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北曜哼道:“你觉得一个避本王如蛇蝎,宁愿躲到牢狱司的人,凭那个骆夫人,有本事把她押送到王府来?”
禹希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端木北曜意味不明地道:“禹希,你说本王这个王妃,是不是太调皮了?”
岂止是调皮?简直是无法无天,独立特行,不按常理……禹希一本正经:“相比王爷来说,其实,她还好!”
端木北曜:“……”
禹希想了想,决定还是提醒一句:“王爷,庚帖上,您的王妃,应该是骆二小姐。所以……”
端木北曜笑容一收:“本王的王妃,从来都只有一个。这句话,以后不要再让我听到!至于庚帖,你知道该怎么做!”
禹希急忙闭嘴,他好像是多嘴了,骆家代嫁,这件事表面上看来是万氏怕自己亲生的女儿守寡,才李代桃疆。
但若不是王爷一手促成,万氏根本没有这个机会。
王爷从一开始,想娶的就是骆家大小姐,而非二小姐。所以,这几年,王爷的“病”越来越严重,并且,有意无意的,都往万氏的耳中灌;
所以,二十岁的大婚,边城似有战事,作为驻守的将军,骆家三代男丁都回不来。
若没有这样的便利,万宜芳又哪有这样的胆子?
若不是怕亲生女儿当寡妇,万氏又哪会把骆大小姐推上花轿。
不过,大概连王爷自己也没有想到,这位骆大小姐,行事这般出人意表!
现在人逃了,王爷从成亲到现在,还没见着她一面。
禹希离去后,端木北曜走到窗边,看着的,正是京兆尹衙门的方向,他的神情有些晦暗不明,不过过了一会儿,唇角就慢慢地扬了起来。
自从骆清心当着韩子骥的面说童狱头袖子断了之后,韩子骥不知道是出于对自己官声的考虑,还是真有一股整治脏污的浩然正气,将京兆尹的大牢里好好整治了一回,所有的狱卒都替换掉了。
然后,骆清心听到两个喝酒的狱卒闲聊,才知道两天前,有个被害死的女子的兄长跑到京兆尹告状,就是告那童狱头借职务之便,行事恶毒,伤风败俗,逼死人命。
连刑部侍郎都亲自过问了这件事,很快关于童狱头的判定就下来了。
判的是凌迟,三百六十刀,不等秋后处决,即刻执行。
两个狱卒提起之时,还心有余悸,据说凌迟的时候,韩子骥令所有的狱卒都去观看,这着也算杀鸡吓猴,以儆效尤。
韩子骥清牢狱,骆清心早就住了单间女囚,其间,韩子骥三番四次要把她赶出去,她不走,非说自己杀了人,韩子骥很无奈,骆清心更无奈,她只是想进个牢狱司而已,结果遇上韩子骥这样的官,真是让她哭笑不得。
现在童狱头这样的黑狱头被凌迟,个个都在震悚之中,谁也不敢再动小动作。
骆清心是人不犯她,她不犯人的性子,现在没有人惹她了,她这日子也陡然无聊起来。
她这两天闲得只能数自己的头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