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酒有毒”,惊得蕊公主像捏了一团火似乎蓦地放开手指,酒盏落地,酒洒一地,腾起白色的泡沫,同时一旁白玉喝到嘴中的酒瞬间吐了出来。
除了始作俑者,谁也没有料到会发生这一幕,一时间大殿有些慌乱。
“来人啊……”
周皇的话还未来得及说完,众人便觉眼前先后闪过两抹粉色影子,两名宫女被抛入大殿,砰砰两声重重落到地上,腹部被利剑刺穿,血学染衣衫,已无半点气息,让大殿的人一阵惊惧。
大家还未从惊悚中缓过神。又有好多士兵突然涌进大殿,将整个团团里里外外控制起来,接着便有一个身穿铠甲的高大身影踏入大殿,他手执一把利剑,上面还残留着猩红的血迹,瘦长刚毅的脸上流露狂傲之色,此人正是新封的车骑将军蒋干。
看见来人,周皇大震,怒喝:“蒋干,你这是做什么?”
看着被刀架在脖子上的那些个大臣战战兢兢的模样还有周皇着急的模样。他倒是苍狂地笑着,一步一步跨上前,用剑尖直指着周皇的咽喉。
“你到底想干什么?”
蒋干不紧不慢地收回剑。笑道:“皇上急什么,蒋干和程将军同为昔日楚王旧部,楚王待我们下属亲如兄弟,只没想到英年早逝。前一阵子程将军被发配崖州,在坠马崖遭遇劫杀。如不是他命大攀上了崖壁上的蔓藤,不然早就粉身碎骨,怎能留着一条活命来找卧,告诉了当初楚王殿下身中敌军埋伏的真相。”
这一句话在下面大臣中引起轩然大波,大家都在猜想蒋干的言外之意。
一旁的清漪对此并没有什么反应,她眼下最关心的是南宫玦的毒。将他扶到地上之后,很快便给他止住几处大学,以防毒性蔓延。她没有时间去追问如何一回事,从袖中取出随时携带的银针替他扎针,运气排毒,暂时保得他一条小命。
“各位大臣放心,在下并不想拿你们怎么样?只想让你们看清周皇表面仁慈。实则虚伪残暴的性子。”蒋干将剑收回剑鞘,拍了两下。便见一人从殿外走进来,手臂被夹板固定,并用布带挂在脖子上,他再走近一些,人们便发现他脸上多处被划伤,尽管如此,大家还是认出他就是程将军。
“老程,还是你来说说吧。”
程将军看向周皇的眼中带着怨恨,“当年我不过是皇上身后的一个小卒,皇上为了谋得帝位,处处与太子和暗中较量,并伺机挑拨离间太子和四皇子的关系,使他们兄弟反目成仇。皇上觉太子太盛,就派我到楚王的军中卧底,伺机谋害楚王,以削弱太子的势力。”
程将军如此一说,周皇气得脸皮发抖,喝道:“简直一排胡言!”
“皇上别急,等程将军说完也不迟,还是皇上怕了?”
这么一激,果然周皇“哼“了一声静下来。
看着蒋干点头,程将军继续下去,“楚王治军严谨,对人却是宽容大雅,着实令我佩服,尤其他还慷慨赠予我宝剑,我便更加敬重于他。本想从此效忠与他,哪知皇上偶然得到一个除去楚王削弱太子的机会,便是让我向敌军透露楚王大军返回的行军路线,还拿我家中老小作为要挟,我无奈才作出那等向着卑劣无耻的行径,这才导致楚王战死,楚王妃殉战。华宁君主下落不明。皇上登得帝位,担心将来的太子和楚王后裔兴风作浪,便四处寻找他们的下落,派人暗杀,即便是连长公主也未放过,数次遭他刺杀。我是死不足惜,但为皇上尽忠多年,被皇上发配崖州,皇上竟还派人守在坠马崖暗杀我全府上下。我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所幸留着一口气,便也要是还楚王的一世英名。”
周皇像是再也坐不住,口中直道:“胡扯,胡扯!”
程将军句句凿凿,“我发誓,我所说觉无半点虚言,皇上既然做了还怕承认?大家都知晓国舅爷一直在皇上身边辅佐一二十年,若觉得我说的有假,问问国舅爷便知!”
如此一说,大家把所有的目光全部都投向国舅苏玖。
苏玖看着众人望过来,轻轻松松地应道:“程将军说的正是。”
苏玖一指责,大伙的议论之声更盛,大殿中闹得沸沸扬扬。
蒋干趁机道:“皇上还有什么话要说!”
周皇却冷静下来,道:“蒋干可是个聪明人,不要被人利用还不自知。”
蒋干狂傲一笑,只道:“皇上还是操心操心自己的身下那个宝座吧。皇上如此杀害自己的兄弟及其后代,此行如此残暴不仁,而今大病在身,臣想皇上还不如早点退位于后人,好好颐养天年了。”
这最后一句才是今日的重点,此话一出,再场的众人突然都安静下来。
清漪放下被她施完针的南宫玦,站起身来走到大殿中央,转身平静地对着众人,“此事不能仅凭程将军和国舅一面之辞,谁知他们会不会串通一气,逼着皇上退位。”她这是将话挑得更明了,后面哪几个字大家听得心里寒气直冒。
清漪转过身,望着太后一直慈祥平静无波的面容,温言道:“皇奶奶,您在皇宫这么多年,事情如何怕是没人比您更知道得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