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宫阑盯着她吃完饭后才会去休息。
他前脚刚走,容臻后脚就起来了,她站在镜子前打量了一下身上的鞭伤,左边的手臂和腰上还有背上都有一道深深的裂痕,虽然已经上药,但伤口依然狰狞可怖。
她深吸了一口气,慢吞吞地穿好衣裳,昨天晚上疼的有些麻木了,倒是没怎么觉得,现在睡了一觉起来,只觉得抬手投足都能牵动伤口,疼的她呲牙咧嘴。
也难怪北宫阑一定要让她卧床休息,这个样子不好好休息的话,确实会影响决赛。
但她有些不放心,总觉心里有些发堵。
陆西风不知道去了哪里,问了下人们,却得知他今天一早就不在了。
难道是去追查封九崖的事了?那家伙为了跟北宫阑抗衡,好像也要扶持另外一位世家子弟竞争盟主之位。
她去找君羽,发现君羽的房里也没人,转身要离开的时候,蓦然撞上一堵坚硬的胸膛。
容臻微微皱眉,捂住左臂的伤口,抬眸瞧见君羽正站在门前看着她。
还是那样的面无表情,只是眼底深处藏着隐隐的自责。
他注视着她,喃喃道:“对不起,昨天我……”
“没事,不关你的事,就算没有去找你,封九崖也会想别的办法来对付我的,你不必放在心上。”
容臻快速解释,她觉得君羽本来心里就苦,她不想再额外给他增加心理负担。
“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他忽然问。
容臻愣了一下,这又把她给问住了,她到底应该记得什么啊!
“我应该记得什么吗?麻烦你如果觉得我应该知道什么,你就告诉我,不要总是让我去猜好不好?”她轻叹了一声,君羽是她目前最搞不清楚的一个人。
他之前也这么问过,可那个时候她还不知道就是这个身体的本体,还以为自己才是占据别人身体的那个。
但后来知道是林韵占据了她的本体,胡作非为了整整十年,可这些她都已经跟君羽解释过了啊。
闻言,君羽怔怔的看了她一会儿,冷峻的眉眼忽地柔和了些,他摇了摇头,“对不起,是我奢望太多。”
“你没有什么对不起我啊,不是,你跟我说清楚,你还把我当做林韵?”
容臻有些恼了,她最烦这种性子,不清不楚,不明不白,心里有什么也不明说,还把别人也弄得莫名其妙。
君羽诧异地看了她一眼,很快摇头,“我并没有把你当做林韵,其实我从一开始就……”
“就什么?”容臻都快要被他急死了。
君羽又卡壳了,表情很是纠结,良久,在容臻灼灼的注视下,他还是选择了闭嘴。
容臻差点儿一口老血吐出来,她摆了摆手,“行了,既然你不愿意说,那就永远都别说,到死都别说出来!”
望着她气恼地转身离开,君羽眼底藏着的那抹眷恋这才肆无忌惮地追随着她的背影而去。
回到房间里,容臻这才想起来刚才去找君羽是想问英杰会的情况,让他留意着有没有人跟封九崖暗地里接触的,可刚才全忘了说了。
算了,她还是自己派人去查吧。
容家的暗卫又不是只听他的!
……
与此同时,北宫阑将自己反锁在房间内,稍稍一运功就会感觉到丹田一阵刺痛,他眉头微皱,面色有些苍白。
抬手撩起左袖,赫然看到了三道针细的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