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儿,我同你喝这许多酒,开心的很,每一杯都是真心实意地陪你喝的,可不止三斤。,思忘默然,道:
“那么我就谢谢你陪我喝的每一杯洒。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些人抓我?”
白衣少女道:“我也是奉命行事,你没听见他们都叫我信使么?”
思忘道:“能不能告诉我,你是奉了何人之命行事?”
白衣少女斩钉截铁地说道:“不能!”随即声音极低地补充了一句:“你别怪我。”
思忘向她点一点头,也是轻声说道:“我不怪你。”然后站起身来,不声不响地拿起桌上的包裹,转身向楼下便行。
白衣少女叫道:“喂,白衣王子,你先别走,我有话说。”
思忘站住,回头看着她,道:“我可不是什么王子,我姓琴,名思忘。”
白衣少女奇怪地看着他,歪了头问道:“你性琴?怎么别人都传,你不是姓扬的么?”
思忘道:“我确是姓琴,现下也不能告诉你为什么。”
白衣少女顿了一会儿,点了点头,道:“我性杨,叫杨执。”
思忘点了点头,也不问那白衣少女到底是哪个执宇,却问道:“杨妓娘,你有什么话要告诉我。”
白衣少女见思忘说话冷冰冰的,脸上现出委屈的神色来,沉下了头,终于还是说道:
“杨公子,能不能看在我们同饮这许多酒的面上,送我一送
思忘点了点头:“好,我就送你一送,你要去什么地方?”
扬执道:“昆仑山。”说完了脸色平静之极。
思忘万没想到她说的这个送一送,却是要他送她到昆仑山,一时怔住。
杨执这次是在前面先行下楼面去,竟是也不回头看他。
思忘跟在杨执后面走,一面问道:“为什么要我送你?”
杨执道:“因为只有你能送我。若是别人送我,我定然走不出中原。”
思忘心下觉得奇怪,却也不便再问,想耍说是不送,一开口间便已答应了人家,然后才问人家去什么地方。现下想改口,却是已经晚了。
刚一出得店门,两人都是怔在了那里。
只见四方酒店门外,已是的满了各种各样的手执兵刃的疤面人。在他们中间,也偶有一些面容正常之人,他们有的站在服饰相同的疤面人身旁,有的则是孤伶伶地立在那里。
那些人见两人一出店门,便都渐渐地向前靠拢,围了上来足有一百四五十人,顿即在两人周围围了一堵厚厚的人墙。每个疤面人都是面无表情地睁大着两眼.盯着那白衣少女扬执,还似眼中如要喷出火来,形貌恐怖骏人之极。
思忘猛然之间明白那僧人何以仰天大笑了,也明白这白衣少女何以那般委屈却仍是求恳自己相送了。
白衣少女道:“你们难道不怕死么?你们身上的毒药已解那是不错的,但你们知不知道,你们这样地胡作非为,却是否得更要快些呢严那无耳僧人大声明道:“妖女,我们被你愚弄了这么许多年也活得够了,弟兄仍的容貌都被毁成这般样子,早已了无生趣都只盼着有一天身上的毒去了,把你这小妖女一口一口的咬住吃了,哈哈哈哈,今天便是这样的日子了!”
众疤面人也都跟着轰轰哈哈呵呵地大笑,脸上的疤痕本就十分难看,这般的张嘴笑起来,让人直是不忍观看,哪里有点笑的样子,分明是一张张恐怖骇人的鬼脸无异。
思忘说道:“在下琴思忘,我已答应送她回昆仑山去,还有各位看在我的面上今日不要为难于她,放她走路。”
那僧人道:“你道你是谁,你道你真是什么魔衣王子么?那魔衣王子已经前往洛阳去了,弟兄们已是打听得明明白自。哼,你们两个狗男女勾搭成奸,早就商议好了在这里做扣愚弄我们,你道我不知道的么,今日非得把你们两人扒光了衣服,放在一块煮来吃了不可,你还在那里装蒜么?”.白衣少女已是气得脸色惨白,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思忘最初那般的劝说,那是顾到了这些人曾到六合谷中去相救自己,其中定然有人与父亲杨过有些交情。此时听那僧人这般说,心下忽觉得这些人愚蠢可恶之极,活在世上实在是太也多余,一时之间他豪兴顿起,顽兴只也发作起来,不怒反笑,一阵笑声冲天而起,顿时把那些疤面的人笑声压了下去。
思忘笑毕了,冲那僧人说道:“你这个人太也没有记性,怎么耳朵已经被人割去了,又把那烂舌头伸出来捣乱。我今天发誓绝不杀你,但我定然割了你的舌头,让你知道什么话是该说的,什么话是不该说的。”
那僧人道:“你死到临头了,还在那里大吹特吹,你道那些英雄侠士的名头都是咬出来的么?都是装神弄鬼的骗出来的么?
