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气:“可不是?”
说了几句之后,郗浮薇看了看左右无人,低声问:“说起来,你们可有什么怀疑的人?”
这就是问实际上的真凶了。
“其实我有点怀疑那才来的公公。”两人闻言踌躇片刻,说道,“徐小姐这段时间都是有事没事朝外跑,一直没出过事情,怎么那公公一来,她就不好了?而且她之前虽然对咱们几个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可也没坚持把人赶走过……不过也只是猜测,毕竟那位公公也是初来乍到呢?”
“那公公虽然是初来乍到,可欧阳渊水在这边已经不是一天两天,这段时间还跟徐小姐过从甚密啊!”郗浮薇闻言心念一动,倒是相信了几分。
毕竟徐景鸳这两日对那内官的态度实在不怎么样,本来阉人因为生理上的残疾,心态就不太可能跟正常人一样平和。
就是正常人,很多也是睚眦必报呢?
比如说郗浮薇自己。
然后徐景鸳之前还羞辱过欧阳渊水……所以欧阳渊水跟才来的内官联手坑她也不无可能?
当然这种推测她可不敢随意说出来,甚至不敢贸然去找欧阳渊水旁敲侧击,只说:“这徐小姐实在任性,这次怕是要拖累你们了。”
又说,“其实我还有个想法,就是徐小姐莫不是今儿个要做什么事情?是那种不能被咱们知道的?所以才要故意支开你们几个。”
“这一点兄弟们已经在审了。”两人唉声叹气,“但望有个好结果,好歹从轻发落吧。”
他们磨蹭了这会儿也不敢继续待下去了,说是要去跟沈窃蓝请罪,又提醒郗浮薇,“你赶紧进去看着点吧,那位虽然在外头被强灌了碗安神汤,也有一会儿了,不定就要醒过来……刚才给她灌安神汤,就是她闹死闹活的要自.尽。你既然在这里负责守着她,她要当真不好了,定国公肯定不会放过你!事关定国公胞妹的性命,到时候大人也不好拦着。”
郗浮薇叹口气,说道:“知道,我这就进去。”
她回去内室,见徐景鸳仍旧好好的躺着,尚带稚气的眉宇间跋扈傲慢的神采依旧,然而苍白的脸色到底透露出虚弱来。
“到底是谁下的手?”郗浮薇将帐子半卷,找了个能够看到帐子里的位置坐了,凝神思索,“没有真正侮辱徐景鸳,看来不是劫色……却又将她弄的遍体鳞伤,听那俩同僚的意思,徐景鸳只怕日后得是个瘫子了,下手这么狠,错非碰见了天性狠毒之人,八成是有深仇大恨……这么说着,也难怪定国公刚才一见我就要怀疑了……”
也是徐景昌不知道欧阳渊水的底细,否则肯定会认为欧阳渊水更可疑。
不过……欧阳渊水不是说,打算将徐景鸳勾引到手,然后攀上定国公这根高枝吗?
这会儿他还没做成定国公府的姑爷呢,干嘛就对徐景鸳下毒手了?
难道是因为新来内官的要求?
可那内官是奉了永乐帝之命过来接徐家兄妹回应天府的,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情肯定得跟永乐帝禀告。
然后永乐帝也肯定会吩咐彻查……内官就不怕查出端倪之后,引起永乐帝大怒吗?
毕竟一个内官,在永乐帝跟前的分量,八成是没有徐景鸳重要的。
而且锦衣卫会很乐意把锅扣给内官。
她浮想联翩了好一会儿,忽然帐子里的徐景鸳发出一声惊叫!
“徐小姐,你怎么样了?”郗浮薇见状,赶紧走过去问。
到了榻边,就见徐景鸳这个时候还没有真正的醒过来,双眉紧蹙,额头冷汗淋漓,似乎陷入了可怕的梦魇,因为双手痉挛似的紧握,以至于手臂上被裹住的地方,缓缓渗出血来。
郗浮薇俯身拿帕子给她擦拭着,口中低声劝慰。
好一会儿,徐景鸳猛然睁开眼,才看到她,就是一阵歇斯里地尖叫!
“徐小姐别怕,您已经没事了,这儿是锦衣卫所在,没人能伤害您。”郗浮薇赶紧按住她,免得她挣扎之下弄裂伤口,“您冷静点,别害怕。”
“……”徐景鸳良久才气喘吁吁的住了声,惊疑不定的看着她,“你……是你害了我?!”
“……徐小姐,您仔细看看周围,这是您的屋子。”郗浮薇无语的起身让开,让她好观察室内,“我奉大人之命过来看护您……实际上我还不太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徐景鸳这会儿显然有点思绪混乱,她盯着不远处的香炉良久,说道:“我那些人呢?”
“应该都被锦衣卫拿下,分开拷问了吧?”郗浮薇猜测了一句,见她似乎又要情绪不稳,正要开口安抚,这时候门被小心翼翼的叩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