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左右我只图他延续我郗家血脉,要是能够继承我兄长的遗志金榜题名那就更好了,并不指望他其他什么。”
郗家的事情现在差不多举国上下都知道了,人人也都晓得郗矫六岁没了亲爹亲祖父,全靠姑姑才侥幸活了下来。
郗浮薇这个姑姑对他有着抚育之恩,又是血亲长辈。
将来凭郗矫再有什么成就,敢对郗浮薇不孝,郗浮薇都站在道德高峰上,还怕收拾不了这小子?
所以她根本不担心郗矫长大后恩将仇报。
逼着这侄子在垩室住到日子后,打着养病的幌子把人接回家,跟脚就请了先生给他开蒙。
实际上在郗浮璀没出事前,已经开始亲自教授这儿子基本功了。
只是这小一年的变故下来,郗矫在外面的时候,人家只管吃喝,可没有请先生的待遇,倒把从前的功课给忘记的一干二净。
这时候只能再次从头开始。
这孩子在外面寄养的日子因为有一群小伙伴见天的嬉戏,心不免就玩野了,并不肯认真进学。
先生告诉郗浮薇,郗浮薇又是一顿打,打的郗矫鬼哭狼嚎,信誓旦旦说长大后一定给这姑姑好看。
结果又被抽了一顿,让他将功课赶紧写完。
写完功课事情还没完,郗浮薇出钱聘了于克敌,隔三差五登门教授郗矫一些拳脚。
不图他能上阵杀敌,只求强身健体,免得跟郗浮璀当年那样,下场时赶着气候变化,就一病不起。
郗浮璀的死固然是大夫被收买,做的手脚,可老实说,也跟他自己身体差有关系。
否则人好好的哪里需要看大夫?
郗矫的学武是不需要郗浮薇督促的,这倒不是这孩子好武厌文,而是于克敌根本不用告状,学生不听话,他自己就打了。
打完还告诉郗浮薇,这种明明被悉心栽培还不知好歹的小家伙,就该从现在给他立好了规矩。
不然长大点之后越发的难管。
必要时,可以考虑申请锦衣卫的专业人士辅佐。
比如说行刑手六叔。
“为郗家报仇雪恨这种事情按道理就应该是这小子来的,坐享其成还这么忤逆,要是我侄子我早就打死他了。”于克敌不遗余力的劝郗浮薇,“你听我的,这种没心肝的小家伙就要打,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打的他怕了你了,就知道孝顺了。”
郗浮薇笑着说:“我怎么听这话酸溜溜的?”
于克敌还真承认了:“我当然酸溜溜的。想当年我也是祖父跟爹爹都去的早,我娘带着我,日子哪里有这小子的好过?饥餐饿顿都是寻常事,别说请先生到家里专门教授功课了,就是习武,还是几个叔伯念在旧情的份上拉拔的。”
所以现在看郗矫的生活简直就是泡在了蜜罐里,这小子还不领情,还觉得姑姑虐待他……于克敌越想越生气,简直比郗浮薇还生气!
“也是闻家家底丰厚。”郗浮薇端起茶水呷了口,说道,“事情了结之后,义父跟幼青帮忙,分润了不少闻家产业当赔偿给我们姑侄,不然哪里请得起先生跟你?”
他们郗家的那点儿东西,早在去应天府的时候就花光了好吗?
当初她敢那么花钱,也是知道闻家败亡之后,自有自己姑侄的一份,故而不担心以后的日子身无分文。
“你在这里住的倒是心平气和。”于克敌也喝了口茶水,说道,“大人那边,因为你尚未出孝,且这会儿他跟宋尚书都忙的很,平常也不方便过来走动。官场应酬,想给大人身边插人的,可不是一个两个。”
见郗浮薇只是笑,他挑眉,“你竟不担心?”
“济宁虽然曾经是大埠,这些年来到底衰落了。”郗浮薇缓声说道,“当今天下要论繁荣,归根到底还是数应天府。之前幼青在应天府的时候也没见拈花惹草,何况区区济宁?眠花楼什么的,还打动不了他。所以我急什么?”
于克敌说道:“你这气定神闲的样子,也不知道是真的就这么冷静呢,还是不上心?”
郗浮薇立刻扫他一眼:“有人说什么了?”
“你道当初就只宋家想跟沈家联姻么?”于克敌看着她,“陛下下旨,册立皇太孙了。”
“是皇长孙?”郗浮薇坐直了点身体,挑眉,“所以有人看上了沈家二少夫人的位子?”
于克敌道:“自然是皇长孙,这是半个月之前的事情,最近才传过来,你且不要往外说。”
“我跟谁说去?”郗浮薇若有所思道,“我家现在就姑侄俩,都是要守孝的,且也没什么远近亲戚了……这么说,是应天府那边的贵人们,在沈家人面前说了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