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隍爷愕然:“这个,这个,他们都不过是凡人,哪来这么多的阴德?”
盗用了两百多年哪!累世而下,那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平摊到现在活着的每个丁家人身上,就是刚出生的婴儿,也足以折光阳寿。说来说去,这位真君大人还是想要这一族老小的命!
沐晚冷哼:“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本座从来没有听说过,还不起,就可以不还了!也没有听说过,弱小者有免罚的特权!”
“不不不,下官并无此意。”城隍爷又赶紧的摆手。叹了一口气,他软声劝道,“您看,丁家其实与沐家世代姻亲。就是这一支,也是沐家女所出,说起来,他们也都是真君大人的血亲之后……”
不提这一茬还好。沐晚闻言,心底的怒火“噌”的起来了:“本座与这些猪狗不如的东西没有一丝一厘的关系!”
好一个“沐家女”!当年,就是这位沐家女,暗中坏了娟姐儿的身体,令其无所出。而她这么做的理由就是,为了彻彻底底的盗用沐家的风土宝地,他们丁家的金孙不能是从娟姐儿的肚子里爬出来的!
这算什么“沐家女”!
所以,不要跟本座说丁家是什么“沐家女”所出!
城隍爷快要哭了:“真君大人,这样的要求,超出了下官的职权范围啊。”
沐晚回过头来,挑眉轻笑:“所以,本座准备自己动手!”
言下之意,她从来就没有指望过冥司。
得,事情又回到了原点!
城隍爷“滋”的吸气,惴惴不安的说道:“真君大人,本来,这件事是丁家不对。而您占着理。可是,如果您真要亲自报复。丁家反而成了苦主,您身为修士,仙不扰凡,完全占不住脚啊!丁家上下有两百多口人,您知道身为修士,族灭凡人的后果吗?您真的要为了出这一口恶气,接受天谴?”
沐晚没有吭声,只是眯缝着眼睛望着山脚的小镇。
十步开外,一直保持沉默的香香见状,急得不行。她深知姐姐的性子。姐姐这时要暴跳如雷,倒是好事。象眼下这般安静,反而是说明,姐姐主意已定,今儿个,灭定了丁家!
咬了咬牙,她问道:“城隍爷,会有什么样的天谴?”族灭凡人,必遭天谴。她是知道的。但是,天谴也分很多种。具体是什么样的天谴,她并不清楚。
城隍爷拿眼睛瞅了一眼那个坚定的背影,叹道:“按丁家的人口数,真君大人若是不改初衷,会通体生出一重业火,七天七夜方能熄灭。”
业火,就是罪孽之火。它不是天灵地火,而是三界冤魂的鬼火凝聚而成。按照火焰层的厚度,以及持续时间的长短不同,业火共分成九十九重。其中,一重业火是最低阶的。火焰层厚达三尺三,持续时间七天七夜。每一重业火与前一重业火相比,厚度和持续时间都是急剧增涨。若是九十九重业火,那便是十万里火海,持续时间是三万年!
这些,都是修行常识,无论是人族修士,还是妖魔鬼怪,都是知晓的。
香香闻言,急得眼泪珠子直下:“姐姐,为出一口气,不值得啊!真不值得!”
这时,沐晚又转过了身子,对他们俩正色道:“不,值得!不是为了出一口恶气!而是为了本座的道!”
“什么?”香香惊呆了。
沐晚冲她笑了笑:“我等修道之人,讲究顺从本心。快意恩仇,逍遥自在,就是我的本心。我若是畏于天谴,连本心都不敢坚守,还修什么道!什么是天谴?逆天者,必遭天谴。”说着,她又转回身去,俯瞰丁家的宅院,哈哈大笑,“天道,欠债还钱,我沐晚只是为自己讨一个公道而已,这也是逆天吗!好,天道!既然你不给本座公道,那么,本座有样学样,就按本座自己的规则,来管一管这起子畜牲!”她伸手指着象铁锅倒扣的夜空,怒道,“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天道!这是你教我沐晚的!”
我沐晚遵从天道,但是,绝对不会舍弃本心,匍匐在天道的淫威之下,摇尾乞怜!
丁家畜牲们,既然你们胆敢害我沐家之子孙,窃取我沐家之气运,那么,你们就要敢于面对我沐晚的怒火!
“叱咤!”
一道惊雷从天而降。
轰——,下面的缓坡上,那株古槐树被从中劈成两开,轰然倒地。
山顶,风起!
沐晚的青布法袍被吹得猎猎作响。
香香被吓到了,大哭:“姐姐,天道发怒了!它劈死了老槐树!”
这是天道的迁怒!也是天道的警示!
呼呼,两道遁光划破天际。
黑夜和常龙连袂而至。
香香飞扑过去,嚎啕大哭:“夜哥哥,劝劝姐姐!姐姐会被一重业火活活烧死的!”
不料,黑夜搂住她,伸手轻抚她的后背,朗声说道:“不会的。因为有我们替姑娘护法!”
常龙上前,抱拳说道:“姑娘,这样的人,不配活在世上!天道不管,我们管!老常为你护法!”
他们俩已经摆明了态度。
沐晚欣慰的冲他们俩点头,爽朗的应道:“好!”
城隍爷风中凌乱了:“诸位大人,没有说不管啊!这事,冥司一定会管。万事好商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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