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浮薇跟几个校尉闻言都是一愣,俱交换了一个“该不会是为了徐小姐要搬过来提前敲打人”的眼色,虽然他们跟郗浮薇初次见面,到底都是沈窃蓝麾下,这会儿就有人站起来,说道:“沈姑娘,你尽管过去,咱们这就去见大人。”
“沈幼青一准以为本国公是要为难你了。”片刻后,满心疑虑且忐忑的郗浮薇到了徐景昌跟前,徐景昌劈头就说,“看来我们兄妹的名声还真不剩什么了。”
郗浮薇心说原来你也不是没有自知之明。
面上却是恭谨的,道:“未知国公爷召见,有何吩咐?”
“我答应了幼青不调戏你,这会儿喊你过来,除了为我那不省心的妹子,还能为谁?”徐景昌瞥她一眼,说道,“闻说你之前冲撞了她,被她责罚,受了点伤?”
“是我有错在先,徐小姐宽宏大量,未曾计较。”郗浮薇心中恼恨,面上则一派惶恐。
徐景昌道:“你不必在我跟前作此惺惺之态,毕竟你又不是我家家生子,据说从前也是娇养着的,这段时间再三被我妹妹刁难,心里没有恨意才怪。”
“国公爷身份尊贵,徐小姐也是不遑多让。”郗浮薇低着头道,“我这样的小人物,怎么想的,哪里值得国公爷关注?”
“这话倒是不错。”徐景昌点头道,“我们爹爹当年乃是为了维护陛下而逝,原本我们跟陛下也是有亲,所以陛下向来对我们兄妹宽容。你之所以能够好好儿的活到现在,归根到底也是因为我妹妹没有认真跟你计较,不然你这会儿怕是早就葬完了。就算她那么做了肯定会惹恼幼青,不过说实话,我妹妹她也真不需要将幼青的想法放在心上。”
他说到这里,端起茶水呷了口,道,“但如今是在幼青的地盘上,这地方又没有你之外的女眷。我也不想跟锦衣卫翻脸……这样,我给你一笔银子,你跟我妹妹的恩怨一笔勾销,如何?”
郗浮薇真想跟他说:“我给你一笔银子,你让我抽你们兄妹一顿可好?”
拿钱化解恩怨这种事情,对于穷苦惯的人来说也许还有可能。
对于根本不缺钱的郗浮薇来说,简直说不出来的恶心。
这点刚刚还说了她以前是被娇养的徐景昌未必不知,却还是这么做了,足见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
郗浮薇沉住气,低眉顺眼的应付完他,回到后面,刚才的几个校尉都在等着,见她过来,忙围上来询问,她顿时就红了眼圈,说道:“人家是国公爷,别管说什么做什么,能怎么办呢?”
“国公爷又如何?”校尉们大抵年轻,正是血气方刚,因见她年少美貌,多少有些怜惜,闻言愤然说道,“咱们锦衣卫抄家过的权贵多了去了,想当初太祖皇帝陛下在时……他要不是被刺客吓破了胆,至于跑咱们这儿来躲着不肯出去?”
这一天也是很忙的,他们安慰了几句郗浮薇,前头就有人过来,说是衙门那边来人了,还是府尹亲自出马,很是带了几个人,于克敌一个人忙不过来,沈窃蓝喊他们过去伺候茶水。
郗浮薇闻言就也跟了过去。
到了堂上便见一个穿着常服的短髯老者坐在沈窃蓝下首,正忧心忡忡的问:“国公爷没事?据说徐小姐也在,徐小姐呢?也没事儿吧?”
“徐小姐那边本官已经派人去接了,老父母无须惊慌。”沈窃蓝平静的安抚,“何况贼人刺杀本官以及国公爷尚且可算示威,屠戮妇孺岂非令人不齿?”
那老者道:“你说的也有道理。”
然而还是长吁短叹的愁眉不展,道,“但望陛下那边接到消息,赶紧加派人手过来护送这两位贵人前往圣驾之畔才好。”
郗浮薇知道,这位府尹之所以这么紧张徐家兄妹的安全问题,也未必是对这两位当真多么关心,主要还是济宁是他治下,定国公兄妹要是在这儿有个三长两短的,想也知道,永乐帝绝对不会放过他!
所以这会儿担心的要死,翻来覆去的询问了半晌不说,还想把自己带过来的衙役留一大半下来。
弄的沈窃蓝哭笑不得,专门喊了几个校尉到跟前,道:“老父母,本官这儿不缺人手。何况济宁既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街面上的巡视就越发的不能少了。老父母将这些人都留下来,因为跟本官麾下并不相熟,仓促之间的配合难免绊手绊脚,那边贼人见着衙门里头差役变少,不定又要出来兴风作浪,到时候只怕百姓人人自危,这……却怎么跟陛下交代?”
府尹想想也是,这才叹着气,不提给沈窃蓝这边支援人手的话。
如今临近年底,很多人都希望在年前把事情了结,所以衙门也是很忙的。
府尹没坐多久也就告辞了。
沈窃蓝亲自送了他到门口,转身回到堂上,这才问亦步亦趋跟着自己的郗浮薇:“方才定国公找你了?”
郗浮薇于是将经过说了一下。
沈窃蓝闻言也没说什么,问她没旁的事情也就挥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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