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说道,接着不屑一笑,说道:“不就是二张联合么?没了张四维,孩儿倒要看看他张鲸还如何嚣张?”
“怎么,想打张四维的主意?”冯保诧异望向陈默,忽的失笑,说道:“不是咱家小看你,与张鲸比,你尚能勉强说上个旗鼓相当,想跟张四维较量,怕还差那么点分量。”说着闭目,幽幽说道:“张四维是嘉靖三十二年进士,还是先宣大总督王崇古的外甥,入朝为官已近三十年矣,曾任吏部左侍郎,故交学生遍及天下,更是晋商的魁首,要人有人,要钱有钱,难得心志坚忍,有勾践卧薪尝胆之功,咱家跟太岳竟然都看走了眼……”说着长长一叹:“此番他让杨四知打头阵,可谓来势汹汹,太岳与咱家多年努力,恐怕就要葬送在此人手里啊!”
陈默其实心里有底,不过仍旧说道:“那也总不能就这么看着吧?”
“不然还能如何?”冯保反问道。
“孩儿其实也没准主意,就是只是觉着,不能任凭他每这么嚣张下去,起码也要找几个科道官每唱唱反调,不然本来心向咱每的人也会失望,进而改投他每阵营。另外,最好再找点别的事情吸引万岁爷的注意力,只要万岁爷不想追究太岳公,任凭他每下边蹦跶的再欢实,也是白蹦跶……”
这是他深思熟虑的结果。假如历史在张四维身上不出现太大的偏差,那么顶多两个月,张四维就要回乡丁忧,然后再无重返朝堂的机会。所以,饶是冯保那般看重,其实在他的心里,张四维根本不足为患。他最担心的仍旧是朱翊钧对与张居正的执拗。表面上朱翊钧要消除张冯的影响,实则,内心深处何尝不是叛逆心理在作怪?他要证明给张居正看,没有张居正,他依然能够做一个好皇帝。
可惜的是,历史证明,朱翊钧高看了自己。
而陈默如今当务之急,就是要改变朱翊钧的看法,将由科道言官而起的反攻倒算控制在一个比较安全的位置。
冯保面色肃然,沉吟良久,点点头:“你说的有道理,确实不能再这般被动下去了……昨夜你请王世贞跟沈鲤是一着妙棋,就算对张鲸造不成实质上的伤害,起码可以暂时将朝堂上下的目光吸引过去,延缓张四维反攻太岳的步骤。”说着一顿,神色愈加严肃,缓缓说道:“明天的会议太过重要了,你一定要做好万全的准备,若能将张冯集团故旧完全收服,咱每倒未尝就没有与张四维一决雌雄的实力。”
陈默嘴角微微一抽,苦笑说道:“您这么说,真是泰山压顶啊,孩儿这般年纪,又是宦官的身份,若想一下子就折服他每,谈何容易?也只能是个尽力而为罢……对了,您还一直没说,明天都谁参加呢!”
冯保没有马上回答,而是起身,背手望向山坳对面已生新绿的榛子林,出神良久,才缓缓说道:“现在告诉你也没用,明日见了面,你自然就清楚了!起风了,送咱家回陵监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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