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忘正自猜想那少女是否在与自己赌酒,楼梯上却传来极重的脚步声。他放下酒杯,始头看去,见一个高大之极的巨人从楼梯上走了上来。他的身材足有常人的一个半那么高。
众人都是一惊。但那些疤面人好似认识这个巨人似的,见他来了并没有什么别的举动,内中有人给那巨人腾了一个座位出来。
思忘一直盯着看那个巨人,猛地想起来,他就是他十三岁那年在六合谷聚豪厅中见到的那个巨人。那次巨人与圣毒教的大魔头相斗,被大魔头用千面幻术吓得弃了车轮破门面出,至今思之,仍是历历如在眼前。
思忘认出了他是那个巨人之后,不觉地心中砰砰跳动起来,仔细地在那些疤面人的脸上看着,希望能够看出一些什么来。
但是他没看出什么来。
猛然听到咕略一声巨响,全场哗然,思忘看去,见那巨人不知因为何故已是撑在了地上,三个疤面人上去扶他仍是扶不起来。
白在少女扫了那巨人一眼,释若无事地对思忘道:“我们喝酒呢还是不喝?”
思忘已然看出白衣少女在同自己赌酒.便微微一笑.端直酒杯,一饮而尽。
那白衣少女亦是一笑,也端起杯来一饮而尽。
那边巨人被扶了起来,有人问道:“是谁打了你,怎么伤的这样厉害?”
巨人喘息着,粗着嗓子道:“是是一个身穿魔衣的人带带着一个小妨娘”众人一听,尽皆谅呼出声:“魔衣王子”“定然是那魔衣王子!”
白衣少女一听之下便即停杯不饮,十分注意地倾听那些疤面人谈话。
思忘一听之下也是一惊,但随即想到,定然是老顽童带着周暮渝,见了这巨人甚是好奇,言语之中挑起事端,便即将这巨人打了。
只听那巨人已是喘匀了呼吸,缓缓地说道:“我早谈到的,途中见了那身穿魔衣之人,带了一个小姑娘,想起昆仑信使曾说过,要我们抓到了那魔衣王子才能给我们雪莲露,便服他动起手来。哪知那魔衣王子武功高强之极,才斗了三招,便被他把我举了起来,横着摔到了一棵树上,接着他就大笑着走了,一边走一边回头说道:“看你长得人高马大,却是这么不堪一击,当真是没趣之极,今日且饶你不死,罚你带罪拜师学艺三年,三年之后再让我撞上还是打不过我,我就把你分成两个小人,没的长了这么高多占了许多地方却这般的不中用’。说完了就走得人影也不见了,可是他走了很远的时候,他说的话我还是听得清清楚楚,好似他就在我耳边说话一般,唉。”这最后的下声长叹似是含着无限的感概,又似是极端绝望。
那些疤面人听完了巨人的这一番叙述,个个大眼瞪小眼的呆在了那里。内中一个身穿僧服的高个和尚道:“看来我们要抓那魔衣王子是没什么指望了,现在——现在大家要想活命,只好另外再打主意。
白衣少女听完了这句话,浑身一震,端着的酒杯也是一抖,洒水泼出了少许,但她马上把那酒杯凑到嘴边,仰头一饮而尽。
众疤面人听了那瘦商僧人的话,一时之间全都慑住了,都是神情紧张之极地相互看着,谁也不再开口。
那瘦高的僧人见了众人情态,顿了一下,便即说道:“我们同那魔衣王子相斗,定然讨不了好,听说那魔衣王子杀起人来,眼睛连眨都不眨,说话之间百十号人便都被他杀了。现在看来,如若找他相斗,那与自杀无异,我今天斗胆把话说到这里,还请各位三思,反正这里也是没有外人。”
众人听他这样一说,已是有几人连连地点头,但是却仍是不言不语,好似谁先说话,就有性命之优的一般。
思忘此时也是神情紧张地看着那些疤面人,不知他们将会做出什么决定采。
那巨人忽然说道:“现在只有两条路好想,那第一条路是走不通的了,只好走第二条路。你们都没有领教过那魔衣王子的手段,我是决计再也不想见到他的了。”
众人仍是大眼瞪小眼地相互看着,并没有任何人发表意见。
这时那嗖高的僧人道:“你们不说,我说!其实大家都是一样的心思,只是谁也不肯最先把话说出来而已,现在我来说。反正那雪莲露就在那昆仑信使的身上,我们要不就把那魔衣王子杀了,或是把他抓住了交给信使,让信使把那雪莲给我们。要不就直接向那昆仑信使去要,这两条路我们必须选择一条,否则只有百日之命,大家都是再也清楚不过。我认为我们都不用去想那第一条路了,大家齐心合力,那第二条路便末见得走不通
