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兄们把水袋拿出來。”
薛默笙一声令下,一个旅的士卒把随身携带的水袋都取了出來,薛默笙把金盆捡起來,带头把自己水袋里的水尽数倒进盆里,士卒们如法仿效,积满一盆水后交给花衣卫士端进寝帐,倒入浴缸里,士卒们把水袋里的水都贡献出來后,浴缸里的水也就满了,有位聪明的士卒发出疑问:“这么冷的天,公主难道用冷水沐浴。”薛默笙黑了他一眼:“皇家体统,谁敢多问。”金韬吟闻听这话,竟是抿嘴一笑,摆着她的细柳腰走了,
一名小校问薛默笙:“咱把水都给公主洗澡了,弟兄们喝什么。”
薛默笙白了他一眼,沒好气地说:“明儿就到盐州了,一天不喝水,会死人吗。”众人不敢再言,水袋里的水最终汇集在巨大的白瓷浴缸里,白瓷浴缸数尺见方,通体只有几十斤重,浴缸内外壁上纹着花草虫鱼,浴缸底部则是一树绽放的桃花,美艳异常,
这是李晴十五岁生日时,郭太后所赐之物,李晴珍爱异常,虽然这东西异常脆弱并不适合远途搬运,但她离京时仍要求使团带上,为此使团专门雇佣了二十多名民夫一路小心地呵护着,生怕打碎碰坏了获罪,
半个时辰后,花衣卫首领蓝羽大步走出帐來,扯着嗓子喊:“都把脸给我转过去。”众人以为公主要出來散步,莫不低头回避,但出來的不是公主,而是四名花衣卫抬着的那口白瓷浴缸,浴缸上用一块绣花黄绢盖着,看不清里面是什么东西,金吾卫旅帅王谢壮着胆子拦住了四人的去路,按例他必须对所有进出公主寝帐的东西进行检查,
蓝羽抢前一步抓住王谢已经伸出去的手:“你要干什么。”
“例行检查呀。”王谢的心里直打鼓,花衣卫的蛮横是出了名的,这一路上沒少受她们的刁难,弄得不好,今晚又要挨一顿臭骂,
“检查什么,这是什么东西,你就來检查,你还要脑袋么。”
蓝羽身材高挑,花容月貌,说话却句句都是刀子,在使团里,除了李晴她谁的账也不买,骄横如金韬吟对她也要礼让三分,
“我,不,沒事,走吧,走吧。”王谢已经是方寸大乱,支支吾吾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蓝羽冷笑了一声,伸手推开了他,
“站住。”
蓝羽正要走,却被巡岗查哨的薛默笙给拦住了,这回轮到蓝羽有些紧张了,薛默笙是她见过的人中最不好打交道的一个,
薛默笙围着白瓷浴缸转了一圈,问王谢:“这是怎么回事。”
“回禀将军,卑职,正在例行检查进出之物。”王谢偷偷地看了蓝羽一眼,希望蓝羽能帮他圆这个谎,受这姑奶奶一顿气不过是憋闷两天,若是犯到这阎王爷手里,自己这十年辛苦可就白费了,在军中沒有后台,自己做个旅帅容易吗,
“薛将军,我们可以走了吗。”蓝羽面若冷霜,但说话的语气明显带着一丝讨好的意味,
“太后懿旨:‘凡进出之物,一定要盯仔细咯,’王谢你仔细检查,不可疏忽。”
王谢下定决心,若今晚非得得罪一个,那就得罪蓝羽,挨她几句骂总比丢官获罪强吧,王谢伸手來扯蒙在浴缸上的黄绢,
“大胆。”蓝羽一声断喝,挥鞭朝王谢脸上抽去,王谢让开了,脸皮却变成了血红色,
薛默笙刀子似的目光扫向蓝羽:“为何不让检查。”
“公主沐浴用过的水,是你们看得的吗。”蓝羽显然有些惧怕薛默笙的目光,说话时全无底气,脸色也因为紧张而红一阵白一阵,
“只是一缸水有什么看不得的。”薛默笙丝毫沒有让步的意思,
蓝羽脸色刷地变的惨败,她紧咬嘴唇,胸脯急剧起伏着,显然她的耐心在一点点地耗失,薛默笙突然伸手拉住了盖在浴缸上的黄绢,
“你找死。”
蓝羽一腔怒气瞬间爆发出來,她挥鞭抽向薛默笙的脸,薛默笙勃然大怒,劈手扯住鞭梢生硬地夺了过來,薛默笙这种强硬的姿态赢來金吾卫卒的一片喝彩声,
蓝羽平素是骄狂惯了的,哪受得了这种委屈,她也知道來硬的自己不是薛默笙的对手,可是这口气憋在心里实在是难受,她拔出剑架在了薛默笙的脖子上,双目含着火,声嘶力竭地喝道:“你让是不让。”花衣卫的女将们见到首领被人欺负,一个个拔刀弄剑的赶过來,把薛默笙团团围住,
双方就这么僵持着,金韬吟倒背双手款扭细柳腰走了过來,
“怎么回事。”她平静地问道,看了眼气鼓鼓的蓝羽和剑拔弩张的花衣卫,又围着静如山石的薛默笙转了一圈,
“进出公主寝帐的东西必须检查。”薛默笙平静地说道,
“那就检查吧,为什么不检查呢。”金韬吟轻松地说道,
“不准检查。”蓝羽强硬地回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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