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彼岸花只是两朵在此岸凋零的玫瑰。
我并没有像有些读者认为的那样,把彼岸花的主题当作此岸与彼岸的哲学思考。我宁愿理解成与这个角落相对的另一个角落,甚至与这个花盆紧挨着的那个花盆,甚至与大多数正常女性不同的另一种生活方式。因为安妮宝贝的表达还没有那么高深莫测,她远没有理性到去认真地思考人类情感的微妙关系和价值体系的变幻无常,只是把一盆盆血肉模糊的情感宣泄物,像流产的孩子一样,端给人看,而对或许会让读者产生的恶心丝毫不以为意,我就这么着了,爱谁谁,无所谓。
但我还是要说,这是一部单薄得弱不禁风的小说,让我发现安妮构思长篇的捉襟见肘。
还是我一贯的理解:安妮宝贝好像就是商品时代“新伤痕”文学的形象代言人。好像这世界上所有女人的一切伤口都长在安妮宝贝的小说里了,一畦畦,一垄垄,跟韭菜一样见风疯长。但说到底安妮笔下的女性,只是一些精神残废,心理自理能力极差,极度放任的伤痕女人,再狠一点说,她们所做的一切,所经历的种种折磨与煎熬都是庸人自扰,自作自受。
彼岸化相对于其它短篇来说,唯一的进步,就是这次的女人好像更狠了一点。
乔是阴冷的。一个内心麻木,性情冷淡的女人,若即若离地温存或游离于卓扬、森、一个旅伴之间,夸大其词的空虚和无法排遣的孤独一直弥漫心头。
南生与其说是一个独立的人物,不如说是乔的另一面,乔意识形态的“克隆人”内心野性得以乖张地放纵的另一具躯壳,一个爱你爱到杀死你的身份与灵魂的双重孤女。
其实南生的故事才是整部小说的主体结构,故事本身也很丰满,写得近乎残忍。悲情的文字,满纸感伤。
两个线团分别扯开,拉长,然后纠结在一起,用鼓吹文化时尚的垃圾文字——我们所熟悉的安妮惯常的复述电影情节、日常生活用品,以及对流行音乐的杂感文字,去填补空白,勉为其难地撑起了一部长篇。这是彼岸花在我脑海中定格的一个印象。
它最大的失败还是太荒凉,让一切荒凉到没有希望,让作品中的女性一味复习她们没有出路的生活,而从未去设想精神的突围。
另外,安妮宝贝实在是个毫无幽默感的枪手。这也许正是我阅读其作品始终感到窒息的缘故。
我发誓再也不会去读一个没有幽默感的作者的文字,现在就从安妮宝贝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