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歌舞毕,舞女歌姬的退下去,有仆妇上来禀报。
“禀夫人,戏子都装扮好了,是现点现唱,还是过会儿再点。”
稼木盈秀扫了一圈,望向坐在身侧的太子妃,请示她的意思。
“太子妃殿下,你看是现听戏,还是等会儿再听。”
这时候大家都停下说话声,一起望向高处的太子妃。
太子妃宇文诗满意的笑笑,金尊玉贵的娇躯动了一下,风情万种的挥了挥手温和的开口:“先下去吧,待会儿把牌子送过来,先让我们说会儿话,今儿个既然是世子夫人派人接了我们姐妹等过来,就是大伙儿说说话,热闹热闹不是吗?”
“是,太子妃说的是。”
稼木盈秀点头,挥手让仆妇退下去,这里众人便只管吃酒说起话来。
自然大部分话题是奉承太子妃的,例如:“太子妃今儿个的衣服可是霓霞坊出来的,这衣服可是价值不菲的。”
“太子妃的手镯好漂亮啊,是云中暖玉吧。”
“太子妃的皮肤越来越好呢,是怎么保养的。”
诸如此类的,总之太子妃的脸上笑意越来越深,越来越开心,望着各人的眼神越发的水润了。
不过众人正说得痛快的时候,席上忽然有人大叫了起来,唬了众人一跳,飞快的望过去,却是吕凤娇和端木香二人,这两个人脸色难看,伸长脖劲,拼命的挣扎,然后啊啊的竟然说不出话来。
她们身侧的贴身丫鬟脸色慌了,赶紧的扶着自个的主子。
“夫人,你怎么了?怎么了?”
稼木盈秀也领着慕容府的下人凑了过去,望着端木香和吕凤娇二人,紧张的询问:“两位夫人怎么了?”
两个人指手划脚,只说不出话来,眼泪都吓出来了,一边哭一边摇头,摇得花容失色,惨不忍睹。
不过她们的一番动作,倒使得别人看了出来:“她们不会说不出话来吧?”
这一说,两个人连连的点头,痛苦的伸脖子,还想拼命说话,可惜依然一个字吐不出来,这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的她们,哭得泪花带雨的很是凄惨。
稼木盈秀慌了,这可是在慕容府,若是出事可就麻烦了。
幸好府上有灵药师,马上吩咐仆妇和丫鬟把两个夫人扶进内堂去,并命人去请夏长老过来诊脉,查一下怎么回事?
这里有太子妃,瑾王妃,以及各家上流社会的夫人,全都望着稼木盈秀,似乎想让她给个说法。
稼木盈秀淡然的笑笑:“我想她们是不是在自家吃了什么不好的东西,我们慕容府里的东西,可是我亲手亲脚的处理的,绝对不会有任何问题,再说大家不是好好的吗?”
确实如此,这么多人,只有她们两个人出事了,看来真不关慕容府的事,众人正想着,一侧座位上的晚清冷不防的开口。
“我相信不关慕容府的事,也许是老天有报应也说不定,碎嘴毒舌的人偏让她说不出话来,看来老天灵着呢?”
晚清云淡风轻,轻飘飘的话,唬了所有人一跳,好几个女人抬头望天,难道真是老天保应吗?要不然为何只有她们两个人说不出话来呢?一时没人敢多说什么。
晚清看着眼前的一切,唇角勾出玩味的笑,吕凤娇和端木香会说不出来话,只不过是因为她先前乘众人巴结太子妃的时候,弹了两粒药丸到她们的茶碗里,那药丸很小,以她的能力,一般人根本发现不了,入水即化,所以两人喝了茶才会说不出话。
虽然不至于要她们的命,不过对于这每次看到她便碎舌的女人,倒是好好的教训她们一顿,看以后还敢惹她。
晚清正想得入神,坐在她身侧的慕容笑一直望着她,眼瞳闪烁着暗芒,思索着那两个女人不能说话会不会与这位世子妃有关,这里的人若说有能力让那两个女人不能说话,除了世子妃不作别人之想,不过刚才她一直坐在这里,确实没看到她有什么动作,不知道她是如何办到的,想到这,慕容笑主动和晚清讨教起事情来,
而别处的人也不再理会吕凤娇和端木香的事了,又自顾说起话来,这些人说的依旧多是奉承太子妃的话,太子妃宇文诗,先前看到吕凤娇和端木香不能说话,受惊脸色难看,不过听到别人的话,脸色又好看了一些,好听的话谁不爱听。
