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忘猛然之间觉出背后压力大增,脑中电光石火般的一闪,立时明白那是四僧趁自己压迫老僧之际在合力攻击自己后心,匆忙之间不及细想,右手猛然向前拍出一掌,接着身体电转,在转身的同时,左手也蕴满了内力向身后的那股巨力挥了出去。
但听得一声巨响,四僧掌力与思忘的掌力相交,双方都是凝立不动。思忘竟然以单掌之力敌住了四僧的合力攻击。
四僧这一合力攻击迫得思忘不得不出手反击,这边老僧撑住了思忘右手匆忙间拍出的一掌,不待思忘转身,已然将析天降魔经念了出来。
思忘匆忙回身之际,那四僧轰然应和,经文一出,猛然之间,好似空间又被压紧了,思忘但觉有一股压力从四面八方涌来,好似手掌挥动之间也是凝重之极,有些缓慢艰难。
五僧又向前跨了一步。
思忘仍是压迫那年老的僧人,但四僧已然得到了窍门,知道从后面攻击必会将老僧解救出来,使他得以能够诵读那祈天降魔经。如此一来,思忘的这个办法就不灵了,五僧已然又向前跨了两步.眼见就又要特手掌直接抵在思忘的身上。
老顽童已然看出思忘的处境,再也顾不了许多,大叫一声:“老秃驴,我是解救徒儿,可不是失信于你,待我将徒儿救了出来、定然还是到轿子上去做看客。”说话间人已跃了出去,众僧人想耍阻拦时.老顽童三跃两跃,已然跃到了达摩掌的十八弟子面前,达摩堂的弟子一见老顽童已跃到了近前,竟将左手握在了一起,各出右掌.一同向老顽童拍到。
老顽童见了,心下觉得极不公平。“怎么你们对付我徒儿时没有十八人联手,对付我却这般的把手牵在了一起。”他本来也想象思忘一样来个中心开花,将那一十八名僧人尽数都震得倒飞出去,这样就比之思忘多震了两名僧人,没料到僧人倒是从思忘那里学了乖,竟然将左手握到了一起。
老顽童知道不能将那些僧人震得倒飞出去,虽然心下略觉失望,但那十八只手掌已拍到了近前却不能不理、当下也运起双掌之威,猛地向那十八名僧人推了过去。
但听得轰然一声巨响、老顽童动也没动,那十八名僧人却如一面墙一样向后便倒。
老顽童心下大乐,觉得虽然不能将他们尽数震得飞了出去,但将他们当做一面墙一样的推倒了,脸上也极是风光。
老顽童正自心下得意,那想到那些僧人忽然之间腰一挺,都直立起来,又是同出右掌挥手拍了过来。
老顽童一见大惊,急忙挥掌拍了出去,但那些僧人如前一般的又是向后一例,待将老顽童的掌力御去了又是挺腰直立出掌。
十八名僧人倒如一堵充满了弹性的墙壁一般,将老顽童挡住了,任老顽童掌力通神,却无论如何也不能将这墙攻破。
原来这十八名僧人的这门功夫便叫做铜墙铁壁功,是专门用来对付极强大的对手的,只要这一十八名借人的左手握在了一起,便是任谁一人之力也难以将这十八人的合力攻破。除了这十八人的合力本就强大之极之外,他们十八人所修的佛家功法,本就以绵密见长,这般的十八人联手气脉相通.实际已然不只是十八人的功力,只怕有三十六人的功力也还不止。
思忘破了这达摩堂十八弟子,其实实属冒险侥幸,倘若他出掌攻击他们,他们自然会觉出他强劲之极的内力,而会联起手来以铜墙铁壁功来应付他,那么纵是思忘功力通神,想破这十八弟子的联手之威也要费些周折。
现下老顽童可是倒足了霉,这些人好似单簧一般的攻不破,打不倒,老顽童却在那里徒耗内力。
募地,老顽童眼珠一转,见那十八僧人的手掌又是拍了过来,假做挥掌拍出去、双掌一阵挥动伸缩,好似在集结浑身内力。
那十八名僧人自不会怕他内力有多强,见他集结内力,反倒心中欢喜,都在心中暗暗的盘算:如此打法,这个号称五绝之首的中顽童必败无疑。这样想着,遂全力集中在面前的老顽童双掌上。
