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丢下了那边所有重大的事物跑过来,不是为了母亲,只是担心她,还在飞机上他就在想如何能让她乖乖的听从他的安排,用强逼迫她?还是威胁?总之她的那一手老茧他不想再看见了,却没想到,原来,这段婚姻于她而言,毫无感情,她随时可以让位,他是在为难她。
“林沫冉,我和你在一起三年了······”
三年了,她的心底始终对他设了一道高墙,她不知道有些事,只要她问,他就会解释,甚至愿意道歉,她不知道,‘对不起’这三个字从小至今他只对她说过,心蕾的事情,她可以对他发脾气,可以对他闹对他疯,本来就是他有愧,所以她做什么他都可以准许的,因为那才像个妻子该有的反应,可她不问,甚至还帮他在老爷子面前掩饰,她只想离婚。
“林沫冉······”祁尊怒极反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骨里挤出来的,坚定而又冷绝:“你说得对,你没有错,以后,从我的世界里···彻底消失就好,彻底消失······”
他从来没有像今晚这样清楚地体会到,原来自己也有得不到的东西。
林沫冉心口猛地揪起,死命的咬紧牙关迎接他的撒手,掐住她腰的双手忽然往上一提,他的气息忽然吹拂在脸上,下一秒就碰上了他的唇,触感冰凉······
刹那间,林沫冉整个人彻底僵住,陡然睁开泪眼,对上他毫无血性的眸子,嘴唇尖锐的一痛,被他粗暴的咬破了,他的手也缓缓的松开了。
“啊——不——”身子陡然从他的双手间往下滑去,林沫冉本能的去抓他的手,什么都没抓住,死亡的气息瞬间侵蚀了她整个身躯···
他的手一松,她的身体急速的往下坠去——
但在下一秒,她胡乱挥舞的一只手突然一紧,身体忽然停止了坠落,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林沫冉全身都是冷汗,湿透了衣服,颤抖的就像一片风中飘舞的残叶,慌乱的仰头看向他。
祁尊脸上不见一分半点的怜惜,眼底还是那么凶狠暴力的神色,拉住她左手的大掌越捏越紧,紧到无名指上的戒指都快挤断两边的手指了,他微微笑了下,笑容苍白寡情,那么讽刺:“呵!执念。”
林沫冉被巨大的恐惧夺去了思绪,说不出半个字来,只知道自己还没死成,也许会是下一秒,视线从他俊美的脸上移到了拉她的那只漂亮匀称的手上,上乘的宝石在月色下闪烁着光芒,跟她这只手上的是一对。
魂不附体的状态下,她的心口莫名的一悸,竟品出一股受伤的感觉来,这感觉不是来自自己的,而是,这只戒指的主人的。
没来得及再次看向他的脸,身子被往上一提,之后,他松了手。
‘噗嗤’一声,林沫冉被摔得一阵目眩,身子滑出去一段距离,本来就受了伤的头部重重的磕在了床腿上,刚好撞到她自己用砖头砸伤的地方,本来没怎么流血了,这一下就像洪水决了堤,来势汹汹,顿时就染湿了一片头发。
头很晕,眼前的景象有些模糊了,意识里却很清楚,这是没有被他扔下楼去,这是在自己的卧室里。
甩了甩头,让自己保持清醒,扶着床腿吃力的翻身坐在了地板上,急忙伸手压住受伤的部位,手一挨上去,湿黏黏的,痛的一阵眩晕。
等她稍微缓过来后,猩红的视线里,看见男人头也不回的走出去,背影依旧是那么孤傲清冷,在门口他淡淡的丢下句:“我们,不要再见面了。”
前一刻还以为自己会死在他的手里,这会儿他竟然宣判,她自由了。
她想自己应该会有很轻松的感觉才对,深吸了好几口空气,想要找到这种感觉,可是,心却越缩越紧,自由了,也碎成了渣。
再次袭来眩晕感,她才彻底清醒。
头部流血不是小事,要马上自救。
抓起床单想要撕下一条来包扎伤口,可是提不上力气了,只能抓起祁尊刚才穿过的白色浴袍,一把按住流血的地方,擦了把眼皮上的血珠,慌乱的找寻手机,裤兜里没有,床上地上也没有,多半是刚才被他悬窗户外面掉楼下去了。
出小区没多远就有一间小诊所,白天被蛇咬了还在那里打过针。
林沫冉一只手按住头部,一只手扶着楼梯扶手,跌跌撞撞的下了楼。
一出楼道,她就看见了还没走远的祁尊的背影,唯一的一条出小区的小道上,昏黄的路灯把他的身影拉的细长,他没扣白衬衫的纽扣,夜风拂过,衣袂飘飘的一个背影,这是她见过的最美也是最刺心的一副画面,从此刻骨难忘。
一直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了尽头,她捂住了嘴,指缝里都是眼里的水,沾了满手,她笑了:“你有你的同类,你们之间相互了解,相互扶持,拥有我不曾踏足的曾经和现在······那我呢?我不是你的同类······再也不要见了,真是太好了。”
小诊所早就关门休息了,她敲了好久才把五十多岁的老中医叫醒。
一看又是她,老头眉头皱的都能夹死蚊子:“这又是怎么了?”
“摔跤了。”林沫冉牵强的笑了下,拿开压伤口的一大团浴袍,一看被染的有些触目惊心。
“怎么这么不小心?”老中医拨开她的头发,边擦洗伤口,边叨叨:“这么长一条口子!挨着太阳穴的!这要是在偏一点你这小命可就丢了!小丫头,要缝几针,你这可能会留疤,幸好这个位置头发可以挡一下,不会破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