不过她很快注意到两个人不理会她们的说话,瞳仁不由得隐暗了一些。
这两人不是别人,一个是上官晚清,一个是瑾王妃慕容笑,两人自顾品茶磕瓜子,顺带的悄悄说话儿,虽不影响她们这些人,却明显的没把她太子妃放在眼里。
宇文诗的眼里冷光乍射,阴沉沉的,那份冷然使得身侧的人轻易便感受到了,很多人顺着太子妃的眼光望过去,只见瑾王妃和汉成王府的世子妃两人并不理会她们这些人的说话,只顾自吃瓜子,自说话儿。
很显然太子妃生气了,这下不少人心中看起了笑话儿,一声不吭,太子妃宇文诗皮笑肉不笑的开口。
“瑾王妃和世子妃真是好雅兴啊,说什么呢?如此高兴,也说给本宫听听。”
这太子妃虽然先前表现得清高,不过对于上官晚清心里十分的生厌,因为太子殿下的口中,有时候会提到这个女人,说她如何的睿智,如何的聪明,让她学习着什么的,所以宇文诗心中早就对晚清不满,不想现在她竟然还一脸的无视自已,当真是可恼。
太子妃话一起,所有人都望着瑾王妃慕容笑和世子妃上官晚清。
这两人一脸的莫名其妙,她们就说个悄悄话,怎么就碍着她们了。
不过太子妃问话呢,两个人自然不好回避,慕容笑柔声开口:“回太子妃的话,我是看世子妃的皮肤好,所以便讨教她一二。”
“喔,那么世子妃有什么好经验呢,一起说来我们听听,怪不得世子爷独宠世子妃呢,原来都有些经验。”
太子妃的话听不出是好是坏,不过大家都望着晚清,晚清不卑不亢的笑着开口。
“其实这是晚清的一点心得,女人的皮肤可以好好保养,又水嫩又美白。”
她一开口,众人认真的细瞧她的皮肤,果然是水嫩嫩的,令人嫉妒,大家一听她说的话,全都把注意力集中到她的身上,想听听她有什么心得,虽然太子妃很生气,不过也想听听她究竟有什么保养方法。
“世子妃就给我们说说吧。”
“好。”
晚清也不推辞,其实先前慕容笑与她坐在一起,看到她皮肤水嫩嫩的,所以便问她是不是有什么心得,她便与她说了,谁知道会惹到太子妃。
“女人的皮肤要认真的照顾,要不然随着时间的流逝,很快便会起皱纹,长斑点,我们平时多吃一些能够补充皮肤的水果,例如苹果,黄瓜,蕃茄等,这是内在的补充,表面上也要注意保养,例如自已做面膜护肤。”
“面膜?”
有人惊呼,大感稀奇,最后干脆不吃酒了,全都盯着晚清,这一会儿,不管是先前嫉妒的,先前生气的,此刻全都融洽了,听着这世子妃说什么叫面膜。
“就是自已动手做的东西,然后敷在脸上,等到敷完了,皮肤光滑柔润,像剥了壳的鸡蛋一般粉嫩!”晚清说到这儿停住了望向身后的回雪:“回雪是吗?”
“是的,我们世子妃没事便会动手做这种东西,所以皮肤保养得极好。”
“快说,快说说,究竟这东西如何做?”
“是啊,世子妃,给我们说说吧。”
所有人都急促起来,上首的太子妃看众人不巴着自已,倒巴着上官晚清了,心里恼恨,不过她也想知道这什么面膜是如何做的,能把皮肤保养得水嫩嫩的,当真是稀奇事儿,所以也懒得去计较别的了,一双眼睛巴巴的紧盯着晚清,而太子妃身侧的稼木盈秀,见众人的眸光望在晚清身上,倒松了一口气,她生怕上官晚清把注意力放在她的身上,这会子大家都缠着她,自已倒省了担心,虽然今儿个她是东道主,不过她做了该做的事了。
晚清见这些女人一个个的巴着自已,不由得好笑,看来从古到今,女人都改不了爱美的天性,何况古代以男人为天的世界,谁不想把自已打败的漂漂亮亮的,身为女人,她倒不想为难她们。
“这面膜其实很简单,不过有很多种制作法,今天我先说两种最适用的,蛋清蜂蜜面膜,取一个新鲜的鸡蛋,然后滴两滴蜂蜜,加一些珍珠粉,然后敷在脸上一柱香的功夫洗净,皮肤立刻光滑许多呢?”
晚清一说完,身侧的那些女人像听到天方夜潭一般惊奇,窃窃私语。
然后有人提出建议:“世子妃,不如你给我们操作一下看看,究竟有怎样的效果?”