你们两个狗男女。拿着那两个空洒壶比来比去的,就把我们吓得倒了么?象你这等连酒杯也拿不稳的绣花枕头;除了当作女人的玩物,就只配煮来吃了,还能用来干什么?快快地跪下嗑头,我们就让你死得快些,否则定让你们两个狗男女死得惨不堪言!”
那白衣少女只气得晃了晃,便欲晕倒,思忘忙上前扶住了。
疤面人群中立即传出极为下流、淫邪的笑声。
思忘将手掌轻抚在场执的命门穴上,一般浑厚之极的内力立即输入她的体内,她浑身一震,立即醒转,发现自己是依在思忘的怀中,面上一红,忙挪开了身子。
人群中立即传来一阵下流之极的骂声。
白衣少女已是镇定下来,道:“你们是要单打独斗,还是要群打群欧?”
那僧人道:“怎么都可以。对付你们这样的狗男狗女,原也不用讲究什么江湖规矩,但为了让你们两个死得心服口服,就由你们来决定吧!”
有人接道:“何必让他们心服口服,我们一同上去,一顿乱刀乱剑将这两人剁了,每人分一块肉来吃了算了。我可是要抚一块松软的地方来吃。”众人听了又是一阵淫邪的笑声。
僧人道:“吃是要吃的,如若不吃,难解心头之根,心头之根不解,这几年的恶气定能不放,那也还是早晚要了我们性命,我说要他们心服日服,却正是为了分来吃了他们。”
有人问道:“为什么非得心服口服才能拿来吃了他们?”
僧人道:“只有他们心服口服,他们身上的肉才会好吃一些,否则如若他们心里不服,那可是无趣之极,他们的肉吃来可是没什么咬头。”.众人都道:“妙极,妙极,那回到六合谷中大家都听你大和尚的,今日也还是听你的罢。”
思忘适时才知道那瘦高的僧人便是那日在聚豪厅中居中面坐的和尚。
思忘问道:“你们面议完了么?”
僧人道:“商议完了,你们说要怎么打,便怎么打,你们说要怎么斗,便怎么斗。
杨执道:“好,便以三场决胜负。你们可以跳两个武功最好的,也可以跳四个人出来,我们即只有两人。第一场由我来打,第二场便由这位琴公子打,第三场我们两人一同出场,你们也可以派两个人来同我们打。只是须得讲明在先,我们三场中如若胜了两场,各位便不得再为难我们,须放我二人走路”人群中又是一阵大笑。
僧人道:“为了让你们心服口服,我们吃起来舒舒服服,你们说出来的条件,我们接受便是。”
杨执向前一纳道:“你们哪一位出场?”
疤面人中立即有十几人跳了出来,但立即被那憎人喝住了。
僧人道:“不用急,我保证待会儿大家都能吃到这妖女的一块肉,现在不用争也不用枪,先要让她心服口服再说”
思忘本欲带着杨执一走了之,但他心下已是恨极了这些疤面人,只想把宝剑掳出来病痛快快地大杀一场。看到场执提出的条件,他心下已有计较,他知道杨执那一场无论是胜是败,都无关紧要。自己的那一场和自己同她联手的那一场却是必胜无疑。待得自己胜了,脱出了今日的包围,再找那僧人算账,割了他的舌头。
如若是自己孤身一人,再比这多些的敌人他也毫不畏惧,现下身旁有一个杨执,他不知她的功夫到底怎样,害伯万一有何闪失伤了她。因此那些疤面人的辱骂之声,他强自忍住了,心中却是愤怒已极。
疤面人中经过一番争执,走出了一位矮道人,向那里一站,直如木桩一般的沉实,显是有着极厚的内功修为。
道人道:“妖女,我也不用报什么名字了,反正你今天是死定了。待会儿除了你身上的某一块肉从我的口中进去,从我的谷道中出去,咱们两人只怕再也没什么千系,你要借路哪,我只有这一条路借给你!”