思忘已然听出了这些人是被昆仑信使招到这里来的,而且昆仑信使要叫这些人去杀自己。他心下不禁地甚为疑惑,不明白何以自己连这昆仑信使见都没有见过,他便这么歹毒地对待自己。
这时有人道:“我们这般的说话,倘若走漏了风声,那昆仑信使不来了,我们便都不用活了。”
那巨人接口道:“就是,就是,我们到现在连那昆仑信使是谁都不知道,要找他要那雪莲露重是难上加难,如果走漏了风声,只要那昆仑信使不露面,不用他杀我们,我们便只有坐以待毙了。”
有人接口道:“就是呀,那昆仑信使每次传信给我们,都是用这么一个小竹棍,他人到底是港,我们并不知道,要找他要那雪莲露,只伯比之杀那魔衣王子还要更难一些”
那瘦高的僧人道:“说要找到那昆仑信使,也并不是什么难事,他不是定好了今天要到这里来的么?我们只要守在这里,只要他一来,我们便一齐动手,将他一举擒获,那便大功告成了。”
自衣少女此时又已将那壶酒喝完了,高声叫道:“小二,再拿两壶酒来。”
众人听得她叫,都住了口不再议论,一齐把目光向她瞧过去。
店小二又捧了两壶酒上来,往桌上一放,随即将桌上的两个空壶收走了。
自衣少女仍然是将一壶酒推给了思忘,自己拿起另外的一壶便向杯中斟。
思忘见了,心下不觉地极是佩服她,因为他们已是喝到了第八斤酒了。
白衣少女喝下了那杯酒,向思忘道:“相公海量,喝下这壶酒,小女子便不能陪你了,你待我的一番思义容小女子以后再行报答!”
那瘦高僧人忽然冷冷地道:“这屋子里的人谁也不能走!”
那巨人亦接口道:“就是、就是,不论男女,谁也不能走,倘若走漏了风声;大家的命便不是命了。”
白衣少女哼了一声,站起身来道:“你们怕走漏了风声么?
怕要那昆仑信使知道了,不敢来这酒店么?可是.风声已经走漏了,那昆仑信使已经知道了你们的背叛和密谋,你们怎么办呢?”
那瘦高的僧人道:“你怎么知道那昆仑信使已经知道了?”
白衣少女道:“我自然知道,如果我不知道,世界上便不会再有第三个人能够知道了。”
那巨人粗着嗓子道:“你道你是昆仑信使么?”
白衣少女道:“不苯的人总算还有,算你猜对了,我便是昆仑信使。”
众人顿时鸦雀无声,脸上布满疤痕,那是看不清表情的,但从他们那张大时眼睛里,却可以明显地看得出他们吃惊的程度。
思忘亦是惊讶万分,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个聪明绝伦的多次猜中自己心思的少女便是那个要这些疤险人抓自已杀自己的昆仑信使。
白衣少女说完了话,又一次向思忘投来诡秘的一笑,接着仍是自潮地撇了一下嘴。
思忘心下又是一动,但却在暗暗得意,心中想道:“就算你聪明透顶,这次可是无论如何再也猜不透我的心思啦。”
众人静默了半响,那瘦高的僧人道:“那么说、你是不准备将那雪莲露给我们的啦?”
白衣少女微微一笑道:“你说话太也没有水平,人虽然不笨,脑筋卸用错了地方。你想我会给你么?但你不要这样的把众人都扯进去好不好!”众人一听,眼睛里立刻进射出活下去的希望,齐都把眼睛睁圆了,纷纷说道:“我刚才可是什么都没有说!”“我连想都没想。”“我就知道那昆仑信使是神仙也似的人物,是万万背叛不得的。”一时之间吵嚷之声不绝。
白衣少女道:“不用这般的嚷了,刚才没说话的人不能算是有罪。现在这般嚷的人也不能算你们立功。我不会凭着你们说什么,不说什么便赏罚的,我要看你们的实际行为。”
那些疤面人顿时之间变得乖巧之极。
思忘对这少女佩服之极。觉得她才真正佩做那青衣帮的帮主,汪碧寒同她比起来,女人味尽管十足,却无论如何也不能在智慧上同她相提并论。便是那智计过人的有琴闻樱,只怕同她比起来远远不如。
白衣少女道:“我这次带来的雪莲露不多,须得下次多带一些来。我只道这次定然会有极少数的人已经立下了功劳。哪想到众位英雄豪杰都在这里苦着脸想对付我,却对那魔衣王子怕得要死。恨不得叫他几声爷爷。”
那巨人道:“是我错了,是我错了,我被他打得耐不住了,确曾叫了他几声爷爷。但是那魔衣王子只怕有一百多岁了,我叫他爷爷也是应当的,还望信使多多谅解!”
