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的能耐了然于心,益发恼火,杏眼圆睁:“谁要你卖好了?你运功啊,你运功啊!”耿照心虚已极,嚅嗫道:“没没卖好运功了运功了唉唷,好疼好疼。”
绮鸳瞪着他,忽然“噗哧”一声,生生咬住笑意,唯恐被他看出,忙撮拳掩口,干咳两声,一本正经道:“没有就算啦。你你有空走一趟阿兰山,宗主说了要见你。”耿照松了口气,苦笑道:“近日怕抽不了身,我手上有几件麻烦的差使。”说着将地图取出来。
“你替我通知巡检营的罗烨,命他点齐兵马,在越浦到阿兰山间遇着央土流民,请他们往西界白城山处行去,自可容身。”
罗烨手下只有三百铁骑,要在这么大的范围内阻截流民,须有潜行都无孔不入的绵密情报网配合,才不致疲于奔命。绮鸳精通战略制订,执行战术更是经验老到,一点就通,点了点头:“我明白了。还有什么?”
“我要找人。云都赤侯府刀侯座下首徒“病刀”李蔓狂。”耿照道:“我马上出发往华眉县绿柳村,那是他最后落脚之处,但我想他已不在绿柳村。他身上有样东西,我们得在两天内找回来。”绮鸳并未插口,静静地等待他的描述。
“那是一个用银袋子贮装的红色水晶,约莫拇指大小。”“就这样?”她微微蹙眉。“叫什么名目?知道来历,要找也容易些。”“我不能说。”耿照摇头。“那好。”她把地图卷好,收入怀中,利落起身。
“我派人沿华眉县往越浦打听回来,看能不能找到一点蛛丝马迹,若无所获,明早再由华眉县往北方找去。按慕容柔的说法,李蔓狂不是在来越浦的途中出了事,就是卷带了东西逃回老巢。”
“如此甚好!真是多谢你啦,绮鸳姑娘。”他忽然一笑,伸手抓头,模样有些腼腆。“你真聪明,分派得这般有条有理。我方才直想破了头,只觉像大海捞针,上哪儿去找这个人?”
绮鸳轻哼一声,并未答腔,但容色已平霁许多,又问:“你妻子我是说符姑娘那厢,要不先通知她?早知道早放心,也免得无谓牵挂。”耿照脸一红。
“她我们不是”想潜行都刺探如水银泄地,朱雀大宅时刻都有她们的人,自己与宝宝锦儿缠绵的场景,岂能逃过这些丫头的耳目?
碧火真气的感应无比灵敏,行房之际,断不致被人无声无息看了去,但宝宝锦儿夜夜叫得酥麻入骨、惊心动魄,却不是碧火功能阻于门墙内的。
对这些芳华正茂、春心荡漾的年轻姑娘来说,一男一女如此亲昵,又不为延续纯血,自是倾心相爱,互许终身了,况且岳宸风死后,符赤锦忍辱卧底、于敌榻伺机报仇的说法流传开来,众人对她的恶感渐消,不像过去那般厌恶。
绮鸳也不理他,径自掀廉行出,片刻才低道:“你要有点良心,便好生待她,别招惹其他女子。世上忒多苦命人,几个能有好归宿?就当做好事罢。”
“其他其他女子?”耿照丈二金刚摸不着脑袋。绮鸳回头,马尾差点甩上他的脸,又是那副气鼓鼓的模样,没好气道:“你最好让人多备马,要不让她跟在马屁股后头也不坏。她跟我半天啦,鬼影似的,现下交给你了。”
门扉“咿”的一声闭起,门外的阳光连同车马喧嚣被挤成一条曳地刺黄。耿照心弦触动,霍然转身,余光中但见一抹窈窕身影立于幽暗处,腰细腿长,苍白的俏脸宛若冰雕,总之不似活物,惊喜交迸,脱口唤道:“弦子!”
旷野上,两骑并辔迎风,八只蹄子如击地面,不住刨起春泥,一离地便被远远抛飞,倏然刮向彼方。
老驿丞备的是越浦驿最好的马,专跑八百里加急,快且有长力,越浦至华眉县本应有一日路程,耿、弦二人过午即至,还未换过新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