众疤面人立即轰笑起来。
扬执道:“你们这些人容貌被毁,因此爱说一些难听的话来发泄,我也不用跟你们计较.现下我们两人比武,却是各凭真实功夫。你须得想得仔细了,到底用是不用兵刃。”
矮道人道:“我若用兵刃伤了你,只怕你将来的肉不好吃,就用这两只手掌罢,最多是将两只手掌变成拳头,你爱用什么兵刃都由得你。”
杨执道:“我用这个。”说着竟是从思忘的包裹之中抽出了一只巨雕的羽毛。
思忘吃惊不说,那些疤面人更是希嘘出声。显然他们不但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兵刃,只怕连听说也都没有听说过。
思忘道:“杨姑娘,你须要小心一些才好。”他只道杨执向他包裹之中摸索之时,是在寻找那把无鞘宝剑,却不料她会将这羽毛抽了出来。这巨雕之羽虽然坚愈钢铁,但终究不是正经兵刃。思忘当初将这雕羽留下来,原只是感念那巨雕授功之德,却不是想拿来用做兵刃的。
杨执见思忘这般关切地叮嘱自己,向他报以感激的一笑,点了点头。
矮道人双手下垂,一副漫不经心样子。杨执把那雕羽拿在手里,甚是好看,向前一站,也不说什么,举起雕羽便向那矮道人脸上抚去。矮道人投料到这白衣少女一上来没有任何礼节仪式的就动起手来,匆忙之间险些被那雕羽抚中了。急忙向后跃开,白衣少女身轻如燕如影随形的跟了上去,仍是那么轻描谈写的一抚。
矮道人原可以不在意她的一抚,那雕羽虽说是坚硬异常,毕竟不同于武功高强之土所用的沸尘。若是几十年前女魔头李莫愁所用的拂尘,那自是非同小可,中脑立碎。雕羽却是直直地即不能当做剑来直刺,也不能当做拂尘来甩,即使被它抚中了!最多也就是勉出点儿鲜血出来,绝然不至于有性命之扰。而且那些疤面人本就丑陋异常,脸上再加点儿伤也是稀松平常之事。
但那矮道人极是顾及脸面的,在这一干人面前若是被那白衣少女抚中,自然是脸上大大无光。
白衣少女似是已经看透了那矮道人的心思,放着许多的要害穴道不顾,单单是相中了那矮道人的一张丑脸,左一下右一下的全是上三路招式,尽是围着那矮道人的头脸之上展开了进攻。
矮道人一招失态,登时有些忙乱,但躲了几躲之后发现对方并无特别怪异招式,也就稳下心来,两只手掌封住了面门,防那雕羽抚到自己的脸上,两条短腿也是不闲着,尽是向白衣少女的下腹部踢去,招式极狠辣下流。
思忘只看得极为愤怒,恨不得一举将那矮道人毙了。
白衣少女却是脸色极为平静,一面继续用那雕羽攻击矮道人的面门,一面脚下展开轻身功夫,防那矮道人踢到自己。
这样斗了将近五十金招,猛地那白衣少女纵了起来,将那雕羽从右手遇到了左手,却是倒握着,如同使剑一般的向那矮道人头顶刺落。矮道人慌忙之间急向后一跃,躲开了少女的一刺。白衣少女落下地来,立即改变丁招式,将那雕羽当做一柄宝剑来使,右手的手掌也立即劈了出去,短道人忙伸拿抵住了那白衣少女的手掌,右手伸出,向那雕羽抓去。看看就要抓到了那雕羽,猛然之间那雕羽一颤,改刺他的咽喉为刺他的小腹。矮道人万万没有想到这白衣少女会在雕羽之中使出如此高妙的剑法来,再也躲避不开,登时被那雕羽刺中,道袍划开了一道口子不说,更有点点鲜血溅了出来。
白农少女跃开了站定.倘若她手中是柄宝剑,那矮道人已然丧生在她的剑下。
但也同样可以说,倘若她的手中拿的是一柄宝剑,那么矮道人就会加意防范,决不会被那宝剑刺中的。
思忘暗暗地佩服这白衣少女的聪明过人。
矮道人瞪着两只血红的眼睛,好似准备要立时冲上来再战。
扬执却再也不看那矮道人,回到了思忘身边,将那雕羽交了给思忘。
众疤面人一时之间没了声息。
僧人道:“昆仑信使聪明过人,这一场算是我们输了,那么下一场,便是你们的绣花枕头出场的么?
思忘不语,白衣少女看了思忘一眼,接口道:“他一会儿会叫你改口的,现下你最好是叫他琴公子。”
僧人哈哈一笑道:“你们死到临头了,还这般的顾着面子.这是为何?反正你们只有两个人.男的是一个,女的是一个,狗男狗女的,总共是一对,我叫一个,自然不是叫另一个。你们只要知道我叫的是谁就可以了,何必这般的计较我叫什么?”