众人都是惊奇地看那巨人,对那巨人的话半信半疑起来,因为大家虽然都是一样的没有见过那魔衣王子,但魔衣王子决计不会是一个百多岁的老人却是人所共知的。
白衣少女皱起了盾头,道:“我早知道好事让你们办也定然会办得糟糕透顶。魔衣王子定然不会是个百多岁的老头子,如你们这般的找那魔衣王子,比那盲人摸象也不还不如。盲人摸象尚能摸到部分象体,你们找人却是连衣服也找不清楚。”
那些疤面人被那少女这样训斥着,却觉得安全之极。他们知道,只要昆仑情使还在同他们说话,那么活命的希望总是有的。如若她这般不声不响地离去,那可是毫无疑问地就将众人判了死刑。”
白衣少女见那些人都是洗耳恭听她的训斥,反觉无趣之极。于是说道:“多现下我再给你们一次机会,半个时辰之内,倘若谁找到了那魔衣王子,我定会给他雪莲露。面且也将众人在六合谷中所服的胃因之毒尽数化解。如若你们还是找不到那魔衣王子,那就只好怪你们命苦了。”
那些疤面人立时慌乱起来。但是嚷了一阵便又静了下来,那瘦高的僧人道:“信使这是太也难为大家,半个时辰之肉,如果我们能够将那魔衣王子找出来这是决计不可能的,你这是摆明了要取我们的性命么?”
白衣少女道:“就是你这人多事,现在我再宣布一条,半个时辰之内,如果众人找不到魔衣王子,谁把这和尚的两只耳朵割下来,我同样给他解毒,饶他不死”
她的话尚没有说完,立时有十几人向那僧人猛扑过去,那僧人在那十几人的围攻之下哪里招架得住。几个回合便被点中了穴道。有几人立即扑上动手割他的耳朵,登时那僧人的脸上鲜血淋漓,两只耳朵不见了。但那些疤面人却谁也没有出面来领功。
思忘只看得心下恶心之极。忙转过了脸看那窗外,不再看少女和那些疤面人。
只听其中有人终于说道:“我只割了半只。”又有人说道,‘我手里却是多半只。”
“我也可以算是半只了。”
思忘终于再也忍不住,哇地一口吐了出来。
白衣少女看了思忘一眼,竟是也哇地吐了一口出来。忙把那桌上的酒端起来喝了一口,又吐了出去。
只因这少女吐这一曰,思忘对她的恶念顿减,不由得关切地看了她一眼。
那白衣少女又是等在那里,向他报以颖慧的一笑。
思忘见他向自己微笑,把脸扭了开去。
白衣少女不以为意,问那憎人道:“你服气了么,和尚?”
那僧人穴道被点,却尚能说话,道:“我的两只耳朵能够救得几人性命,双腿双脚,两管两手便都索性给了你吧。你看还能救得几人的性命?”
昆仑信使道:“你不要把自己看得这么重,这只是对你惩戒,叫你知道昆仑信使杀你只是口舌之劳。其实你能救得何人性命呢?我说过,谁得到你的两只耳朵便饶他不死,我说这句话的时候就知道谁也不能得到你的两只耳朵。是你这人太笨了,你只要在我说完话,那些人还没有动手之前的那一个瞬间逃走,就是救了你自己一条命了,我说话历来算数,定会把解药给你送去,因为你已经得到了自己的两只耳朵,你自己把它割下来交给我,岂不好么,你想,世间除了你自己之外,那还有别人能够在这么多的人面前同时割下你的两只耳朵?”
众人立时被她这一番话说得再一次没了声息,那瘦高的僧人唉地一声叹了口气,显是澳诲巳极。
思忘又一次被这少女的智慧所折服。明明是极重的惩罚,被她那么几句话说完了,倒是成了一种奖励,把都被惩罚之人的仇恨尽皆消除了不说,还让他懊悔自己及抓住机会,这不是可怕之极么?
