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冷冷清清、空空荡荡。院子里的情形,和上次秋云来的时候,并无两样。
唯一不同的是,朝南的正房,亮了一盏黄灯。
秋云深吸一口气,朝那间房走去。
轻扣三声门。
一句苍老的声音逸出来:“请进。”
秋云深吸一口气,门吱呀打开。
秋云想象过很多种见面的场景,比如里面是真的一个算命老头,翘着个二郎腿;或者里面不是一个人,而是三五个坏人,因此她手里还紧紧握着一把辣椒粉,包里放了一把菜刀;或者里面谁也没有,只是一个小孩儿的恶作剧,或者传销、诈骗?甚至,她想过,里面会不会是她认识的人,所以才会写“我知道你是谁”,会不会是她父亲,司马峰?
不是。
谁也不是。
连邱晓云的爷爷,也不是。
一把木质八仙椅上,坐了一位极为年轻的人。他看上去只有二十多岁,穿了一身中山装,面带微笑,正襟危坐,等着秋云的到来。
秋云不知所措,直到他站起身来,向她伸出一只手:“你好,司马秋云。”
秋云登时被吓跳起来,扬手就把辣椒粉扔了出去,那人好像有所准备一样,“嘭”一声,在她面前撑开了一把伞。
“……你……!”秋云退后两步,颤颤巍巍地去摸包里的菜刀,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这个人,明明这么年轻,说话却像七八十岁的老人,“你……是人是鬼?“
对方把伞收到一边,示意她不要冲动:“我当然是人。我就是邱正宏。信正是我送的。”
“怎么……怎么可能?!”秋云紧紧握住菜刀,“邱正宏年纪至少八十岁,你……”
男人索性将双手都举起来,“我不会伤害你。司马秋云,“男人示意秋云旁边的凳子,“你一定很很多疑惑。不妨先坐下。我会告诉你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秋云的心突突突地跳个不停,瞄了眼四周,咽了咽口水,用刀指着对方:”你最好别耍花样。“
“请坐。”对方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秋云犹疑半晌,上前一步,坐了下来。
“首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邱正宏本人,是邱晓云如假包换的爷爷。”对方也坐回八仙椅,“你从我的声音便能听出一二。”
“可你……你怎么如此年轻?“
“你看到的人,只有二十五岁。“ 邱正宏的目光在秋云的菜刀上停顿片刻,说道:“在你开口问我之前,我先跟你讲两件事情,也许这两件事情听完,你心中的大部分疑惑就没有了。“
秋云:“洗耳恭听。”
“第一件事情,是关于这个四合院。也许你之前来过,发现这个四合院和周边的四合院都不相同。“
“是的,”秋云点头,“这里特别冷清。别的四合院都会住好几家人,院子里私搭乱建情况也非常普遍,但是这个院子却异常干净整洁,就算是空了这么久,连个流浪汉进来借宿都没有。”
邱正宏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借宿?——那是不可能的,周边的人,白天里敢进来就不错了,晚上是根本不敢在此留宿的。”
秋云想起她第一次来这个院子里的时候,隔壁院的那个啥——哦,张婶儿——也正好瞧见她,端着菜篮子在门口说了两句,确实也是没进院子,于是问:“为什么?”
邱正宏说:“因为这个院子,闹鬼。”
“闹鬼?”秋云本不信这些,但此情此景忍不住把菜刀举了起来,四方观望,“这……这闹鬼?”
邱正宏哈哈一笑:“不要害怕,不是真鬼。只是这个院子从清朝便有传说院子里的人有进无出,或者进来后完全换了个人,又或者是变成疯子,所以一直荒废着,无人敢住。我本来也和这院子一点关系没有。我原本是A市郊县的一个破产地主家的儿子,共产党四九年解放A市的时候加入了军队,因为小时候学过一点字,所以在军队里充当个无线电报员。抗美援朝的时候又去了朝鲜,但是那边太冷了,实在是太冷了,零下三十度我们也只有一件单衣,所以,回来时候,我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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