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纪深很不喜欢穿得规整,一上车拉了好几次脖子里的领结,嘴里不满地低咒几次。苏洱只是象征性安抚几句,其余时间都在独自紧张。
“你很紧张?”
他的手冷不丁拽她的手,触到一手心的冷汗。
苏洱尴笑:“有点。”
“回家有什么好怕的。”他笑地意味不明,苏洱只是勉强展露笑容,当个乖巧陪衬挨坐在他旁边。正觉得安静,他突然问:“有没有再和陆衍之联系?”
“啊?”
“你不是警察卧底,是他的内应?”
苏洱心脏猛地狂跳,紧张地面部表情僵硬,生怕下一秒他会掏出枪毙了她。漫长得对视,她连呼吸都不敢大声,只是静静看着他。
很久,他反而先笑出来,“逗你玩。”
苏洱跟着笑了笑,心里却吓得差点停止,不自觉地,她觉得这句逗你玩不过是安抚她,相反她觉得陈纪深并没逗趣这回事。
她有点害怕,宴会结束回到公寓后自己的下场。
下午四点,车抵达陆宅。
庭院里已经传来小提琴声,婀娜身影四处掠过,苏洱挽着陈纪深的手一亮相,顿时引来无数议论。苏洱艰难维持着笑容,跟着他往门庭走。
“陈先生。”
陆衍之亲自迎接,视线落在苏洱身上:“你来了。”
“盛情相邀,我们一定会来。”陈纪深说罢,故意揽住她的腰,挑衅意味强烈得盯着陆衍之。后者眯眯眼,没等开口,一袭绯色跑了过来。
沈嫣看到她俩,简直是鼻孔里出发的一记冷哼。
“沈小姐,生日快乐。”
陈纪深笑意连连得祝贺完,递过去礼物。
沈嫣没给脸色,乖乖收好礼物还回了句谢谢,她对于陈纪深总带些心虚。当年二选一的把戏,她是知情者。
“沈小姐今天怎么没穿那条裙子。”
苏洱故意说:“昨天你都跪下央求,我才割爱送给你,还以为今天你肯定会穿呢。”
“谁跪下求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沈嫣!”
她口无遮拦的一句话,立刻遭来陆衍之的呵斥。
宾客纷纷看过来,沈嫣气恼得瞪了苏洱一眼,转身跑向屋里。侍应生端来香槟,两人各自拿了一杯,在陆衍之引领下走入正厅。
苏洱想找机会问陆衍之制du场的事,但总逮不到机会,陈纪深永远在她旁边。好不容易中途跳舞,舞到一半音乐变奏,互自旋转调换舞伴。
陈纪深接住沈嫣,陆衍之接住苏洱。
“我好想你。”陆衍之一搂住她,便发出感慨。
她压低声音说:“陈纪深的制du场好像被抄了。”
“嗯,我知道。”
“你做的?”
他勾唇一笑,“我可什么都没做,是他底下人内讧。”
苏洱不太明白其中关系,想到来之前陈纪深说的那番话,她便恶寒丛生:“他可能知道我动了手脚,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没关系,你今天不用跟他走。”
“什么?”
面对她的惊诧,陆衍之笑出来:“你是我的妻子,回家了哪有再走的道理。”
苏洱正想问有什么计划,陆衍之恰好看到沈嫣鬼祟得领着陈纪深往楼上走。两个人在舞池中央停了下来,后面的人不慎撞上来。
苏洱险些往前扑倒,趔趄之余牵扯到腹部的伤,疼得嘶了声。
“休息会,我马上回来。”
陆衍之搀她去休息区坐下,让侍应生送来差点,便往楼上走。他上楼后放轻脚步,挨个房间听动静,等找到两个人的藏身处时,沈嫣正在说:“你带那个女人回来干什么?今天是我的生日会,我都没邀请你!”
“沈小姐看到我很心虚啊。”
“心虚?我有什么好心虚的!”她磕绊了句,支吾着反呛。
陈纪深笑出来:“不心虚为什么怕见到我?看今天生日会的排场,陆衍之很疼你。不过要是他知道,当日是你联合我演了一出戏,害死他的儿子,搞得妻离子散,他还会不会这么疼你?”
“闭嘴!我、我当初是受了你蒙蔽!你这混蛋竟然把我吊在熔炉上面,如果当时他选了小忘,死的就是我!幸好我命大,他选了苏洱!”
“不办得真实点,怎么让他信服。我可出了份大力,要不是我你能赶走苏洱吗。放心,这件事我会替你保密。”
陈纪深在那笑,两个人断断续续说了些什么,陆衍之听得心如擂鼓。
脚步声往门口逼近。
陆衍之立刻闪躲去对面房间,看着陈纪深得意洋洋的离开。
沈嫣在屋子里呆了会才整理衣裙,开门走出去。
门开的瞬间,她的脸色瞬间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