逗她似的,迅疾在她的腮边亲了一口,“朕就是想你。”
吓得邓绥后退几步,再也不敢靠近他,直到他保证不再做让她难堪的事。
但之后邓绥再也不肯让他再拉着自己的手,而是将他推到阴柔的身边,刘肇似乎明白她的心意,便也再没有为难她,任她刻意跟在他和皇后的身后。
观看了一会,一行人又继续向前走去,两侧花团锦簇,各种名贵花卉生机盎然,令人看了心胸顿时开阔,顿觉生活美好。
“各位爱妃,赏春不可无诗,自古以来,前人留下的咏春诗何止千万,你们且择其佳者咏之,谁选的最好,朕重重有赏。”
众位娘娘拍手叫好。
耿惜率先说道:“陛下,《诗经?小雅》有诗云,春日迟迟,卉木萋萋。仓庚喈喈,采繁祁祁。怎么样?”
刘肇摆摆手,“意蕴不错,只是和眼前的情景不符。”
耿惜噘着嘴退到一边,推了一把任嫱,任嫱上前说道:“《汉乐府》有诗云,青青园中葵,朝露待日晞。阳春布德泽,万物生光辉。怎么样?”
刘肇点点头,看向邓绥,还未待开口,耿惜抢道:“我看你们呀,都是班门弄斧。要说吟诗作赋,人家邓贵人才是高手,咱们何不先听听邓贵人的?”
刘肇满脸得意,“邓贵人,吟几句她们听听,让她们长长见识。”
邓绥看向阴柔,谦和道:“臣妾也不比姐姐们高明,要说真正的高人,还数皇后娘娘。”
阴柔看向刘肇,刘肇明白她眼中的诉求,急忙说道:“是啊,皇后,你就先吟几句吧。”
阴柔莞尔一笑,“那好,我就抛砖引玉吧。春秋时有一首描写男女游春的民间歌谣,与咱们眼前的情景十分吻合,所不同的是,诗中是一男一女,而眼前是咱们众姐妹陪着陛下一个人。”说着吟道:“溱与洧兮浏其清,士与女兮殷其盈。溯游观兮洵且谑,谑且乐兮贻芍药”
刘肇大声赞道:“好!诗中无一‘春’字而春意尽显,尤其是一男一女相戏相虐,将春天的气息和少男少女欢乐的心情表现得淋漓尽致,使人隐隐可闻欢笑之声,妙,妙。”
阴柔满脸得意色,笑靥如花,“臣妾谢陛下谬奖。”
耿惜阴阳怪气地道:“这首诗的确是好,可臣妾听着怎么这么耳熟呀?”
任嫱也附和着:“臣妾也觉得耳熟,好像是《诗经》中的《溱洧》。”
耿惜一脸怪笑,“对对对,正是《诗经》中的《溱洧》,好像不是什么春秋时的民间歌谣,皇后娘娘是不是记错了?”
刘肇点点头,“嗯,朕也想起来了,的确是《溱洧》,皇后,朕就不能赏你了。”
阴柔顿时一脸尴尬,“可能是本宫记错了,让陛下见笑了。”
邓绥见阴柔陷入窘境,替她解围说道:“陛下,臣妾认为娘娘没有错,赏赐受之无愧。”
刘肇鼓励她说下去,“说说你的理由。”
“众所周知,《诗经》中的诗都是采自民间歌谣,《溱洧》一诗正是由春秋时郑国的民间歌谣加工而成,这有什么错?不精通诗源,何以理解诗意?皇后娘娘诗学精深,理应重赏。”
刘肇大喜道:“言之有理!郑众,赏皇后金步摇一对,玉如意一双!”
郑众托着赏物走到阴柔面前:“恭喜皇后娘娘,请娘娘接赏。”
阴柔感激地看了邓绥一眼,双手接过赏赐:“谢陛下!”
可回到宫中,阴柔却将刘肇赏的全部摔在了地上,“耿惜和任嫱这两个贱人,专和本宫过不去,本宫迟早要她们好看!”
甄氏心疼地将地上已经摔碎的玉如意捡起来,“娘娘,这两人不足为虑,更可怕的是邓贵人啊。”
“她今天倒是帮了本宫。”阴柔若有所思道。
“娘娘,老身倒不这样认为。”甄氏挥手让宫内的宫女退下,这才说道:“她是帮了娘娘,但也借着娘娘的错在陛下和众位娘娘面前卖弄了自己的才华。”
两人正说着,只见玉箫从外面跑进来,“娘娘,不好了,耿娘娘她们和桐宫的人吵起来了,耿娘娘要惩罚一个老宫女,娘娘,您快去看看吧,再不去要出人命了。”
“桐宫?”阴柔不屑道:“不就是个老宫女,打死就打死了,本宫哪有这个闲心管这种事。”
甄氏眼珠子一转,“邓贵人在吗?”
“邓贵人闻讯也赶过去了,给拦了下来。”
阴柔本已经打算换衣服出门,听玉萧说邓绥也在,便停下了动作,“她在本宫便不去凑这个热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