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着碎裂的记忆

的重重污垢。在抬首凝眸你之际，我便总想起你的梦想。

    似乎，那是一个秋凉淡澹的暮色间，你踏着斜阳，踩着霞光，渡一身迷离眩目的光泽从河湄丛中走来，那沉重的步伐深深地笼着暮色，凝练成厚厚的烟岚。彼时，我跟随在你的身后，轻轻踱着步，怕似撞击上你的沉重。晚风习习，拂过脑际，你的发丝凌乱地扬起在风里，乱乱地撩扰着我的心扉，我又随着你的那丝丝飘扬的发在风里婆娑。

    斯时，你轻轻的叹息似从宇宙中鸿蒙中传来，悠悠荡漾在耳畔。

    你说，做人，能有什么味道呢？如果有来生，我愿做一只小小鸟，在丛林中振翅扑腾，在天空云层下御风而飞，高蹈而自由，无羁无绊，无拘无束，无边无垠，飞翔盘旋

    我的心扑腾一下，便酸酸的，潸然而泪。

    可我却说，我要做一只蝴蝶，在山谷间自由翩跹，鸟儿终还是有猎人捕捉。

    此后，我一直细细地想，小鸟真的美好吗？

    你说每只鸟儿都会有一棵树在等着它栖息，而每个女子都会有一个男子在世间某处守候着她。世上最适宜的最幸福的也许不再是变做什么，以什么身份游离尘世，而是总有那个与它相伴的物种在等候着它。无论它是一只鸟，还是一个人，又或者是一只蝴蝶。鸟儿自有鸟儿的快乐，人自有人的快乐，蝴蝶自有蝴蝶的快乐，而它们的快乐或许莫过于一生一世有彼此的相伴相惜。

    或许如此，在我的意识观念中，我无意识地欢喜着鸟儿的纯粹与天真，迷恋着它们的声音与无邪的快乐。在晨起的第一时间总有它们欢快清脆的声音欢呼着这个世间还是那般明亮，那般活力四射，那般生机盎然。盈盈的一腔心血，便在此际升腾袅娜。我终究还是痴在了它们的空间里，在生命的奢侈幻想中，让鸟儿一只只扑腾在我有限的生命空间里。

    你幻想着鸟儿的生命，而你的生命便向着鸟儿在过渡。那般悲怆而凄厉的红尘岁月，尘世斑驳参差，你却总以着那般浪漫而诗意的情怀在婆娑起舞。你笑谑着对我们说，别人如果不想沾光，还会和你走近，和你来往吗？只有自己吃亏，才能赢得热闹与豁达。寂寂的生活当然好了，但活着的生命，当真能寂寂度过一生一世吗？那么多的红尘喧嚣与繁琐，只有尽着义务与责任做好，吃亏或是沾光又何去顾虑。用自己的双手双脚拓展自己的生命与生活，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不去依靠别人便是最好的。我纯粹的心溶释不了任何利益的交涉，却秉持了你所说的义务与责任，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里，会做好一个有血有肉的人。

    岁月经年后，我终于也愿做一只小小鸟儿，不再向往做一只美丽非凡生命短暂的蝴蝶。在喜欢的林子里，寻找喜欢的大树栖息。展翅腾空扑蹈流年又婉转鸣呖三春华锦，用你看不到的寂寞守候我苍然的泪光，用繁复的葳蕤消隐我瘦薄的生命。

    时光挨过，依旧还在为着那份志气撕着眠梦，固执的说，即便当是一只折了翅的小小鸟，我依旧不会飞上人间的窗台，我会在天空上跌落，会在流水淙淙声里为自己送上葬曲。

    2012.2.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