思忘道:“那秃驴,你说完了么?你如果说完了就下来和我比上一比,我定然会叫你的秃头秃得更秃一些。现在你的秃头虽然是没有了耳朵,鼻子还是有的,一会儿我把你的鼻子也揪下来,叫你这个老不死的秃驴名符其实一些。”
僧人被思忘一顿骂,只气得眼中冒火,喝道:“贼小子,你死到临头还这般的叫么,待会儿定然叫你舒舒服服地一块一块地死。”
思忘道:“你要吃我么,我的屁股给你闻一闻是可以的,待会我打落你的满口牙齿,再割去了你的舌头,我看你还吃什么,叫什么!”
杨执吃惊地转头看他,不明白何以他忽然这般地与那僧人对骂起来。
其实思忘早就忍无可忍了,但他不知杨执的武功如何,担心群打群殴之际,顾不到她时她会出现危险。看到她和那矮道人比武,才知道她不但武功不错,轻功亦是更佳,心下一宽,再也无所畏惧,便和那僧人对骂起来。
那僧人已是气得说不出话来,隔了一会儿,正欲说话,思忘又骂道:“看来你这秃驴对名字颇有造诣,我叫秃驴,你马上就知道是在叫你。冲这一点,一会儿我割了你的舌头,打掉你的牙齿,然后弄断你的一条胳膊一条腿,便不再管你,定然让你好好地活下去,琢磨名字。”
众疤面人纷纷道:“这小子疯了么?”“这小子太也狂妄!”
“须得好好地惩戒一番,这般地心也不服口也不服,只怕吃起来不大受用。”
思忘听了这些愚人的话,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痛恨,他从那包裹之中把宝剑拿了出来,然后把包裹负在背上,拎着宝剑道:“我本来今天不想杀人的,但你们这些人太也无耻。我可没有昆仑信使的慈善心肠,用一根雕羽打败了对手就算了事。我是必须用剑的,而且谁要是败在我的剑下,必死无疑。好罢,谁先上来领死?
僧人这时已是喘匀了呼吸,恶毒地说道:“你以为你这般说,便没有人敢上去和你比武了么,你以为我们脸上的疤痕,是被别人吓出来的么?好罢,哪位英雄先去教训教训他,让他心服口服。”
众疤面人立时嚷嚷起来,但却没有一个人过来同思忘比武。
他们没有一个人知道思忘的武功底细。思忘的那一香话,确实对他们产生了不小的震动。他们的命是今天刚刚捡回来的,因此他们都是加倍地珍借,谁也不肯冒险。
思忘见他们嚷了半天也没有一个结果,便对白衣少女杨执道:“我们不用跟他们讲究什么比武的规矩,现在就走,让他们自己在这里嚷嚷罢!”
杨执道:“我们冲得出去么?”
思忘道:“待会儿你优在我的背上,我背着你冲出去。”语音甚轻,只有那杨执一个能够听到。
杨执看了思忘一眼,亦是十分小心地问道:“琴公子,你当真如同他们传言的那般,武功深不可测么?我心中可是觉得有点骇怕!这些人可是与疯子差不多,当真是说得出做得出来的。”
思忘见杨执那高贵的脸上罩上的了一层阴影,叫人看了甚是伶爱,便把手放在她的肩上轻声安慰她道:“杨姑娘,你放心,我会尽力保护你,你不会有事的,我虽然不若传言的那般武功,深不可测,这几个疯子却是不惧的,谅他们也奈何不了咱们。”
僧人道:“快看快看,那对狗男女临死还楼楼抱抱的,当真是知死不知羞,让他们多活一刻,当真是让我们的眼睛也不干净了,我们也不用图那个什么好吃不好吃了,既然大家都不愿意同这个贼小子绣花枕头动手,怕失了自己的身份,我们便一齐动手,将这两个人剁碎了吃掉,如何?”
众疤面人巴不得那僧人有这名话,听完了立时大声应和,纷纷抽兵刃便欲上前动手。
思忘已是恨极了他们,但愿到自己自出于魔洞之后,杀戳一直太重,而且接连而来的一系列变故,也让他觉得杀人当真是恶心之极的事情。
在古洞之中他没有杀过一个人,因此他活的幸福面平静。
但是自从出来之后,他的生活变得动荡不宁了,难道这是上天对他的报应和惩罚么?”