白衣少女接下去说道:“我不但给他机会,也给了你们大家机会,现下我要坐下喝酒啦。半个时辰之后,如若你们中间没有人找到那魔衣王子,各位就请自行了断吧!’说完了也不管众人如何反映,竞自在众目暌暌之下坐了下来,向思忘甜甜地一笑,又拿起酒杯来饮了一杯。
思忘心下却是对这少女已然生出了些畏惧,不似先前那般的觉得同她这么比着喝酒是乐事了。他亦微微一笑,站起身来道:“承蒙姑娘看重,喝了你的好些酒,这里在下谢了。在下尚得有事在身,就此告辞。”他双手一抱,转身欲行,却被那白衣少女叫住了。
白衣少女道:“你不是有事在身。要走的话也该再坐半个时辰,我就那么让你害怕,连半个时辰也不肯多陪我么?”
思忘见她又是猜中了自己心思,反倒并不觉得奇怪了,接口说道:“那里话呢,姑娘陪我喝了这么半天的酒,有何吩咐,在下自当遵命。”说完便又坐了下来。但言辞中却说明了自己坐下来并非自愿,而是遵她之命。
‘那少女也不以为意,见思忘坐下了,仍是满满地倒了一杯酒,冲思忘一举,然后一钦而尽。
思忘虽觉这少女行事太过聪明狠毒,城府极深,但她的豪爽之气却是可爱之极,于是也是满满地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那少女道:“相公这等文弱书生,饮这许多的酒也不见一丝儿酒意,当真是世所罕有,叫小女子佩服无地。”
思忘道:“姑娘海量惊人,在下从古书上从没看到过有这样记载,也不知今后会不会还能遇得到。”人家陪着喝了这半天的酒.他不感谢人家,倒是绕着弯说人家一个姑娘家喝酒,当真是前不见古人。思忘说完了这句话,猛然醒悟过来,不自禁地吓了一跳。
这姑娘的话不是在暗示自己,她已发现了自己怀有上乘武功,深藏不露么?
思忘暗怪自己缺少了点江湖阅历。那姑娘给自己洒喝,自已就喝,只道那姑娘是在与自已赌洒,却不料;在饮酒之间已经泄露了自己的武林中人身份。
那些疤面人已有人离座向外走去,那少女竟是连问都不问的任由他们去了。余人见了:
也都起身纷纷离去,最后座中只剩下那个没耳僧人。
思忘见那僧人仍是站在那里,不肯离去,知他有些甚么话。
要问那少女,遂起身道:“站娘,那僧人有话要同你说,我要避开一下么?”
白衣少女一笑、向那僧人道:“和尚,你有话要园我说么?”
那僧人点了点头,少女道:“那就说罢,难得有这么诚实的朋友同我喝酒,我不要让他走,要让他就坐在这里听着,你如觉不太方便,就不说好啦。
那僧人犹豫了一下,遂说道:“姑娘,我知道自己定然是死无幸免,我是想知道,是不是这毒就没有第二详解法的?”
白衣少女道:“我知道一种解法,除此之外就不知再有第二样解法的。你也不用难过;其实你们五年之前就该死的,那石油之火是灭不了的,只是圣主想利用你们一下,才教人帮你们灭了火,你们多活了这许多年已算是万幸了。那些在六合谷聚豪厅中葬身火海中的英雄侠士们,不是比你们还要掺的么?”
思忘这时才明白过来,原来这些人是五年之前在聚豪厅中被大火围困的那些人。那么他们脸上的疤痕当是那时烧伤留下的啦,难怪他们都是脑上清一色的疤痕。
想到自己的诸般奇遇,又想到这些疤面人,思忘不自禁地心潮如涌,感慨万千。
那僧人道:“多谢信使指点,老僧认命啦。”说着亦是站起身来,瞒珊向外行去。
白衣少女道:“你也不用委屈,你们这些人太也愚笨透顶,单单是只认衣服不认人的。
我三番五次的给你们机会.你们却只道是我心下狠毒,难为你们。你问问面前这位相公,魔衣王子在半个时辰之内当真找不到么?只是他们不长眼睛罢了!”
思忘心中猛然一震。看那少女时,那少女冲他又是自潮地撇嘴,诡秘地一笑,那憎人当真向思忘躬了一躬,问道:“请问这位施主,到何处去,在半个时辰之内方能找到那魔衣王子。”
当此之际,思忘知道那白衣少女已然认出了自己,索性把心横了,两性发作出来,向那僧人亦是抱拳一礼道:“这位和尚,你们出家之人不打逛语,我这施主也不打狂语,有道是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僧人登时惊得呆了,回头转了一圈仍是面对二人道:“我问的是那魔衣王子在何处,怎么你这施主说是不打诳语,却打起掸语来?”
