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会看着他们继续作践徐家祖上跟皇室的那点儿情分?”
“魏国公的主意你就不要打了。”沈窃蓝摇头道,“老魏国公在的时候也还罢了,那是跟陛下少年有旧的老人。就算当年靖难之役后,陛下进入应天府时,他仍旧以建文忠臣自诩,一度将陛下气的不轻,到底有往昔情分可念。如今的魏国公在陛下跟前可没什么体面,能够得复国公爵位,已经是陛下看在皇后娘娘的份上了。而且这一代的魏国公,跟定国公性情差不多,都是应天府出了名的浪.荡.子。但魏国公可没有忠湣公的遗泽!”
郗浮薇将这些记了下来,点头道:“属下知道了。”
眼珠转了转,将金叶子朝沈窃蓝跟前推了推,“这份金叶子归根到底是仰赖大人威名才得到的,属下不敢擅自处置,还请大人做主。”
沈窃蓝也没推辞:“留下吧。”
他转头也就将金叶子分给了一干手下,当做了过年前的补贴。
听他这么说的时候,郗浮薇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除夕就在眼前了。
站在挂满冰棱的回廊下,凝视着庭院里的雪花,她有点恍惚的想:“时间原来也过的这样慢。”
从郗浮璀高中亚元到现在,其实满打满算也才几个月,可是对于郗浮薇来说,却好像已经过去了好几年一样……她过去十几年岁月里,都没有像这几个月一样的颠沛流离。
她没在回廊下站多久,就被于克敌喊到前面去了,说是应天府那边来了消息。
永乐帝已经回到应天府了!
皇帝这次亲征是年初开始的,年中就大捷了。据说七月里就回了顺天府,十月就回了应天府……这消息郗浮薇觉得沈窃蓝应该是早就知道了,不过锦衣卫里的普通校尉,以及半路加入的她,却到现在才被告知。
告知他们的原因当然是为了开河的事情。
“陛下回到应天府已经有些时日,亲征期间积压的政事也处置的差不多了,所以又亲自问起了迁都。”沈窃蓝说道,“宋尚书那边也送了消息来,年后他就会亲自坐镇济宁府。”
接下来也没废话,直接给总旗们划分了各自的负责范围。
唯一没被分到任务的就是于克敌跟郗浮薇。
于克敌很正常,他是沈窃蓝的亲随,肯定是跟着沈窃蓝的,而且沈窃蓝身边也肯定要留人跑腿。
郗浮薇则琢磨着如果这位上司不是对自己另有安排的话,回头怎么也要磨点差事。
锦衣卫可不养闲人。
尤其她还不是世家,什么都不做,就算长的好看,又是卫所唯一的女子,也肯定会被看不起……好吧,这时候,正经事情上,男子本来就普遍的看不起女子。
正心不在焉的时候,就听一位总旗问:“大人,刺杀的事情,应天府那边有什么回音吗?”
“让咱们好生保护好定国公兄妹。”沈窃蓝看了他一眼,没什么起伏的说,“还有,陛下很挂念定国公兄妹,已经派了使者秘密出发,不日就会过来迎接。”
“那还好。”几个总旗同时松口气,“不然开年之后,咱们错非将这两位带去河堤上,否则一准儿照顾不过来。”
不过他们高兴了,徐家兄妹就不开心了。
徐景鸳当着一干锦衣卫的面就闹了一场,说是不想回去。
沈窃蓝不冷不热的劝:“忠湣公没了,如今定国公府里是阿景承嗣,过年祭祖,阿景不在府里成什么样子?陛下也是为了你们好。”
就这么一句话,徐景鸳气的摔了茶碗,指着他鼻子骂:“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想打发了我们兄妹好跟你那相好双宿双飞!”
“阿景你看看你这妹妹。”沈窃蓝懒得跟她吵,转头跟徐景昌说,“这样的话是正经大家闺秀说的出口的?长兄如父,她这年纪马上就要嫁人,再宠也该管管了。”
徐景昌头疼的捏着额角,有气无力的说了几句,见妹妹丝毫不让,恼了,一甩袖子走人:“你爱闹就闹吧,我懒得操心了!”
他走之后,徐景鸳胜利似的瞪了眼沈窃蓝,正要说什么,不意沈窃蓝也起了身:“男女授受不亲,阿景走了,我们也不好打扰你,你自便就是。”
看着顷刻之间走的空荡荡的正堂,徐景鸳气的狠踹了一脚椅子,好没意思的回房了。
回到房里,一群丫鬟拥上来哄了半天都不开心,最终还是管事姑姑建议:“小姐这两日在这小院子里太闷了,不如出去走走?”
大丫鬟担心的说:“万一遇见刺客呢?”
“刺客?”管事姑姑道,“那有什么好担心的?”
看了眼门外无人,低声说,“如果刺客是汉王、赵王那两位的人,肯定不会当真对国公爷还有小姐下手的,顶多有惊无险!如果是建文余孽……他们手里的死士有那么多?干嘛用在小姐一个女流之辈身上?”
“而且,小姐出门,他们锦衣卫能不出人保护?”
姑姑不屑道,“到时候但凡有什么危险,让他们挡前头不就是了?反正死的也不是咱们自己的人!”
这话让徐景鸳觉得找到了一个报复的方式,立刻拍板:“咱们这就去市上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