“是啊,是啊,我们想看看。”
晚清一看眼前的状况,最后望向太子妃,见她也点头赞同了:“世子妃,既然大家都感兴趣,那就做来看看吧。”
“好,回雪去慕容府取东西来。”
“是,小姐。”
这些东西回雪都会制作,稼木盈秀见大家都感起兴趣来,立刻便唤了仆妇进来,领着回雪姑娘去办东西,马上过来。
回雪和那仆妇下去准备,晚清便又给别人讲起第二种的面膜,一时间屏风里面的女人热闹和融极了,大家早忘了勾心斗角。
男宾这边,却是波光诡影,惊涛暗沉。
先前的歌姬舞女的退下去,众人正说话儿,却是针对夏候墨炎的。
太子夏候洛晨率先开口:“墨炎,先前我们听到的事不会是真的吧,你当真许诺了一生不纳妾,只宠一个女人。”
夏候洛晨看着隽美不凡的夏候墨炎,一颗心好像着了火般的烧灼着,以前这男人傻的时候,就出色,现在不傻了,听说先前那小孩子差点死于马蹄下,是他千钧一发的救下了那孩子,如此看,他的身手也是极了得的,这样一想,心更是猫抓了一般疼痛。
太子的话一起,庭院一侧坐着的男人们全都把注意力集中到这边来,雅雀无声望着夏候墨炎。
这男人不但出众,而且轻易便能吸引人的注意力,哪怕静坐在哪里,也是极出色的,很多人心里嫉妒,不过男人不会失了分寸,更不会表现出来,表面上是一副云淡风轻。
夏候墨炎听了太子夏候洛晨的话,唇角勾出笑意,霸气的开口。
“她值得我如此对待。”
一句话表示他先前所说的事绝对算数,而且这话听来有讲究,她值得如此对待,一下子把晚清抬得高高的,显现出了她是一个足以让男人如此对待的女子。
这话说出来的同时,却打压了别的女人,因为那些女人不值得男人浪费一生,所以大家才会三妻四妾,而他的晚清是值得的。
夏候墨炎说完,庭院内的男人一时黯然,这上官晚清什么样的人,他们很多人知道,其中很多人也曾打过她的主意,只是最后却花落汉成王府。
不过即便那女人出色,可是为了一个女人竟然一生不纳妾,面对着那样的黄脸婆,男人们觉得这是很丢面子的事,所以便有人开口。
“世子爷真是痴情,不过一个女人还真当不了值不值这样的事。”
瑾王夏候洛宇开口,很多人附和认同。
女人再好又怎么样,只不过和衣服一般,早晚旧了厌了,便要换新的了,有谁会穿一件衣服穿到老,想想都碜人,这世子爷虽说傻病治好了,不过这痴病也是个毛病啊。
“瑾王殿下说的是啊,女人能当得了什么?”
“不过世子爷的痴情还真是让人感动。”
有人阴阴阳阳的开口,摆明了讥讽夏候墨炎,夏候墨炎根本懒得理会这些人,随意的歪靠在软榻上,理也不理这些男人。
那些人自讨没趣,便转移了话题,说起了朝廷上的事情。
男人在一起的话题,无非三大件,女人,政事,还有最近的风流韵事。
这三样夏候墨炎一样都不感兴趣,所以只睑上眼睛不参与任何的话题。
太子夏候洛晨,端木磊,还有慕容奕三人的瞳仁中却闪烁着暗芒,各人心中自有想法。
一时间,男宾这边说得热闹,也不知道女宾那里发生的突发事情。
而女宾那边,晚清正给别人做示范,如何制作面膜,然后涂到了一位夫人的脸上,待到一柱香过后,洗净了脸上的面膜,当真是肉眼看得见的细滑,很多人忍不住走过去触摸了一下,惊呼不已。
“天哪,竟然真有用。”
“是啊,我的妈呀,回去我立刻制作了来敷脸。”
热热闹闹的谈论了一下午,后来又吩咐了戏子上来唱了两出戏,各人方意兴阑珊的散了,大家早把那不会说话的吕凤娇和端木香给忘了。
府门外,夏候墨炎正坐在马车上等候晚清,等到她出来,伸出修长的大手,拉了她上马车,神情呵护至极,使得别的女人眼红不已,马车陆续离开了慕容府而去。
府门前,慕容奕眼瞳浮沉不定,心底懊恼不已,若是他当初娶了上官晚清多好啊,或者他不整那一出下药之事,那么上官晚清就是一个清清白白的女子,嫁进慕容府帮衬着他,该多好啊,而现在自已娶的女人根本就是个母老虎,可惜别人还不相信他,害得他苦不堪言。
汉成王府的马车内。
夏候墨炎握着晚清的手,温柔且低沉的声音响起:“怎么样?那些女人没为难你吗?”
晚清笑着摇头,明显的心情极好,想到吕凤娇和端木香不能说话,两个人梨花带雨的样子,便让人觉得爽。
“没事,还行,只不过顺手教训了两个人,不过墨炎的脸色可不怎么好看?难道是那些不长眼的家伙惹到你了?”
