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明明是笑,可笑起来比哭还难看。
“梁老师,梁老师?”办公室的林重仁招呼了梁禾好几声,“周五可以和我换课吗?”见梁禾回神过来,林重仁继续说道,“周六我家里有点事,想跟你换一下,你是周三的课吧?”
梁禾点头,“是的。”
“那我这周六的课和你下周三的课换一下吧。这周六上午你帮我上下,下周三的课我去上。”
“行,”梁禾没什么事,答应道,“那要和教务的孙老师讲一下。”
“我去说吧,”林重仁说,“谢谢了。”
梁禾客气道:“不用谢。”
林重仁高兴地去教务处了。
梁禾走到窗边,外面乌云密布,天空黑压压的,要下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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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雨,一下就停不了了。
A市每年到了这个季节,就进入了没完没了的雨季。缠缠绵绵地下着,偶尔晴个半天,然而下午又变成了倾盆大雨。老天就跟漏了似的,人出门伞不离身。阳台上的衣服晾了一周也不干,床单也是润的。不过好像这样的天气A市人民已经习以为常,糟糕的日子总会过去——但是过去之后也未见得就天气宜人, 往往雨季一过,就毫无过渡地衔接了盛夏。明晃晃的太阳就跟弥补前日里的缺勤一样,烤箱一样烘烤着大地。
可对于秋云来讲,什么天气对于她来讲已经不重要。眼下最重要的,是跟前这扇门。
没错,秋云已经站在凤凰街89号跟前,那扇朱红色的褪漆大门赫然在目。天阴沉沉的,下着小雨。她没打伞,站在屋檐下,零星的小雨被风吹到身上,她觉得有点冷。
推,还是不推,这是个问题。
推开,极限状态,也许会死;不推,以后的日子,可能也再难活的痛快顺当。
生死也许就在这一瞬间。
她眼一闭,推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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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禾瞧着窗外这稀稀拉拉的小雨,心里有些烦躁。
对面桌的陈静韬抬起眼皮,从老花镜上方瞧出来,又低头瞧着书,慢吞吞地开口:“这雨没完没了。”
“啊……”梁禾收回视线,意识到老师在说话,忙答道:“是的,雨季到了。”
“画过雨吗?”
“雨?单纯的雨没有,但雨中风景画过。”
“油画,水彩?”
“水彩,普通的平日练习。”
陈静韬翻了一页书,说:“七月份的美术实习想好去哪儿了吗,选个天晴的地儿。”
“有几个选项,还没确定好。老师有什么建议吗?”
“首选安全地方。其次交通便捷。别太远了,路途耽搁事。你们这届当时是去的哪儿?”
“我们去的安徽。”
“哦,那是个好地方,风景美、建筑也美。”
“是的,当时收获不少。算是个备选吧。”
陈静韬抬头想了想,“好像我们学校一直都偏爱去南方的。”
梁禾也想了想,“是的,我们上一届去的苏州,下一届去的杭州。”
陈静韬说:“北方也可以考虑下。”
“比如?”
“那多了去了,”陈静韬笑道,“北京、天津、山西,都是人文风景和自然风光皆美之地。这事儿你和林重仁商量着来吧,你俩带队,只要经费预许、做好接应,写个详细的报告,我没啥意见。”
梁禾应道:“好。”
“对了,”陈静韬瞧着梁禾手里半天没翻的书,问,“上次给你的书,消化好了吗?”
梁禾略有不好意思:“还没。佛教太深了,而且我语文功底还得补补。”
陈静韬似有疑惑:“没去问问你那位学中文的朋友?”
梁禾倒是坦然:“没有。”
陈静韬瞧他一眼,笑道,“那你得再使使劲儿,今天再给你一本。”说罢,他从包里拿出一本手抄本的蓝皮书,放到桌前。梁禾一看:“金刚经。”
“没事抄抄佛经,就不会嫌这雨烦了。”陈静韬起身,“我得回家吃饭了。对了,”他不忘叮嘱,“这书可是我家藏版本,别给我弄坏了。”
梁禾应道:“我会小心的。”拿起一翻,墨香扑面而来,全是毛笔竖排书写的正楷字体, 方正铿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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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的最后一章了!
今天就是大年三十了,祝大家新年快乐!
猪年行大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