贝,不管,你得赔我,我就要,就要那个!”说着说着,他竟像个三岁的孩子一样跟我耍泼撒娇的。
我一边远离沈三珠的刀,一边安慰他说:“好,好,只要你主子回来,我就去找他要来给你。成了吧?”
“你敷衍我,你根本就不知道我要的是什么,你是在哄我玩?不行,你让我捅你一刀,不然我这心里真的难受得要死!”
“要死你去死啊!”我找着个空,抽出身子,抓起一个枕头就砸到了沈三珠脸上。
说是迟那是快,从前我都不知道自己会有这么敏捷的身手。为了逃命我的速度比得上牙买加的博尔特了。我翻身下床就往门外跑,没有预算到的是这个时代有种特殊的能力叫做功夫。没出两步,我便被沈三珠一个佛手拈花给拽住。我要跑,他要拉,于是在两个相互作用的力量下,我们扭成了一堆。
正在这时,门开了,进来一个小爆女,刚好看到我俩这非常富有争议性的动作。小爆女张大了嘴,手里的水盆倾斜下来,水流了一地,待她反应过来之后,飞似的离开了这间屋子。
“你放开我!”
“不放!”
“你真不放?
“除非你让我捅一刀。”
“再不放我可咬人了!”
“咬死我也不放啊你真咬!”
“嘿嘿,本宫向来言必行,行必果!”
“气死我了,我要啊~你又咬!”
“本宫就不信,真的咬死你你也不放手!”我得意地笑了笑,准备再对沈三珠的手臂下口。
“你、再咬一次试试!”这次他一把捏住了我的下巴,用力将我的脸扳过来与他对视。
那一秒,我恍惚了一下。没想到一向活泼的沈三珠,威怒起来竟是这个样子。那些我觉得可能一辈子都不会用到他身上的词语也通通涌上了心头:严厉、冷酷、高傲、不可一视、颐指气使
我眨乎着眼呆呆地看着他,不知道也不担心他是否还会对我下“毒手。”
他也呆呆地看着我,手上早没了力道,透着阳光的眼睛闪动着一些莫名的情绪。
“风灵,你原来这么漂亮的!”
耳边传来沈三珠缥缈的声音,我的心软了软。然,转念一想这家伙应该是比我受的打击还大一些,所以疯言疯语,口无遮拦。于是乎又在他愣神的一秒,咬上了他的手背。这一回,我成功地逃出了他的控制,得意而猖狂地站在大门外,叉起腰向他笑。而他还是愣愣地站在原地,轻轻抚摩受伤的手背,望着我只是微微地笑,孤伶且美丽得像朵开在夜色中的芙蕖花。
面对沈三珠的沉静,我的得意与猖獗倒更像一个疯了的人。未等我反应过来,便被一个强大的力量制约住了全身,接下来,几乎是以一种超高难度的姿势让小萨把我挟在了臂湾下,又给送进了屋子。
萨木昆扔下我,坐到屋角的一张椅子上,眼里好似根本没有沈三珠的人影,瞪着我就问:“为什么要隐瞒你的长像?你以为本王是一个以貌取人的人吗?本王看中你只是因为你是那个心胸坦荡,无畏无惧,敢与本王开玩笑的女子,这跟你的相貌如何没有一点关系!”
什么莫名其妙的东西?
我挠了挠脑袋,看着小萨。我从来都不漂亮,但是也不是一副对不起社会的长相,所以何来隐瞒相貌一说?
见我这般无赖样,小萨起身把我拉到一张铜镜前:“看看,你说你骗了我多久。要不是留你在我这里住了一晚,可能本王还不知道得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发现你的真面目。”
我无辜地瞅了瞅萨木昆,再转过头去看铜镜。这不看不知道,一看还真的吓一跳。虽说铜镜有些扭曲人的长像,但是大致的面目还是看得很清楚的。
我对着铜镜里的人,咽了咽口水,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摸着自己的脸:“小萨,这人是我吗?我怎么,怎么变这么漂亮了?”
我兴奋地转回身望了眼一脸阴沉不快的塑绒王。现在就算打死沈三珠,我也不敢相信镜子里那个人就是自己。镜中的女子,一袭明黄淡雅长裙,墨发侧披如瀑,素颜清雅面庞淡然清丽,一双杏眼圆睁,眸中仍映着惊愕。
“装疯卖傻!”萨木昆轻哼一声,又坐回自己的位置,瞪了眼还在发痴的沈三珠骂道:“醒神了啊,再不醒仙女就飞走了!”
沈三珠猛然回过神,向着我和小萨一个劲地傻笑。
我赶忙跑到小萨身边,一来是躲杀,二来是为了向他打探清楚我这模样是怎么从山鸡变成凤凰的。
“小萨,你是几时发现我变这个样子了?”我用手肘碰了碰他,冲着他乐呵呵地笑。
“具体时间不太清楚。应该是吃了农大医开的藥丸之后吧。”他想了想,觉着不对:“你还跟我装呢,自己的长想自己能不清楚的吗?”
“清楚,清楚,就是不清楚还有这么漂亮的一天。”我乐得屁颠颠地坐到了他对面。“以前我脸上那么一大片一大片的痘痘,现在说没就没了,你说我我我能不得瑟得瑟吗?”
于是乎,我的神智又开始处于一种不太清醒的状态之下了。那一天一高兴,扯着小萨和三珠又胡吃海喝了一顿,因为小萨从农丑年那里得知我中过酒寒之毒,所以不再让我沾酒。我一怒又跑到院子里撅出他深埋的龙舌兰喝了个大半,酒醉之时我也应下了沈三珠要去祁昊的寝宫偷出那件被他深藏了十几年的宝贝。
现在酒醒了,当然也知道自己发酒疯的时候有多失态,而且答应沈三珠的那个事情也是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所以,当务之急就是再次装傻充楞,将自己说过的话当放的屁一样,给烟消云散了吧。
希望,只是希望眼下这二人也能装傻充楞,放过我一马。
小萨还好说,就是那个沈三珠,喜欢琉璃成了癖,不知道他能不能刚想到这里,我一抬头就碰到了三珠的目光。我不好意思地朝他笑了笑,不料他竟一下子脸红起来。哎,看来这女人只要长了张漂亮脸,走到哪里都会很吃得开呢。
所以,我对我现在这张脸觉得受用得很。只是不知道祁昊回来见到我这样子的时候,会不会有一种丑小鸭变成白逃陟的惊叹呢。
莫名地,我又叹出一口气。
这时,脂云为我送藥,潇真也跟着她一起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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