晚清随口说,不想提到吕凤娇和端木香二人,倒是关心的伸手握着夏候墨炎的手,发现他眼瞳中罩着凌寒,柔声询问。
“太子似乎对我的更嫉恨了。”
“他不出色,便恨出色的人,真是可恼。”
晚清一想到这个便生气,脸色沉了下来,不由自主的想到夏候洛晨来,低低的叹息:“你说皇上仍是人中龙凤,皇后也长得千娇百媚,按照道理,太子该生得极出色才是,可是那个人除了心胸狭隘外,还真没有什么特长,不管是品貌,还是脑子。”
“这话可别乱说。”
夏候墨炎伸手捂住晚清的嘴,虽说他们是皇亲国戚,可是这种大逆不道的话,还是别说了,会给汉成王府惹出祸端的,那皇后正处处找汉字成王府的麻烦,若是有把柄,恐怕又要闹一场了,幸好皇伯父并不相信她。
“嗯,我知道了,不过你也别理会了。”
晚清也知道自已唐突了,可是真的觉得奇怪。
“好,我们不说他们,随他们吧,若是真的招惹我们,绝对不会饶过他们的。”
夏候墨炎瞳仁阴寒,冷冷的笑,低首时便换上了温柔,握着晚清的手,一路回汉成王府去了。
古宛内,童童吃完了晚膳,正歪靠在软榻上打盹儿,一听到夏候墨炎和晚清的说话声,便欢快的起身奔了出去。
“爹爹,娘亲,你们回来了。”
“嗯,童童有没有很乖。”
“很乖啊,童童是个大孩子了,而且说过不会再惹娘亲生气的。”
他满脸的乖宝宝样,扑闪着大眼睛,像一只粉嫩可爱的陶瓷娃娃,令人看一眼便会喜欢上。
不过对于他所说的话,花锄和奶娘一头汗,这家伙撒谎也不打草稿,他是很乖,没有捣乱,没有惹事。
不过世子爷养的那头狼,被折腾得不像样子了,明明是一头狼,现在看到这家伙乖得绝对是一条狗。
因为无聊,所以下午他便玩狼,结果是狼的牙齿被扳掉了两颗,尾巴的毛被扯光了,现在成了一只秃尾巴的狼。
可恨这家伙还对狼说了。
扳掉它的牙是为了他以后别伤了人,咬伤了别人怎么办?扯光了它的尾巴是因为天太热了,小狼多热啊,所以尾巴没毛,凉快得多了。
瞧他多为狼着想啊,可惜那狼现在一看到他,恨不得一头撞死。
不过此刻他面对爹娘的时候,绝对是个乖宝宝。
“爹爹,你手臂上的伤有没有好?”
某小家伙一脸的关心,眼瞳水汪汪的,十分的心疼,夏候墨炎看着儿子如此关心自个儿,心里开心啊,高兴的笑着点头:“谢谢童童关心,爹爹的伤好了。”
“额哎,额哎!”这家伙甭提多开心了,然后小脸蛋一正,认真的望着夏候墨炎:“那么现在娘亲是不是归我了,我借了你几天了。”
“啊。”
夏候墨炎那叫一个郁闷,这叫什么事啊,还以为他关心自个儿呢,原来惦记着自个的娘亲,不待他反驳抗议,小家伙便不再理会他,直扑晚清的怀抱,理直气壮的开口:“娘亲,童童想你了,今天晚上童童要跟娘亲睡。”
这下夏候墨炎脸绿了,义正言词的开口:“夏候艮童,你几岁了,还跟娘亲睡,你是不是男子汉?”
“是啊,可是你都可以跟娘亲睡,为什么我不行?”
某小子一脸的不妥协,爹爹这么大的人,可以跟娘亲睡,为什么他这么小就不行,还说他不是男子汉,如果他不是男子汉,爹爹就更不是男子汉了。
“爹爹,你真是个小气鬼,我跟娘亲睡一晚又不会拐跑了娘亲,你急什么?”
夏候墨炎差点没被气吐血,瞧他说的,还一副施舍了似的,道理说不通,只有武力征服了,想到这,夏候墨炎警告儿子:“小子,你是不是皮痒了?”
“爹爹我接受你的挑战。”
童童眯着大眼睛笑,今天晚上他一定要跟娘亲睡,好久没跟娘亲睡了,以前过一段时间他都会跟娘亲睡一晚的。
两父子在正厅里剑弩拔张,眼看着便要斗起来了,晚清望望这个,望望那个,然后开口:“好了,别斗了。”
“不行。”
没想到两个家伙根本不理会她,异口同声的拒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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