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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华忌淡淡瞥她一眼,轻轻弹了弹手指,南灵歌的魂魄突然散成了数十片。
在魂魄散开的瞬间,风华忌手掌一挥,南灵歌的魂魄又再次凝在了一起。
“……我这是怎么了?”
南灵歌再次大吃一惊,眼睛瞪的比先前还大。
呃……像桃子那么大。
看的风华忌唇角微微抽了抽,却是什么也没表示。
南灵歌便瞪着桃子大的眼睛回想。
当初魃妇捏着她咬下来时她便知道自己的身子保不住了,却没想到魂魄也伤成这样。
风华忌道:“你以为魃妇伤的只是身体?”
好在药当心偷了他师父的宝贝,一时间护住了她散碎的身子和魂魄,这才让风华忌有机会将她再拼凑起来。
南灵歌愣愣的望着风华忌道:“那我师父和药当心呢?”
“他们都没事,不过你的刀不大好。”
扼灵怎会不好?
她记得后来时自己用扼灵砍中了魃妇的血盆大口,感觉中扼灵并没有什么损伤。
南灵歌轻轻揉着脑袋,生怕力气大了自己便碎了。
风华忌慢吞吞道:“你的刀被魃妇吞了。”
啊?
南灵歌眼睛瞪的愈发大了。
风华忌垂了眼淡淡道:“魃妇跑了。”
啊!?
“她居然能在仙尊手里逃掉?”
南灵歌眼珠子快掉出来了。
风华忌转了脸看着别处淡淡道:“唔,我若不急着帮你凝魂,她确实是逃不掉。”
“呃……”
所以说又是因为她。
“那仙尊可知她逃去了何处?”
一听说扼灵丢了,南灵歌就好像丢了魂似的。
风华忌道:“总归还是在鬼狱之中,不过要看她的主人的心意,也说不准会被送去别的地方。”
“她还有主人?”
南灵歌刚恢复原状的眼睛又瞪起来了。
“我想应该有。”
风华忌已经习惯了她一惊一乍和眼睛可以无限放大的模样,便缓缓解释道:“魃妇的原身应该是旱魃,有些人捉住旱魃之后,会想办法将其炼成其他模样,据说魃童是最厉害的。”
南灵歌听着觉得很神奇,低低咕哝一声道:“怎么仙尊好像什么都知道。”
而她就无知的可以。
这个答案么,风华忌也是知道的,只不过不想打击她。
因为从前的赤南歌太张狂了,就快张狂到老娘天下第一唯我独尊的地步了。
什么妖魔鬼怪在她眼里都跟爬虫似的,不值一提,不值一听……
于是乎,张狂造就了她的无知……
“药当心与赤夸已经追去了,你现在什么也做不成,安心养魂便是。”
风华忌知道她心下蠢蠢欲动想再去一趟鬼狱,与赤夸、药当心汇合抢回自己的刀。
不过鬼狱实在是太大,好似其内还在缓慢的转动着,胡闯乱闯容易,想要找到特定的目标很难。
除非那个目标就在中心。
出口也在中心。
也就是说如果南灵歌和赤夸当时逃过魃妇的追杀,很快便会找到出口离开。
魃妇原本便是被一个阵法困在鬼狱中心的,后来好似是被他们一番折腾误打误撞打开了缺口,令魃妇逃了出去。
罪魁祸首,好似就是药当心由他师父那偷来的莲花座。
那是件佛门宝物,也不知药当心是怎么偷出来的,又是怎么变成了和尚。
该不会……他是为了偷人家宝贝才当的和尚吧?
“药当心的师父,是北照最有名望的高僧。”
风华忌将她跑偏的心思拉了回来。
“仙尊连这个都知道?”
南灵歌眼睛又瞪大了,他现在这么神,是不是快要成仙了?
“药当心告诉我的,他从小便身在佛门,只是一直不曾剃度罢了,你惹想知道详细以后自去问他。你跟我来。”
风华忌忽的起身向屋外走去。
南灵歌飘着跟到门口,也不知自己是怎么想的,自然而然将身子再次缩小,钻入了风华忌的大袖之中。
原想攀在他冰肌玉骨般的腕上,想了想觉得不太妥当,便附在了他的袖上。
嗅着淡淡冷香,随着他的大袖轻轻摇晃着,感觉像在荡着秋千一般。
风华忌在浓浓的白雾之中穿过一片竹林,缓步来到一方清池旁边。
就是南灵歌曾经泡过的池子。
白雾弥漫在池水四周,水面上只有淡淡的水汽。
风华忌微微招了招手,一块扁圆的黑色石头便飞入手中。
“你便在与它一同在池中养魂罢。”
说话间两指一提,将南灵歌由袖中拎了出来放在了石上。
比手指大不了多少的南灵歌坐在巴掌大小的石上左顾右盼,疑惑道:“这是……鬼祖之心?”
风华忌掌中托着石头,对着石头上小小的人儿道:“是,我还没能将它化回原形,不过现在的它已经平和许多,不会再攻击你,它体内的气息也伤不到你。”
南灵歌道:“仙尊不是说它可能是仙器么?对我应该没有好处罢。”
她需要的是阴煞之气,虽然坐在石头上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但感觉总是有些不对劲。
“鬼境自绝于天地,天地间的规则对你们便没有限制,可以说任何东西都不属于你们,你们也可以驱使任何东西。”
这是风华忌不久前才想出来的。
他们都轻易的陷入了误区之中,好像鬼就只能用怨煞之气,只能在阴暗之中生活,惧怕阳火,惧怕正气……
可鬼境虽在天地之中,实际上却又算是游离在天地之外,某些限制对他们来说根本就不存在。
或许他们可以将任何气息都转化成自己需要的能量。
灵气、鬼气、妖气、魔气……
不过不管怎么样,他们也只能游离着,不管怎么修炼也成不了仙。
因为老天不收。
死了之后便会魂飞魄散。
因为幽冥之中没有他们的位置。
天地不容,偏又存在于天地之间,这便是个死结。
不管他们会活得多长,会有多少便利之处,都不会有好的结局。
真不知他们那位鬼祖当初是怎么想的。
风华忌心下也泛起了这般的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