脑中这般的想着,他忽然对杀人产生了一种厌烦的感觉,于是沉声说道:“各位英雄豪士,我便是你们五年之前到六合谷去救的那个小孩杨思忘,不论怎么说,我谢谢大家对我的一片恩义,今日能否请大家看在我的面上,放这位杨姑娘回去?她回到昆仑山之后.自然也就再也不能招惹各位,不知各位能不能允可。”
众人立时悄声地议论起来,这时那僧人道:“贼小子,你想用神雕大侠杨过来吓我们的么,那个五年前的杨思忘早就死了.葬身密火海之中,你如果编一个别的故事,我们或者可以放你走路,现下你运气不好,编的故事都是我们这些人知道的事实,你只能怪自己了。”
思忘道:“和尚.你须得平心静气,这般的动起怒来、终究有违佛门规矩,我确是那个扬思忘,我爸爸是杨过,妈妈是小龙女,你们如若不信,可以找到我爸爸杨过来证实。”
僧人道:“哈哈,贼小子,你怕了么、人想要活下去就不择.手段了么,你刚刚还是琴公子,现在的爸爸却是杨过,难道你是个杂种么?好罢,我们不吃杂种,妖女却是非吃不可的,你放开了那妖女,从我们的两条腿中间钻出去吧,这是你的唯一的一条生路了、我们三番五次的给你机会,你不能笨到了太也不识抬举的地步罢。”
众疤面人哄然大笑起来。
思忘此刻心情反倒宁静了一些,他巳然知道这些人是不可理喻的,于是又缓缓地说道。
“我们出去了将来定然不会为难各.位,各位何必这般的逼我们呢?其实杀人的滋味也是不太好受的,你们听到过,我魔衣王子曾经杀过好多的人,我知道我杀完了你们之后心情也定然不好,能不能你们想个别的办法,我们不用这般的以死相拼。”
众疤面人有一半哄然大笑,另一半却是冷笑起来。
有人说道:“我们吃了你们这对狗男狗女,败火消愁,那是再好不过的办法,除此哪还有什么办法!”
众疤面人大笑应和,纷纷拥上前来。
思忘道:“且慢。你们刚才在酒店中说,要那雪莲露,或者我帮你们要那雪莲露去,或者我能帮你们做点别的事情,只要你们认为对你们有益的事情,我会尽力做到。”
那些人更是大笑起来,纷纷说道:“这小子不但半点武功也不会,怎么连神智也这么不清楚,那妖女当真是只相中了他的脸子。”“这小子吹大话比喘气还随便,好象世间的事情没有他做不了的!”“他被吓得神智失常了罢,怎么先前那般硬气,现在却这么软了?”
那僧人道:“你们死到临头了,还这般的愚弄我们么?你以为我是三岁两岁的小孩子么?这些年来的冤屈仇恨,是你这个绣花枕头做那一件两件的事就能够消除的么?小子,你认命了罢!”
杨执终于忍不住,对思忘道:“他们不可理喻的,你如若能出去,就自己冲出去罢,也不要管我”她的话被思忘的眼神吓得咽了回去。
但见思忘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如要喷出火来,双目精光暴射,鼻翼微张,显然是已忽到了极点。
光是那些人的漫骂污辱,他尽可以承受得了,现在他明白了,他的一番谦让。他的不愿多所杀戳的心肠,不但让这些疤面人更为不可一世,更为器张,而且也让这白衣少女误解了。她以为自己是在委曲求全,以为自己贪生怕死,以为自己软弱无能。
现在他已经下定了决心,决定再次杀人了,但他仍是先平静地说了一句:“好罢,那么我就再开杀戒罢,各位须得明白,我已经把该说的话都说完了,是你们逼得我.是你们愚笨透顶,逼得我再开杀戒的,你们来吧。”
他的这几句话一说出来,虽是平静之极,但却是亦恐怖之极,当真让人听了背上寒毛直竖,那些疤面人反倒楞了一下,但随即不约而同地大喊一声挥刀挥剑的直劈过来。
杨执在这最后的一瞬间两眼明亮之极地向思忘看去,然后猛然抱住了他,向他脸上吻去,随即闭上眼睛。
但她没有觉到刀剑砍到自己身上的痛苦,她听到一阵极为惨厉的嚎叫之声,好似是那声音非人所发出。那惨厉之极的嚎叫之声不断不绝地传来,她的身子也好似被一团棉絮托着,没有了着力之处,在空中旋转着,升腾着,随着那阵阵的嚎叫之声起伏着。
她双手紧紧地抱住了他,不放开,也不睁眼,她怀疑自己已经死了,她不知那些惨嚎之声是来自地狱还是来自人间。
那些惨嚎之声渐渐地平息下来,她觉得那只一直紧紧地抱着自己的手臂这时松驰下来,接着又是一声惨嚎,然后是一个极为沙哑的声音说道:“你知罪了么?”
她猛然之间吃了一惊。因为她听出这声音好似自己所发,又好似那琴公子所发,难道我们都没有死么?
她睁开了跟睛,但顿即吓得面如死灰,随即又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