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副军长是打仗打老的,做事雷厉风行,没有做长篇累牍的讲解,只是把独树镇战役之后部队的情况和现在二十五军面临的局势做了详细的讲解,跟之前营里面的碰头会刘成章说的大差不差。
“都说说吧,有什么好的建议,大家可以畅所欲言!”徐副军长说完之后,程军长抬手让徐副军长坐下,问大家:“军事民主制我们是要坚持到底的,尤其是面对这样的局势,这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不是?诸位都是枪林弹雨中走出来的我军中坚力量,对我军下一步的战略决策都有建议权。”
红军部队以及之后的八路军、解放军,都把坚持军事民主制度放在了第一位,这与国民党军队和地方军阀形成了强烈的反差,是近代军队与现代军队一条分明的分割线。
部队首长下达作战命令和战略部署的时候,历来果断,只要是形成了决议就必须要执行,但是下达决议之前都会仔细的思考和探讨部队所可能遇到的各种情况,未思胜先思败就是如此了。
所以仗打到这个份上,老蒋虽然抽调的军队数量是红军的十倍以上,但是经过数年的恶战,红军依旧是打不垮拖不烂,因为红军的每一次军事部署,每一个基层指挥员心里都是清楚的,有了明确的目标和各种面对突发状况的应急预案,哪怕是部队被打散了,但是基层作战单位任然能够在联系不上上级领导的情况下各自为战。
这样的决议方式,在后期面对日军大兵团的扫荡,部队分散突围的时候起到了关键作用,在全面抗战爆发的前几年,日军的气焰十分嚣张,因为太平洋战争没有开始,整个日本的聚焦点都在他们所谓的大陆政策上,最精锐的师团,最先进的武器,都是优先配备的,若是没有坚定的基层指挥官,那么经常在反扫荡中被日军打散的基层队伍就很难坚持到最后的。
所以红军的指挥员经常说的一句话就是我要,我们要。把战略方向说出来之后,具体的战术方式任由基层指挥员发挥,一来做到心中有数,而来通过这样的方式培养了一大批的优秀军官,为后期的部队迅速扩张提供了先决条件。
至于尤其擅长微盘操作的蒋委员长,则是保有着非常传统的统治者思想,归结为一个词就是——你要!所有的事情委员长心里都清清楚楚,所以你必须按照我的要求进行作战,答应了自然是老子调度有序指挥有方,要是输了那不好意思,一定是你没有清清楚楚的明白老子的核心思想,活该你作为遮羞布替党国尽忠不是?
国军的少将师长常乃超有一句相当经典的话,那就是国军的命令由天才来制定,却由一帮蠢材来执行。
被大家说是蠢材的十有八九那是真的蠢,可是自己说自己是天才的那百分百是个蠢猪,不考虑实际情况和部队士气,把行军打仗当做军棋推演来看待,以为人人都能奋战到底,以为人人都能克服大自然,你在平地上一天一百里,老子才不管你到了黄泛区怎么走呢!不失败就见了鬼了。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
程军长说完之后,整个会场鸦雀无声。
这在二十五军的历史上是从来没有过得。
吴政委见不是办法,搓着八角帽檐操着一口浓厚的信阳方言说道:“大家不要有心理负担嘛,怎么?还真以为咱们二十五军到现在算是寿终正寝了?我告诉你们!差得远那!你们掰着指头数数周围的敌军,上官云相是个不中用的,他之前的四十七师动不动就整个团整个旅的被咱们吃掉,他的二旅都重建两回了,不足为惧啊,这井岳秀,有些同志不了解,可是二团团长靳鹏是最清楚的,我可听说你的二营跟井岳秀打了个照面,不但全身而退,还发了一笔洋财,行了别一脸洋相,你那点小九九能瞒得住我?”
团长靳鹏不算老的脸皱的跟榆树皮一样,周围人看到他的表情发出了阵阵哄笑。
政委就是政委,这水平跟指导员、教导员还是高出不止一线的,顿时缓解了场上的气氛。
“要我说,干脆让我们手枪团打前锋,咱们集结全军的轻重火力,就算是硬啃也要把六十师给啃出个豁口来!”
“那你是瞎扯八道,就算是全军的轻重火力加起来,放在人家面前也不配提鞋的,全军的迫击炮十根手指头都能数过来,炮弹也没几箱,半个基数不到,重机枪不到五挺,轻机枪才二十来挺,连一波火力掩护都做不到,去了不是送死吗?”
“要我说,老靳,你们团那个张龙飞不是搞物资有一套吗?干脆给同志们弄几门意大利炮来,对着朱阳关轰他娘的,我就不信六十师的师长陈二眼子扛得住!”
“老张,意大利炮没有,意大利娘们儿要不要?你也别胡邹邹,陈二眼子是黄埔一期的,难缠的很哪!”
“要我说,咱们就跟那个井岳秀好好说说,这小子心眼儿不坏,说不定松松手咱们就过去了!”
 ...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