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有些失了方寸的神色,和起伏不定的紧张呼吸,胡菀柔突然觉得委屈的很想哭,却极力的忍着,没让眼泪落下来。
张妧只淡淡的坐着,看着眼前的一切,没有说话。
“母妃!”
朱瞻基气恼的看了自己的母妃一眼,可是又没法开口责备自己的母妃,他只能转向胡菀柔,紧张的问:“没事吧?哪里不舒服?”
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胡菀柔愣愣的看着他没有回答。
朱瞻基急了,用力的握着她的手臂,大声开口问:“我问你有没有事?!”
胡菀柔缓过神,似乎没什么不舒服的感觉,她迟疑着回答:“没…我没事。”
见她没事,朱瞻基这才长长送出了一口气,低头平息自己因为担心和急匆匆跑进来而纷乱无章的呼吸,或者母亲刚才给她喝的东西不是自己想的那样的?
“咳。”
一直冷眼旁观的太子妃见自己的儿子紧张成这样,便轻咳了一声。
朱瞻基反应过来,一只手紧紧握着胡菀柔的手腕,跪下来向自己的母妃施礼求情:“母妃,是儿臣强迫她的,不是她的错,求母妃别再为难她了。”
张妧饮了一口茶水,淡淡的问:“谁跟你说本宫要为难她了?”
朱瞻基不解,侍女绘云笑着开口说:“殿下,这参汤是奴婢亲自熬的,刚才太子妃喝了一碗,说味道很不错呢。”
朱瞻基与胡菀柔闻言,面面相觑,不知道太子妃这是在唱哪一出?
张妧看着胡菀柔笑了笑说:“本宫听说这胡菀柔在东宫让你很开心,只是见她身体娇弱,怕是不能好好伺候你,所以想要赏给她一碗参汤,还被你给打掉了!”
两人这才都输了口气,朱瞻基忙谢罪:“儿臣莽撞,请母妃赎罪。”
“你是够莽撞的,本宫的参汤也敢打翻!”
看一眼被打落在地的瓷杯,张妧看着他们俩有些打趣的说:“你是我的儿子,你什么想法以为我不知道么?本宫还是第一次看你对一个人这么上心,都敢怀疑母妃了。”
听了这话,胡菀柔意识到自己的手还被朱瞻基握着,似乎有些不妥,她微微用力想要挣脱,却没能正脱掉。
就在此时,张妧又说了一句:“就连对玫璇,也没见你这么紧张过。”
这句话触到了朱瞻基的软肋,他几乎是下意识的便松开了握着她的手。
张妧看到自己儿子的反应,有些无奈,可她也知道,玫璇与他毕竟时间长了,慢慢来吧。
“行了,平身吧。”
“谢母妃。”
“谢太子妃娘娘。”
张妧笑着对胡菀柔说:“行了,这参汤是喝不成了,那就把本宫之前抄写的一本《内训》和《劝善书》赐给这胡菀柔吧。”
胡菀柔一听,忙推脱说:“这…娘娘,奴婢怎么当得起。”
张妧却很自信的说:“本宫看人不会错的,本宫是希望你在伺候基儿之余,抄写这《内训》和《劝善书》。”
《内训》和《劝善书》是仙逝的徐皇后采集编写的,《内训》是对女子品德教化的,包括德行﹑修身﹑慎言﹑谨行等,《劝善书》则是采辑历代儒、释、道三教足以劝善惩恶之言行,取其言为“嘉言”,采其事为“感应”分别编纂而成,张妧让胡菀柔抄写这两本书,其实是有些深意在的。
只是此时,胡菀柔还不太能明白太子妃的深意,只是听太子妃这样安排,只能答应着:“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