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倏然的笑。也许,终有一日,我会对人说,我知芒果树,知芒果是如何的。它们如何的生长在房前屋后,如何的枝繁叶茂,悬垂流散,一叶叶似家乡屋前的樟树,密密地迎着风,细细地开得白色的花儿,粉粉的,青光暗昧不清的时候在风里飞扬。青绿的果子在懵懂不清的时候隐在树叶里,待春风陡转,夏浪滚滚时,从浓密的树叶丛中探出了头,粒粒垂吊下来,再悄悄的返黄,成熟,坠果。
我不知,那一片芒果树丛中是否藏着鸟儿,那些早晚鸣叫的小鸟儿是否因着那片浓密的芒果林而生机盎然,高呼鸣脆。一个夏天里,我总在俯看天际的时候,眸光不经意地望向芒果林,心生幽喜。
那水沟边的菜园子里,各种蔬菜已翠绿浓郁,瓜架枝繁叶茂,青葱葱一片。那个每天暮昏晨曦里莳弄在菜园子里的老妇人,依然扬着她的水壶,一遍遍地浇洒着比她还高的瓜架青菜。
我记起了,那片菜畦里长起来的几棵青绿的高杆植株,这是她第二次种上的木瓜了,我不知道那究竟是一种疏菜,还是一种瓜果,亦或是一种植物。它的植株高大青葱,似果树,又似蔬瓜,生长速度那么迅猛,几个月的时间,就可以从一棵小菜苗样的植株长成一棵小小的树木,且它是生长在菜园子里。我很是疑惑,它在植物疏果界究竟是如何归类的?
那丛我曾印在脑中的小白花不见了,它被铲去了,连根茎都消失不见了,曾经以为它们以后会年年岁岁的一直在季节里生长,开花,零落,枯萎,再重生,如此的繁衍下去。可不想,某一天,它便被连根带茎的除去,也许,它顽强的生命力依然会在来年的春扉里寂寂的苏醒生发。
一首古典筝曲响在耳畔,那条幽长幽长的巷子如光带忽闪进来。那么幽长幽长的巷子,青石板路,巷口几棵梧桐树,高高地耸立着,几丛荆棘藤萝散漫在巷子边,开着幽紫幽紫的小花儿。然后往里延伸,那是高高的廊墙,高高的青瓦檐,窄窄的巷子便一直的往里通,遥远处,一点青光似从罅隙里透露出来的青光,灼刺着眼。
那是一幅动感的图幅,其实如果不是一直在往前移,它定只是幽暗的一条曲巷,梧桐一棵一棵寂寞的延伸,排列而去,梧桐枝杈伸展遮住青瓦檐,依依带水般的前移,时光的衔接处,便是那条青光,折射出刺眼的光芒,将幽长幽长的曲巷搅落。
那里走着一个撑着小花伞的丁香般的姑娘,轻轻的脚步声踩在青石板上,簌簌的响,似雨滴敲落梧桐,在幽长幽长的巷子里传来幽幽的回声。筝曲幽婉通透,里面唱响着江南雨巷的淋漉。季节的迷失,我以为那是三月的烟雨,从江南里飘来。
当清越的弦音叮咚敲响时,刺目中,是那一线灼热的阳光,热浪滚滚,流扑跌来,我何曾在夏的悄悄里,用风的弦律轻捻慢拢云水禅心?
夏,悄悄,心,幽凉。
2011.6.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