哪料到老顽童一番双掌挥动伸缩做作之后,猛然之间人却跃了起来,在空中双脚连踏,向那些僧人的头上踏落。
那些僧人万万没有料到这看似顽皮的老人会有如此心计,匆忙之间不及挥掌上击,只得低头闪避,老顽童已然从他们的头上跃了过去。
那些僧人情知上当.正欲回身,却被自己的掌力向前牵着有些收足不住,猛然之间.中间那名高大的憎人觉得腰上被一股巨力一撞,竟自向前跃出。
他这一跃,顿时将那些本就收足不住的僧人尽皆带得倒了。
一时之间、那十八个僧人被老顽童自创的遣遥腚法出其不意地尽数打得摔在了地上。
老顽童哈哈大笑。长笑声中.已如一阵烟一般的扑到了围攻思忘的心掸堂五老跟前,挥掌向那年纪最老的憎人背后拍了过去。
那老僧万没料到老顽童说到就到,会来得这般快法,匆忙间不及回身,急忙向旁跃开,合围思忘的局面登时破了。
思忘一见,哪肯错过这千载难逢的良机,轻轻一纵,已从五老的合围之中脱了出来。
老顽童正自得意,忽然之间眼前黄影一闪,一人挥掌当胸抽到。老顽童急忙右掌一立迎了上去。只听轰的一声响,但觉—股巨力排山倒海般的涌来,想要运内力相抗之时已自不及,竟然被那股巨力迫得向后退了一步。
抬头看时,原来向自己击出一掌的正是少林寺的方丈天鸣、此际正气凝如山站在那里。
老顽童口中咳了一声,也不说什么话,忽然之间双掌连动,竟自向天鸣方丈拍出了一十八掌,十八掌过后又是一阵拳脚相加.好似这半天闷了许久的烦恼都向这方丈发泄出来。
天鸣方丈在老顽童的攻击之下稳健而端疑地一一化解。老顽童一番发泄过后,好似心中畅快了许多,口中叫道;”大和尚,看来你还有些本事,我与你好好地打上一架。”
口中说着,招式也变得端凝厚重起来,一改往日的顽皮作风,竟然开始与这少林寺的方丈比赛老成持重。思忘被老顽童这一搅.脱出了五老的包围,立时觉得劲力倍增,猛然出掌,将一名老憎抛了出去,但他念及五僧都是有道之人,并没有使那名老僧受到些微的掌伤.只是将他抛了出去而巴。
那名被他抛出的老僧身子在空中一个转折,落在了罗汉堂的群弟子中间。
思忘乘胜进击,又是连环两掌.将另外的两名老僧也抛了出去,一样的没有伤到他们,只是将他们抛了出去而已。他们却没有第一名被抛出去的老僧功夫好,身子平平地飞了出去,被罗汉堂的弟子们接住了,霎即压倒了大片的弟子,一阵骚乱和吵嚷。
思忘两招之间便将五位老僧抛出了三位,一时豪兴勃发,两掌一错一旋、那最后的两使老僧竞被他威力无比的内力带动着,身子旋转不休地飘了起来,好似被一阵旋风平地拔了起来,远远地飘到罗汉掌的弟子们身后去了。
罗汉堂的弟子们见了,都惊悍之极地睁大了眼睛看着那两个在空中旋转飘行的僧人,好似见到了世间最为令人难以置信的事情。
那两个老僧虽然飘行了那么远,却仍是那般头上脚下地稳稳地落在了地上。只是看来他们的脑袋有些晕眩。落地之后身体晃动不止,立足不稳,如醉酒一般晃动摇摆不休,只好坐了下来,盘膝运功。
那些罗汉堂及达摩堂的弟子浑忘了相斗的方丈与老顽童,长眉老人与紫面老者及无相掸师,如看天神—般地看着思忘。
青衣帮的帮众轰天价地喝起彩来。
思忘遥遥望见汪碧寒正自向着他微笑,他也报以一笑。
转眼,又瞥见郭襄,见她也还是那般关切地望着自己.禁不住心中一阵暖意。
思忘出掌,迫退了少林方丈,周伯通哈哈大笑。思忘回身,正欲转身走向寺门,猛然之间,守内的大钟又当当当地响了三下。这三下钟声突兀之极,思忘不知何故,顿即楞住了,抬头向寺中看去。
所有的僧人都向寺门看过去。
寺门猛然被打开了,两个小僧扶着一个老僧走了出来。
那老僧身材高瘦,脸有病容,但仍不失一派豪爽豁达之气。
郭襄见了、脸上禁不住露出喜色,高声叫道:“大和尚这么多年来可好,还认得我么?”
