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个李判官不简单,哪里会这么容易让这笔黑账算在阴司头上。”
马道长跟着点头:“没错,作为掌管生死簿的判官,他审过的冤魂厉鬼不计其数,仔细一想,确实不应该这么轻易就被瞒住!”
之后我才想明白了,李判官上前致歉的时候,他和孙先生的对话里分别是什么意思。
李判官说的一查到底,其实说的是我们告假状,而孙先生回的那番话,也根本不是客套,而是为我开脱,言外之意,冒着这种风险,其实只是想请阴司出手救我一命。
至于他为什么会突然问我叫什么,又直说他手中生死簿上没有我的名字,这一点,孙先生说他也不敢太确定这话里的含义。
他想到了两种可能。
这第一种,李判官说生死簿上没我的名字,可能是在隐晦地说,我要被从生死簿上除名了,没救!又或者是在推脱,我的名字不在他的生死簿上,不属于他的管辖,话外之意,大概是我的生死之事他不会帮忙。
至于另一种,孙先生他也猜测,大概是我的名字真的不在这生死簿上,有可能是小的时候,爷爷在我身上做过什么手脚,导致我的名字从生死簿上消失,之所以会这样想,那是因为他见到爷爷给还魂的月兰后,联想到了这里。
不过这种理解,孙先生说可能是他多虑,因为这是忤逆轮回的大罪,倘若真是如此,李判官得知后必然不会留我于世,会立即差遣阴差将我带走,而不会是这种平淡的反应。
我听完之后只能苦笑一下,毕竟现在爷爷身上留下的谜团实在太多,他连自己的魂魄都绞碎,为什么会痛下这种决心,这本身就值得怀疑。
一想到爷爷,我心里又很不是滋味,正沮丧的时候,门口忽然传来一声异响,马道长眉头猛地一皱,二话不说直接走了出去。
随后,我听到马道长在门外的一声怒喝:“到底是什么人在搞鬼,我劝你最好赶紧站出身来,不然被我马天星抓到,绝不轻饶!”
出了什么事?
我连忙也跑到门口去看,结果走出院子,撞见了眼前的情形,一下子就将我惊得面无血色,全身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农村大都会在门前栽树,种棵槐树或者柿树之类的,方便到了季节采摘槐花或者水果。
我们家门前也有两棵树,一左一右,不过种下没有多少年,虽然到了季节都是枝繁叶茂之像,但现在充其量也就比碗口粗上一圈。
可我出门的时候,门口的两棵树都已经被压得树枝弯了下来,因为树上全都被吊了东西,看模样,似乎是两个人!
看清了这两人的面庞,我“啊”地一下叫出声来——左边树上吊着的是赵平叔,右边树上吊着的是马大宝!
因为他们死的都很蹊跷,所以还不能葬,全都在他们家里停着尸,可是这个时候,却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出现在了我们家门口,都被一根绳子吊起来,挂在了树杈上,在他们两人的脸上还都被贴上白纸,写着一行血字——“偿命!”
我惊道:“怎么回事!”
“不知道!”马道士瞪大了眼睛,这时恶狠狠地道,“但我可以确定,这是有人在作怪!我们还在院子里,这人就敢搞这种事情,倒还真是有些本事!”
马道士有些生气:“我马天星在阴阳两道上,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如今在我眼前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现这种事情,实在不把我马天星放在眼里!”
这大晚上的,也不知道是谁把这个消息传了出去,仅仅过了十多分钟,得知消息的村里人便将我们家围了个水泄不通。
村长赶来一看,被眼前的景象给吓住,忙去问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难不成他们也冤魂不散,来找老陈头索命了不成?”
有人喊道:“还不快把你爷爷叫出来,让他看看眼前的事情,这赵平和马大宝的尸体怎么会被挂在了你们家门口,该不会真是来找你爷爷索命吧?”
那人一喊,不少村里人马上跟着起哄,都说感觉让爷爷出来,我听到这话,一下子就噎住了,爷爷他都已经死了,怎么可能会出来!
面对村里人的喊声,孙先生直接道:“陈国富已经死了!而且眼下这事情,也根本不是冤魂索命,怕是有人在作怪!”
“陈国富死了?”
村里人瞬间都愣住。
村长听到这话,两只眼睛一下子瞪得老大,立即盯向我们家院子,干干地一咧嘴,颤着声音道:“什么?我……我把兄弟他、他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