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被萧博安排其他课题的整理工作,未能参加验尸,段红回忆大约是在晚上十一点半左右,她听见解剖室里传来萧博惊恐的喊叫声。
段红和其他生赶过去的时候,萧博完全不像她们所熟知的那个人,像是在躲避什么惊慌失措的从解剖室里逃出来,然后让段红打开办公室所有的灯,萧博一个人瑟瑟发抖地躲在办公室里,不让任何人进去,段红等了很久一直不放心,想进去看看萧博到底是怎么了。
段红进去的时候,萧博面色苍白,手一直在抖,神情慌张和害怕,双眼失神透着惧怕,段红给他倒杯水,萧博也杯弓蛇影地掉落在地上。
段红看他的样都有些害怕,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解剖台上的尸体坐起来了!
这就是萧博的回答,这让当时在场的段红听得瞠目结舌,以萧博的权威和素养,这话绝对不会从他口中说出来,但当时的萧博是真的害怕,以至于段红都有些不知所措。
段红特意回到解剖室,慕寒止和慕晓轩的尸体原封不动地躺在解剖台上,看尸体的完整,萧博甚至都还没有开始解剖。
段红说到这里,我眉头微微一皱,突然记起那晚我在解剖室看视频的时候,在屏幕的反光中也看到身后站着一个女人,而我的背后躺着的正好也是还没拼凑完成的女尸。
我下意识蠕动着喉结,我一直宽慰自己这是我的幻觉,可现在我隐约有些不确定。
萧博的身份是不应该说出如此荒谬的话,以至于当时在场的生都很震惊,第二天几乎全校都知道这件事,解剖室闹鬼的传闻闹得沸沸扬扬,而萧博的名声也毁于一旦,一个颠覆自己工作信仰的法医,在萧博的眼中无疑是失败的。
段红本以为是萧博压力大,让他休息一段时间,慕寒止母尸体的验尸工作由她负责完成,萧博似乎是想证明自己看到的,第天晚,也就是九月十八日,再次返回解剖室,段红在得知后担心萧博有事,连忙赶过去。
然后就发现萧博的精神状态完全崩溃,拉着她的手一直重复着他曾经告诉过段红的故事,任凭段红怎么劝慰也无济于事,好不容易带着萧博离开解剖室,在回去了上,萧博突然告诉段红,表情其的认真
萧博说他看见解剖台上的慕寒止和慕晓轩又坐起来。
而且……
他还看见浑身血肉模糊四分五裂慕寒止坐在解剖台上,面目全非的慕晓轩就站在她身边,慕寒止那双骨折变形的手血淋淋梳理着被血液凝固在一起的长发,口中唱着她成名的《鸳鸯冢》!
段红就是在那个时候意识到萧博恐怕不是简单的压力过大,他的精神完全失常,送他回家后建议休息调理,段红临走的时候,萧博还死死拉着她的手。
法医眼里除了活人和死人,还有……
段红没有再说下去,后面的话对于一个从事多年法医教工作的教授,她是无法接受和认可还有后面的话。
但我发现段红目光中有迟疑和迷茫,她选择了不相信,可事实上她的信仰又何尝没有动摇。
“老师,后来又发生了什么?”我看段红还有话没说完,她一直欲言又止,似乎在考虑该不该说。
萧博并没有听从段红的关心和建议,他坚持自己没有问题,就在第二天晚上萧博还想回到解剖室,过马的时候发生车祸,汽车从萧博腰部碾压过去,当场死亡。
“过马怎么会发生车祸?”云杜若职业性地疑问,她的疑惑我也有,法医工作都是按部就班,萧博既然是严谨的人,绝对不会是急躁抢着过马的人。
“我也提出过这个疑点,但勘察现场的警察,哦……你们应该认识,就是你们现在的局长,姜山。”段红声音平缓地对我们说。“当时的目击者很多,都异口同声说在红灯的时候,萧博像是中了邪,不顾一切的迎着一辆开来的货车冲了出去。”
姜山?!
我心里暗暗好奇,居然在两个案中都有他的身影。
“也许是萧博当时精神状态真的紊乱。”云杜若叹了口气低声说。
我看段红没有说话,表情有些奇怪,放下手中的水杯问。
“老师,是不是还有其他事?”
“那天刚好有人拍摄夜景,在萧博死亡的第天,拍摄的人在冲洗照片中无意发现拍摄到萧博死亡的瞬间。”段红的声音变得低沉。
“是不是拍到了什么?”我急切的问。
“拍摄的人看了照片知道事关重大,送到警察局,刚好我也在处理萧博遗体的事,看过那张照片。”段红点点头忧心忡忡地回答。“照片拍摄到萧博冲出马的瞬间,而在他身后有一双手!小孩的手!照片里能清楚的看见小孩手臂上的殷红的血迹,手是从人群中伸出来的,看不见小孩的人,可是现场目击者都回忆,当时身边并没有单独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