这老僧正是罗汉堂首座无色掸师。
无色听得一女子之声在叫自己,循声看去,立时认出了郭襄,向她微笑点头,却没有开言说话。微笑过后,立时神情变得端严肃穆,显然大敌当前,他重伤在身,纵是性情豪爽,也不能不为少林寺的命运担忧。
天鸣方丈与老顽童相斗之际,看到无色走了出来,高声喝道:“罗汉降魔阵!”
无色点一点头,他正是为此才从寺中定了出来。
思忘已然看到了无色掸师,禁不住被他的气度的所动,想要跃上前击动手,双脚却如定住了一般移动不得,只这么耽了一耽,那无色已是双手合十,高声念涌了一句经文。
无色虽然身受重伤,但他数十年的武功修为自是非同小可,无论内功外功,在少林僧众之中,可以说是第一高手。这般身受重伤,内力不继,经文经他涌了出来,也是宏亮沉雄之极,远远地传了出去。
郭襄已然从他的宏亮的涌经声中听出他已然受了极重的内伤,禁不住心中难过,甚是为他担忧。
思忘正自奇怪何以这位大和尚出来之后什么也不做先自涌起经文来了。蓦然之间,罗汉堂的一百零八名弟子轰然涌了一句经文,这一句经文一出,那些青衣帮的大半帮众和同来的江湖豪士都是立足不稳,更有数十人竟自跌倒在地上。
思忘以为罗汉堂够弟子都是一些功夫浅的人,不料这句经文涌出来,只震得他耳鼓嗡嗡而鸣。
随即那无色又涌了一句经文。
罗汉堂弟子轰声响应。
三句经文一过,忽然之间,恩忘觉得好似泰山压顶一般,一般千钩重力向他的头顶压下来,随即四面八方也传来不尽的冲力,好似这一百零八名罗汉堂弟子尽都是武功高手,同出双掌在向他攻击一般。
相斗之际的老顽童和方丈好似没有感受到这份压力,仍是那般悠闲地斗着。其实老顽童的武功远较方丈为高,但他并不想即刻就将那方丈打败,倒好似在玩耍一般的与方丈斗着。
方丈却已经全力施为,他的脸色凝重之极,双掌在身前舞起一道气墙,阻住老顽童,好似极为害怕老顽童冲过去与思忘会合,也害伯老顽童与长眉老人会合。
老顽童则好似已然看清了方丈的心思,故意好似要冲破方丈的气墙,却偷眼看那方文焦急万分的脸色,心下满是快意。
长眉老人与无相的功力相比,虽比无相的功力为高,但加上一个受了伤的紫面者者,仍是一个不了之局,两方已斗了近千招,却仍在那里斗着。
思忘此时感受到四方压力,在极力地想着对策。
他将内力集于右掌,向左面的五十四名罗汉堂的弟子推过去。
罗汉堂的众弟子立即忘了应和那无色和尚的诵经之声,都是把左手连在一起、各出右掌向前拍出,迎向思忘的掌力。
但听得有如沉雷之声阵阵响起,那五十四名罗汉堂弟子被思忘准得向后—仰,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
猛然之间,思忘看到被他抛入罗汉堂弟子群中的心惮堂五老竟是散布于各处,也联手出掌在与他相抗。
恩忘神情禁不住一震,一股豪情自胸间涌起,战胜心掸堂五老人那股激情好似又回到了他的心间,被无色所涌的经文稿得有些灰败的情绪立时烟消云散,右掌一摆,左掌又挥了出去,击向右面的五十四名罗汉堂弟子。
又是沉雷之声阵阵,右面的罗汉堂弟了也是左手相连,备出右掌与思忘掌力相抗,也一样的被思忘的掌力推得向后退了一步,阵形在倾刻之间有些紊乱。
思忘趁此时机连连出掌,登时有几名罗汉堂的弟子被抛了出去。
心惮堂五老当此形势之下再不能于罗汉降魔阵中助功、都越众而出,又奔到前面,备出双掌抵挡思忘暴风雨般的掌力。
恩忘被心弹堂五者的掌力一阻,众罗汉堂弟子又各归本位,整好了队形,一时间涌经之声又起。
但呼得掌声如雷.隐隐而起,经声阵阵,轰轰不绝。
此时思忘不但处在心掸堂五老的掌力包围之中,更处在罗汉降魔阵里,里面掌力如山,不断压来,外成经声如潮,滔滔不绝,只把思忘弄得如一叶小舟,在波峰浪谷之间额荡起伏,竭尽全力支持着。
汪碧寒已然看得头晕目眩,急忙让右卫左卫去相助思忘,可是当此之际,不用说左卫右卫不能近前,便是场中相斗的老顽童与长盾老人想要接近思忘也是干难万难。
