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东直门议事出来的朱瞻基正往回走,迎面看到陆月急匆匆跑来,她神色焦急,开口便说:“殿下,不好了。”
“怎么了?”
“胡姑娘刚刚被浣雨姑姑带走了,说是太子妃要找她。”
“什么?”
朱瞻基这一惊非同小可,昨天他看出来母妃是很生气的,也知道自己与五弟虽然极力想要撇清与菀柔的关系,可母妃岂是那么好糊弄的?
可他也实在想不到,母妃竟然会去自己宫里带人,这一幕与当年那一幕很像,可菀柔与那个宫女不同,他不能让她有意外。
朱瞻基立刻转头向着东宫跑去,希望一切来得及。
东宫太子妃漪澜殿内,胡菀柔神色惶恐的跪在地上,太子妃端坐着,一手捧着茶水,看着胡菀柔说:“外面都传言,你引诱皇太孙,还让皇太孙和五王因为你大打出手,可有此事?”
果然是因为这件事,她不知道那是不是勾引,可她与皇太孙之间有了那样的关系是事实,皇太孙和五王也确实因为她大打出手。
胡菀柔愈加低了头,颤声说:“奴婢…奴婢不敢。”
然而,太子妃却似乎是认定了她的所作所为,把手中的茶杯放到桌子上,淡淡的斜睨了她一眼:“一个小小的宫女,现在就有这样的本事,将来还了得?!”
胡菀柔已经有些冷汗,听太子妃的口气,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过的了今天这一关。
“三年前,有个宫女不守宫规,趁着皇太孙醉酒,想要引诱皇太孙,结果被处以极刑,赶出宫去,这件事,你知道么?”
跟在皇太孙身边这么久,这些事,她多少也听那些小内监们说起过,勾引不成尚且处以极刑,那自己…
“奴婢…奴婢…”
眼见她吓得苍白了脸色,却也还没有哭天抢地的把责任推到皇太孙身上,张妧似乎也不想再吓唬她,叹口气说:“罢了,本宫看你倒也老实,不像狐媚惑主的样子,不多和你计较。”
胡菀柔刚刚松口气,之间张妧想着旁边微微示意,一边的宫女绘云立刻端上来一个托盘,里面有个细瓷白碗。
胡菀柔正不明就里,只听张妧说:“赐你一杯参汤吧。”
刚刚安定了半分的心,忽的一下几乎要僵住,胡菀柔明白太子妃赐下的参汤是什么意思,体面地死法,赏给她一个全尸,她眼中的慌乱和委屈清晰可见。
她是怕的,刚刚决定与皇太孙好好的,想不到竟然要永别么?
见她颤着双手去端参汤,张妧突然开口问:“没什么要为自己辩解的么?”
胡菀柔看看张妧,神色颓然而无奈的说:“娘娘刚才说的事情,虽然都不是奴婢本愿,却的的确确由奴婢而起,娘娘责罚奴婢,奴婢不敢有怨言,若娘娘觉得这是解决问题的方法,那奴婢…唯有承受。”
听了她的话,张妧淡淡笑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胡菀柔竟然觉得,太子妃的笑意里,有些许对她的赞赏。
即便她不善于察言观色,可基本的感觉还是有的。
终究还是端起参汤,拿起汤匙,一勺一勺的喝入口中。
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匆匆闯到了漪澜殿,看到跪在地上的胡菀柔手中拿着一个瓷碗,手中的参汤已经被喝了一大半,心中腾地一下绝望而恐惧。
慌乱之余,朱瞻基顾不得礼数,不管不顾的把碗从她手中打掉:“不可以喝!”
胡菀柔手中的瓷碗应声飞了出去,她的手臂被他用力握住,一看到朱瞻基有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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