思志气道:“你这和尚当真笨得到了家,当真是笨无可笨,只怕是已经笨到了尽头,怎么这么指点你,你还是不回头。”
僧人仍道:“我站在这里并没有要到那里去,怎么施主说我奔无可奔已经奔到了尽头?
我既然无处可奔,自是无可回头,还请施主指点于我。”
白衣少女已是笑出声来。
思忘道:“好吧,我明白地告诉你,我就是那魔衣王子,魔衣王子就是我!”
那少女微笑道:“你自己承认了么?”
僧人却是睁大了眼睛道:“相公何故这般的消遣老僧?须知万般事小,生死事大,我们诸多人等面临生死关头,相公这般的消遣于我,可当真是罪过,罪过呀。”
思忘气得险些便一掌把那僧人打扁了。终于忍住了气道:“又不是我来问你,我自喝我的酒,怎么说是我来消遣你?你既来问我,我自当告诉你实话,信不信却由不得我,信也罢,不信也罢,反正我已经告诉了你,我就是你们要找的魔衣王子。”
僧人道:“相公此言差矣,那魔衣王子武功通神,而相公笨手笨脚的,定然不会是了,再说,魔衣王子,顾名思义,定然是身穿魔衣之人,而相公一袭白衣自然更不会是那魔衣王子啦。
你自承是魔衣王子,那不是消遣我么?”
思忘道:“我便是消遣你了,你待怎地?”他实在觉得那僧人不可理喻之至,因此这样说,那僧人却看了思忘一眼,又看了那一直微微含笑的白衣少女一眼,呆在了那里。
白衣少女道:“我说你们死得不冤,那自是没有说屈了你们,你们当真是只认衣服不认人的。你想魔衣王子目标那样大,他还会穿了那身魔衣招摇过市,叫你们去找他麻烦的么,现下人家自己告诉你们是魔衣王子,你们仍是不信,那不是笨到了极点,死有余辜么。你说,象你们这些废物,活在世上还有何用?”
僧人本欲再辨,但看那白衣少女脸色严厉,只好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白衣少女道:“你仍是不信,是么?我问你,那魔衣王子除了身穿魔衣之处,还有什么特点?”
僧人道:“武功深不可测。”
白衣少女道:“那么面前的这位相公有多深的武功。你知道么?”
僧人道:“他好似半点武功也不会的。”
白衣少女道:“半点武功也不会的人,你可曾见过饮酒十斤,面不改色的么?”
那僧人登时张大了眼睛、呆在了那里。
白在少女道:“除了武功深不可测之外,还有什么特点?”
僧人道:“英俊,年轻漂亮。
白衣少女向思忘微微一笑又问僧人道:“还有呢?”
僧人道:“背插无鞘宝剑。”这句话说得有些理直气壮,因为他看见思忘背上没插什么无鞘宝剑。
白衣少女看了一眼思忘放在桌上的包裹、问道:“可以么?”
思忘大方地一笑,点了点头。
那少女伸手将包裹打开,魔衣和无鞘长剑都露了出来,少女向那僧人一展:“你看仔细了么?”
那僧人立时跪在地上“算我愚笨,算我愚笨,还望信使开恩,现下你已找到了魔衣王子,须得救他们一救。”
白衣少女将思忘的包裹仍是包了,放在了桌上;对那僧人道:“你也去罢,谁也死不了。”
那僧人先是一楞,随即站起身来,快步奔去,走到楼锑曰,磕地站住,转身问道:“他们当真死不了么?”
白衣少女道:“我说话自然算数,解药费已经交给了店小二,放在你们的酒莱之中,他们再死了,可与我昆仑信使无关!”
僧人突然仰天大笑,狂奔而去。
思忘听那憎人大笑,觉出有一点儿不对的地方,看那少女时,见她仍是那么若无其事地喝着酒,见自己看她,亦是抬起目光看向自己。
思忘问道:“你一进来就认出我来了么?”
白衣少女道:“不,是喝过三斤酒以后。”
思忘道。“我谢谢你陪我喝了三斤酒。”
白衣少女听恩忘如此说,先是一楞,随即便芜尔一笑道:“何必这么小心眼儿,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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