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走了,刚刚还热闹不已的地方一下子就变得安静下来了。
襟离回去之后,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一切,仍是心有余悸。
“吩咐下去,把我的池子里的水暂时全部抽干。”
声音有点轻颤的吩咐到,随即自己立马转身,有点恍惚的往回走,突然一道闪电划破天际,吓得他双腿一软,直接瘫倒在地。
那么惊悚的场面,他还真是头一回见到。
而此时的了无一人的街道上,一辆黑色的马车正悠悠的前行着,悠扬清冷的琴声从里面传来,那正是夜南冥的马车。
“公子,风雨将至,我们要不要加快前行?”
外面驾马的郁尘勒住了马,恭敬地开口询问。
“无妨,风雨中前行,才更有意思……”
只听得里面传出这句话来,郁尘看了一下乌云密布的天际,回了一声“是”便没有再催马前进。
顷刻,雷声大作,豆大的雨点滴在马车上,发出细微的声响,而坐在里面的夜南冥竟没有丝毫反应,继续抚琴,像是与世隔绝了一般。
而此时的初樱已经被关进了天牢,夜仲伯因为是皇子,所以暂时只是被软禁在重华宫中,不得出门。
冷静的坐在角落里,听着外面的滚滚雷声,心里已经懊恼了上万遍了。
早知道,她就不敢那么好奇的跟过去。
蜷成一团,一股奇异的香味不知道从哪里飘过来。
她用力的吸了两口,只觉得那香味实在诡异,居然迅速窜遍自己全身。
脑海里突然浮出一段不属于自己的记忆,回忆里夜南冥立在林中,周围尽是参天大树,还起了雾,模糊中他面前跪着一个女子。
眼看着那女子苦苦哀求着什么,他始终无动于衷,没有丝毫怜悯之心。
最后,竟拨出长剑,直刺那女子心脏。
“啊……”
忽的惊醒过来,看着周围的环境,才知道,原是自己做梦了。
可是她为何会做这样的梦?方才怎么就睡着了?
她从来没有独自待在这大牢里过,不由开始思念夜南冥,后悔自己刚才跟出去的行为。
忽感腰间微微有温热之感,想必是那暖玉散发出来的。
拿出那把剑,没有月光,看不到剑刃,只有剑柄,却是能感觉到整个剑身的存在。
目光幽幽,嘴角却勾起一抹安心的笑意,想到阿觅对自己开的玩笑,喃喃道:“一断爱欲,二断烦恼,三断愚痴,阿觅尽是会哄我。”
她的爱欲,其实说断就能断的?
正准备闭目小憩一会儿,想着等自己一觉睡醒了,夜南冥便会来接她了,忽的听到一阵悠悠的琴声从窗口飘进来,宛如是从极寒之地飘来的天籁,低低默默,却足以让人心神宁静。
虽不知是何人抚琴,但是心中却是一片安宁。
垂下头,闭上双眸,卷翘的睫毛微微颤动,像是在琴弦上跳动的蝴蝶,美得不可方物。
这一幕恰好被悄无声息走到牢房门口的夜离澈看到,神情微变,眸色微恸。
因为这么美好的人,原本是属于他的。
本来,她都已经属于他了,却在千钧一发之际被人抢了去。
越想到这些,心中对夜南冥的恨意就更加明显。
初樱并不知道此时有人正看着自己,手指子腿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敲着,像是在合着琴声打着节拍一样。
“去看一下如此风雨交加之夜,是何人在抚琴?”
“是,大殿。”
身后的侍卫立马退了出去,同时夜离澈也吩咐狱卒打开牢门。
初樱听到声响,睁开眼,入眼的便是方才还淡漠冷然的夜离澈。
动了动喉咙,并且有说话,她并不知道自己此时此刻该跟他说些什么,是跟他说卫寒霜已经病入膏肓了,还是问他为什么要欺骗自己?
想必他定是知道卫寒霜的病情了吧,那么他会不会后悔自己之前那般对待卫寒霜?
“初樱,见了本殿,为何不行礼?”像是在示威一样,沉声质问了一句,却也带着几分震慑力。
初樱抬动眸子,眼底澄净清凉,缓缓起身,行礼问安,随即再一次解释道:“初樱只是跟着王爷一起去的,并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但是尚书大人的死真的与初樱无关。”
对于这一份并不真诚的问安,夜离澈似乎是有点不满意,微微皱了皱眉头,反问:“你可知本殿找你到底所谓何事?”
“若是大殿想帮初樱澄清事实,初樱就先谢过大殿了,只不过不用劳烦大殿,王爷自然会来带初樱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