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清冷。
绛红的窗棂后,烛光摇曳,映出了两个交叠的身影。
……魔教大护法正在小心翼翼地给他家教主的俊脸上药。
“教主,那咱们接下来怎么办?撤回去吗?”长戈一边上药,一边问。
封九崖轻哼,眉眼中得意之色尽显。
“回去个屁!好戏在后头呢,知道我在鞭子里藏了什么吗?化丹针!”
闻言,长戈给他上药的手猛地一颤,“化……化丹针??”
封九崖吃痛,抬手就给了他一个大耳刮子,“轻点儿!”
“她中针啦?”
长戈又问,他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脸上的神色隐隐有些不自在。
封九崖勾起唇角,眼底掠过一抹阴戾,明明好看的脸上,却因为这样阴邪的表情,显得鬼气森森。
他笑眯眯道:“至少中了三根!”
“三根!”
长戈倒抽了一口凉气。
看来那个容臻真的要完了……
习武之人,最重丹田,丹田乃功力之源泉,化丹针便是会化去所修功力,中了化丹针的人,如果不去运功,倒也无碍,可一旦运功,丹田就会异常绞痛,若不及时停下来,或者是强行运功,不仅会废了武功,破了丹田,严重者即使保住性命,也成为废人!
这化丹针,可谓是所有习武之人闻风丧胆之物了,当然,也是他们魔教的特产……
上完了药,封九崖拿起镜子照了照,脸上的表情又黑了一分。
“敢伤我的脸,我看他是活腻了味儿了,现在容臻已经不成威胁,去通知李家,可以做准备了!”封九崖对长戈说。
长戈微微颔首,转身出去,身影很快落入夜色之中,消失不见。
……
容臻醒来的时候,已是次日午时。
床边端坐着一个优雅熟悉的身影,她揉了揉眼睛,模糊的视线渐渐清晰。
“北宫……阑?你……”
他正看着她,面色是她从未见过的冷意,但那抹冷意很快消弭不见,换做往常那副俊雅微笑的模样的,看的容臻心里一热。
那双迷人深邃的眼睛的看着人的时候,可真是要将人的魂儿都要勾去了,怎么会那么好看啊……
容臻别开视线,想到昨天晚上的那个深吻,脸颊有些微微发热。
她撑着身子缓缓坐起来,轻咳了一声道:“你不会守了一晚上吧?我不过受了些皮外伤而已……”
北宫阑眯起眼睛,“皮外伤?封九崖那鞭子底下就没有过什么皮外伤,你这几日都好好躺着,不要再练剑了。”
“啊?”容臻皱眉,“不行的,还有九天就是上元节英杰会决赛了,我打不过那封九崖,技不如人,当然更要勤加练习。”
“你的功力如今已和他旗鼓相当,他只是占了你实战经验少,而且对鞭子这种武器没有对战经验的便宜,这才占了上风,你不必介怀。”
北宫阑说,他俯身将她身上的被褥往上扯了扯,将她像个团子一样包起来,捏了捏那略有些苍白的脸颊。
“听话,好好休息。”
容臻拗不过他,也只好作罢,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感觉他的脸色有些不太好,分明跟往常一样的神情,一样的语气,却总觉得今天是强装出来的一样。
她忍不住伸手,触上那近在咫尺的俊脸。
北宫阑愣了一下,看着她,任由她暖暖柔嫩的手在他的轮廓上描绘。
“你……没事吧?”她问。
闻言,北宫阑的眼神中飞快地闪过一丝异样,他抬手抓住她的手,握在手心里,捏了捏,“怎么会没事,当真守了你一个晚上呢,不如让一让,让我也休息一会儿。”
他半开玩笑地朝床里面扬了扬下巴,示意容臻往里挪一挪。
容臻猛地抽回自己的手,“哼!老不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