左卫有卫一进入场中,立即被达摩堂的弟子拦住了。
达摩堂的弟子在思忘和周伯通的两次攻击之下已然学得更加乖了,不但用铜墙铁壁功将左卫右卫拦住了,而且更是用掌力迫得他两人近前不得。左卫右卫想要攻破他们去相助思忘,只怕是半点指望也没有了。
汪碧寒看着左卫右卫,又看了看自己带来的青衣帮帮众,犹豫着要求要再把别的青衣人派上去。如若派上去,那就势成群殴,今日只怕少室山下要血流成河。
但若不让这些青衣人出场.也实在解不了思忘之围。
汪碧寒把手一招,立即有两个青衣人来到了近前。她低声吩咐了他们几句,那两个青衣人回身去了。
过得片刻,大轿之旁,猛然之间冲出了两队青衣人,向那些罗汉堂的弟子冲过去。
眼看着青衣人手执利剑,就要冲人罗汉堂的弟子群中,忽然之间,寺门大开,从寺中又冲出百余名少林派的俗家弟子。
这些少林派的俗家弟子显然武功比那些青衣人略高,因此虽然在人数上只有青衣人的一半,但个个勇猛异常,奋勇争先,竞将青衣帮众杀得退了回去。
汪碧寒看着被困在场中的思忘,又看了看留在山坡上的几具青衣人的尸体,禁不住心中难过,竞自流下泪来。
忽然之间。伴着涌经之声,传来几声极为潦亮的雕鸣。
众人都是一慢、场中正自相斗的僧人也是怔了一怔。
郭襄心中一阵惊喜,游目四颐,却没有发见她所欲找的人,禁不住心下奇怪。
雕鸣之声又起,与涌经之声同时传了出来。
众人更是惊悟,纷纷四下里寻找。
无色和尚于涌经之际,听到雕鸣之声,禁不住心中一震,抬头向场中的思忘看去。
这雕鸣之声果然是思忘所发。
他被心掸堂的五位老僧困住了,脱身不得,外面的无色又领着罗汉堂的群弟子高声吟涌经文,带动一百零八名弟子行起罗汉降魔阵来,直是把思忘搞得头昏脑胀。猛然之间他想起长眉老人的双掌互击出声,那声音虽然不及诵经之声这般动人心魄,却也颇能摇人心弦,扰人心神。继而他又想起方丈的狮子吼功来,那只是运起内力来发出声响,以声代力,最后达到不及其身而力伤人的目的。
这样想着,他忽然觉得自己既有这么强的内力,何不也发出些吼声与这涌经之声相抗,纵是不甚管用,也比这样的干受折磨要强些。如若不想些办法,自己最终必非落败不可。
于是他就在无色诵经之时发出了吼声。
这便是众人听到的嘹亮之极的雕鸣了。
众人惊讶不说,思忘自己也是甚为惊讶,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运起内力发出的吼声竟然是雕鸣之声,但是随即他明白过来,这是由于他服食了神雕的阴阳气血双珠。
明白了此点,他的心中说不上来的悲哀,想到自己服食气血双珠之后面容变了,今日运气发声也才知道.声音也有些变了。
但谁也不能说他的变化是悲是喜。
他面容变了,但因此知道了汪碧寒是真心实意爱自己的.从骨子里爱,不似周暮渝那般的只爱自己外在漂亮。
谁若嘲笑就让他嘲笑吧,我要用这神雕所赐的一切打败这些自居名门大派的和尚,替父亲报仇。思忘这样想着,立时信心大增,功力也好似忽然之间强出了一倍也还不止。
他劲贯双臂,猛然之间双掌齐施,将五僧迫得向后退了两步.接着便气凝丹田,纵声长啸。
立时之间,雕鸣阵阵,嘹亮之极,初时尚可闻得在雕鸣之中传来隐约涌经之声,到得后来,那诵经之声竟被雕鸣之声全压了下去,再也听不到了。
但闻那雕鸣之声直贯九宵,竟是—会儿也不间断,初时是一雕独鸣,清越响亮.几达数十里。渐渐地好似众雕听得雕鸣之声齐来应和,从二雕而至三雕,而至五雕八雕,最后好似数百十只巨雕同声而鸣一般,空中除了雕鸣之声再也没了别的声息、那雕鸣之声几自在不断的壮大,绵延,无色中就身受极重内伤,抗不住思忘以极强内功发出的雕鸣之声,竟是喷了两口鲜血,委坐在地上。
心掸堂五老初时还欲向思忘发掌,但手掌—举,内力才运,那雕鸣之声猛然钻进耳鼓,将五僧激得都是一晃,立时觉得浑身绵软无力,举起的手掌再也挥不出去,只得盘膝坐下运功相抗。
