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下官特意查了当年的事。说起来,这件事确实是我们冥界的疏忽。丁家冒名顶替,盗用沐家的风水宝地,情节非常之恶劣,下官一定严惩,一定严惩。”
“严惩?”沐晚挑眉,“那么,城隍爷且告诉我,当年冥界到底是怎么疏忽的。”
好一句“疏忽”,让沐家长房家破人亡,逼得娟姐儿一个弱女子不得不引火自焚,与那帮禽兽同归于尽!
事实上,处理完丁家贼窝,她也要杀进城隍庙,找这位父母官谈一谈什么叫做“天道昭然”。
城隍爷见她面色不善,暗中直叫“苦也”。不过,谁叫这事,他身为本地城隍,确实有失察之责呢。
唉,与其将来真君大人把事情捅到副判大人那里,还不如我自己坦白吧。
他再次道了歉,道出当年的变故。
原来,那时恰逢前任城隍爷任期圆满,回冥司叙职。因为那时,西炎洲失而复得,数百家城隍庙等着开张。冥司一时间完全调派不出这么多的城隍。
冥司认为,西炎洲刚刚恢复治权,等同于生地,必须派熟手过去;而东华洲这些年各地还算安泰,各城隍庙的鬼差们大多是老当差的,就算没有主官坐镇,也能撑上一撑。
是以,冥司一边先紧着西炎洲那边,把东炎洲这边到任的城隍们补过去,一边将东华洲这边的补缺稍海豚押后,同时加快新城隍的岗前培训。
这位城隍爷就是突击培训出来的。
等他到任时,距前任离任已经是三十年。
他初来乍到,又是生手一枚,磕磕碰碰,用了近十年的时间,才处理完积压如山的陈年公务。
而这时,大周的皇帝都已经换了三茬。
丁家也是撞了****运。他们恰好是在这段时间里鸠占鹊巢,偷了沐家的风水宝地。
“下官因为从未做过城隍,是以,赴任之前,特意请教了前任城隍伍大人。伍大人提点下官,要多多照看沐家。下官把这事记在了心里。每年按伍大人当年的例,给足沐家气运。”城隍爷说到这里惭愧不已,“下官万万没有想到,世上竟有如此险恶之人。他们每年都盗用沐家子孙的名义祭祀。真君大人,下官失察,真的对不住。”
沐晚看了他一眼,问道:“现在真相大白,城隍爷准备如何处置丁家?”
城隍爷小心翼翼的说道:“下官已经去冥司查证过了。当年之事,沐晓娟已经在判官大人告了状。而判官大人也对相关人等做出了严惩。按理说,自杀之人,是要罚做一百年的游魂野鬼,找到担保,许诺不会再轻身,才能再入轮回的。判官大人很是赏识沐晓娟的刚烈,不但破例免了她的处罚,而且亲自为其担保,让她重入轮回,投了一个富贵双全的好胎。而始作甬者,丁氏夫妇,被打入畜牲道,罚做三世畜牲;丁家一干从犯,阳寿未尽,却惨遭大火横死,已经受到了惩罚。再加之,那时,鬼狱不空,所以,判官大人打发他们去转世投胎。不过,他们阴德有损,注定新的一世要吃穷受累,三餐无继。”说完,他又偷偷的瞄了一眼沐晚。
良久,后者嗡声说道:“说完了?”
城隍爷愣了愣,连忙笑道:“真君大人要是不满意,还有什么要求,尽管提。下官一定禀报冥司。”
“要是不满意?”沐晚从鼻子里哼了一声,“那些人坏事做绝,就只罚做三世畜牲?这算什么惩罚!好吧,一事不二罚,姑且揭过。”她愤怒的指着山下的那一大片鳞次栉比的宅院,“丁家现在子孙昌盛,家大业大。可是,沐家呢?沐家人到底造了什么孽?他们有刨人祖坟,挫骨扬灰吗?他们有冒名顶替,世代窃用别人祖上积下来的阴德和气运吗?沐家的祖坟上葬的是丁家的死鬼们,沐家镇里,连一户沐姓人都没有!丁家世代如此,猪狗不如,你们又有惩罚丁家吗?沐家的阴德是本座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出生入死,一剑一剑挣下的。结果却成了害死沐家的根源!你觉得本座会满意吗?”
她也不是不讲理的蛮横人。当年之事,娟姐儿已经用极端的手段,报仇雪恨,她可以不再追究。但是,这两百多年呢?她的父母死了一百多年,还被刨了坟!就算父母早就转世投胎,臭皮囊也化成了泥土,但是,此仇依然不共戴天!丁家的贼子贼孙们花着她挣下来的阴德,却世代以沐家为血仇。她恨意难消!
城隍爷闻言,冷汗涔涔,掏出帕子,惶恐的擦汗:“是是是,真君大人骂的极对。请问,真君大人要怎么才能息怒?”
沐晚转过身去,背负着双手,看着山脚华灯初上的丁家宅院,冷笑道:“自然是,吃了我的,都给我吐出来!偷了我的,都给我交回来!还不了,就用命来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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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峰多谢书友゛o.__梦悳╮、快乐无罪288、笑脸掌声、好人家的佣人、五月风舞影、san_lee001的月/票,谢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