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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绕在心中默数了二十下,发现手下这些临时挑选出来的精英士卒,差不多完成了战备工作,满意的点了点头。他也不多说,大叫一声:
“以一伍为单位,自行接战!甲队负责包抄,其他人,随我来!”
这些黄巾军精兵,不少都是临时抽调而来的。如果让他们列阵作战,只怕半天也难以排好队。不过,若是分散成以“伍”为单位,自行拒战,效果就好多了。
——其实,管亥军自有史以来,还没有正儿八经的打过一次阵地战呢!他们向来是人多欺负人少,一拥而上,乱拳打死老师傅。
——偏偏朝廷任命的青州刺史极为无能,以至于让青州州师的战斗力,也变得相当可疑。这种情况下,才让管亥军一路上,得以多有胜果。
张绕带领着手下两百多人,不过片刻,就冲到了敌人来袭的地点。
只见,来袭者大约有百多人。这一百多人,一半在小丘的顶部,手持弓弩射击,为己方提供火力掩护;一半从小丘上杀了下来,手中的刀枪,只顾往四处奔逃的黄巾军战士身上戳去。
而遇袭的黄巾军,却是属于辎重部队,战兵不多。虽然这些黄巾军其实是人多势众的一方,却在敌人的凌厉打击下,只能够抱头鼠窜,毫无反抗之力。
——一群废物!
张绕心中暗骂。他一挥手中的环首刀,大叫一声:
“援军来啦!弟兄们,给俺杀啊!”
边说着,张绕还边向前奔跑着。不过,他的前进速度明显不快,几步下来,就落在了“疾走营”大部队的后方。
来袭的敌人,明显经验丰富。为首的大汉,站在小丘上,对下边黄巾军的调度,观察的清清楚楚。他心中冷笑一声,偏着头说了一句,身边的一名士卒,就拿起一具“钲”,使劲的敲打起来。
所谓的“钲”,形状像钟而狭长,有长柄可执,口向上。简单的说,就像一口倒竖起来的钟。击“钲”,就是所谓的“鸣金收兵”。
在小丘下厮杀的来袭敌人,一听到鸣金的声音,立刻果断的停止了对黄巾军的追杀。这些不打任何旗号的来袭之敌,飞快的退缩在一起。他们结成简单的阵型,轮流进行断后,在弓箭的掩护下,有条不紊的向后退去。
张绕心中,暗暗吃惊。
这股敌人,进退有序,纪律森严,明显是经过严格训练的精锐之士。
面对这样的强敌,张绕的心中并无多少把握获胜。还好,他手下的部队,在数量上占据了绝对的优势,又是以逸待劳。否则,张绕还真的不敢一头追击下去。
“杀啊!给这些杂·种点颜色看看!”
数百名士气高昂的黄巾军,前仆后继的向着小丘上的敌人杀去。虽然敌人的弓箭威力不小,将前排的十多名勇士一一射翻。但是,架不住“疾走营”人多势众,这些敌人还是被黄巾军一拥而上,混战在一起。
来袭的敌人,为了保持行军的体力,多半也没有披甲。两伙轻装上阵的战士,在这一刻,爆发了极为残酷的肉搏战。普一接触,第一排的“疾走营”战士,就倒下了十多个。而他们的战果,不过只有七、八人而已。
此刻,武技的高低,并不具有太大的优势。在这种以命相搏的战斗中,勇气,才是最终决定胜败的关键。黄巾军虽然勇猛,却不能持久。在己方前前后后倒下三十人以后,面对残酷的伤亡,即使是“疾走营”的精英,也不得不暂且撤退一步,以作休整。
来袭者虽然在肉搏战中略占上风,毕竟势单力薄。趁“疾走营”被刚才惨烈的伤亡所骇退,来袭之敌的首领,立刻乘机指挥着全军徐徐后撤。
一看见敌人后退,刚才遭到了不小打击的“疾走营”,士气立刻开始了明显的回升。在张绕的鼓动下,数百黄巾军战士抱着“痛打落水狗”的勇气,再次发动了对敌人的无畏攻击。
“冲啊!”
“杀上去!”
“就这么几个敌人……”
黄巾军战士们如狼似虎,一次次冲击着后撤的敌人。来袭之敌虽然也算得上有相当水平的豪强私兵精锐,毕竟实力有限。在第三次黄巾军的冲击中,阵型终于被冲垮。
丧失了阵型的来袭者,完全失去了战斗的勇气,一个个丢盔弃甲,抱头鼠窜。兴高采烈的黄巾军们勇猛无比的追击着,收割着敌人的人头,抢夺着敌人抛弃的兵器,一路追出了三、四里地。
然后,追到这里的黄巾军们,一个个如同木胎泥像,定住不动!</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