五僧尚且如此,别的僧人就更不用说了。那紫面老者与无相惮师此时也都住了手掌,虽没有盘膝坐下,但仍得集中心神.才能抗任那雕鸣之声,不使其钻入耳内,伤及自己内脏。
天鸣方丈,周伯通及长眉老人均内力极强,虽然不必担心雕鸣之声伤到自己,但一时间竟然被如此宏大的响声弄得楞在那里,忘了动手打斗。
达摩堂的十八名弟子围了一个小圈,手掌相联,盘膝用功、勉强方可与雕鸣之声招抗。
再也顾不了那青衣帮的左卫右卫了,其实左卫右卫这时自顾不暇;哪里还能向他们攻击呢。
但见两人也是手掌相联,盘膝坐地与雕鸣之声相抗。
那些罗汉堂的弟子已有大半摔倒了,少数功力略强些的,勉强撑持着,到处找人联手,共同抗那骇人已极的雕鸣之声。
汪碧寒及郭襄到此时已然明白雕鸣之声是思忘所发,她们两人都是心下—宽,泪水盈眶同时也在奇怪,这雕鸣之声虽响亮之极却好似只针对那些和尚的,两人周围的青衣帮众及其他帮派的人士都是气定神闹地看那些僧人与雕声相抗,显然雕鸣之声并没有攻击到他们。
‘单就这—点来说,思忘的雕鸣之声己然比少林派的狮子吼功要强出几倍。
思忘的雕鸣使啸响了足足有半个时辰.仍自不歇,好似更有所增强一般。罗汉堂的弟子又有一些人抗受不住,向后倒了,人一倒,下盘即散。功力也就散了。若是思忘的雕鸣之声再响一顿饭的时辰,只怕这些罗汉堂的弟子要个个性命难保。
天鸣方丈也已看出了这个结果,他的脸上皱纹好似倾刻之间多了许多,看完了罗汉堂的弟子,又转头看向达摩堂的弟子,见他们已然都在晃动不止,马上便会有些抗拒不住摔倒,急忙再看那心掸堂五老,见他们个个头顶冒出蒸腾白气,显然思忘再鸣下去,他们必也非受内伤不可。
天鸣方丈看罢了众僧处境,仰天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心中暗道:“今日少林派想不到竟会败在一个青年手里,而且败的如此之惨,几乎说是全军覆没.罢了,罢了,唉,这一切都怪我——念轻敌,现在也还不知道青年是什么来历”这样想着,两行热泪竟然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忽然,一阵啸声传来。
在宏大嘹亮的雕鸣声中,那啸声竟是清晰可闻。但显见发啸之人距此甚远,虽然啸声传来,却没有内力之威。那阵啸声才住,又是一阵啸声传来,两啸相激,竟是震得人心一荡。
随后又是啸声阵阵,再也不停不止,与前两声啸声相较,近了只怕有数里之遥。
众人都是惊骇地睁大了眼睛,想不到此人的啸声会传得这么远,啸声这么强,居然在阵阵雕鸣声中依然清晰可闻。更想不到发啸之人轻功是这么好,当真是已到了骇人听闻的地步,啸声之中,片刻之间已是赶了几里路程。
啸声才起之时,郭襄睁大了眼睛,以为自己听错了,待得啸声阵阵传来,她终于听得明白了.两只手竟是不由自主地抖了起来,口中喃喃叫着:“是他来啦,当真是他来啦,难道当真会是他来了么?”仔细听来,那啸声浑厚刚猛之极,世间只怕再无第二人能够发出如此啸声。她听着听着,泪水竟是不自禁地流了下来。
周暮渝奇怪地看着郭襄道:“大姐姐你说什么?你怎么啦?你说的那个他是谁?”
郭囊急忙掩饰地低了下头道:“很久以前的一个朋友,我的眼中好似让风吹得迷了。”
周暮渝一听,便欲上前帮郭襄看眼,但郭襄只是什么也没说地拿出手帕来擦了擦眼睛。
那啸声更加近了,已然可与雕鸣之声相抗。再过半晌,那啸声之中又加进了阵阵雷声,一声响似一声,有如海啸之声,更有如奔雷阵阵笼盖于天地之间。‘雕鸣之声与那啸声相激相振,互相抵销,两相抗衡大有旗鼓相当之感
长眉老人与周伯通已然从啸声之中听出是谁来了。长眉老人微徽地点了点头。
周伯通则开始手舞足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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