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清心叹息道:“哎,好好说话你不信。你这是非要我毁掉整个大牢么?”
这句话韩子骥不太了解是什么意思,区区一个小女子,有什么能耐什么本事毁掉整个大牢?
但他很快就懂了,因为,正当他要令人把人押下,退堂的时候,有人连滚带爬地扑上堂来,求大人为他做主。
初看一眼,韩子骥几乎没有认出来人,鼻涕眼泪糊在一起,脸色苍白如鬼,哭哭啼啼,身上还沾着血,十根手指包成鼓鼓的一团。
及至他抬起脸,哀哀地叫道:“大人,你可要为小人做主啊!”
韩子骥吃惊地道:“童狱头?”
那童狱头哭叫完了,一睁眼见到骆清心居然站在台前,吓了一大跳,连滚带爬手足并用地退后几步,这手一动,就碰到了伤处,痛得惨叫起来。
韩子骥脸色一沉,惊堂木一啪,喝道:“公堂之上,岂容如此喧闹,成何体统!”
骆清心瞥了童狱头一眼,道:“大人你错怪他了,他是被我吓的!”
韩子骥就不懂了,一个明眸皓齿的小姑娘,又不是恶鬼,有那么吓人吗?
童狱头连连点头,流着眼泪,又恨又怕的模样,也着实有些蹊跷,韩子骥沉声道:“到底怎么回事?”
童狱头开始还有点不敢说,骆清心代他说道:“其实也没有什么事,童狱头口味有点重,在咱们的囚室里,童狱头袖子断了!”
袖子断了?断袖?龙阳?
童狱头快哭了,哪里是他袖子断了,他是被逼的。
韩子骥嘴角抽搐,快抽到耳后根去了,断袖这回事,由一个少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若无其事地说出来,真的好么?
不是,她说在她所在地囚室里?
意思是她亲眼看见了?
亲、眼、看、见?
只要想到那一幕,韩子骥嘴角的抽搐又止不住了。
还有,她一个小姑娘,看见这样的事,不是避之不及吗,为什么还要回去?这这这口味是不是太重了?
不对,好像有哪里不对呀。
她怎么会在男囚室?还有,一个长得天仙一样的少女在囚室里,那帮男的却行龙阳之事,一个个瞎啊?
啊呸,不是,他身为父母官,怎么能这么想?
总之,这事太匪夷所思,太挑战一个人的随能力,现在的韩子骥已经风中凌乱了。
韩子骥先是怒怼骆清心:“胡说八道,男女囚犯是分开关押,你为何在男囚室?”
童狱头的目光心虚地闪了一闪。
骆清心笑道:“这就得问你们狱头了!”
韩子骥目光一扫,看到童狱头那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不是不知道大牢里有些阴暗龌龊,但是没想到京兆尹的大牢也这样,他脸色顿时沉了下来,看来得好好整治一番京兆尹大牢了。
他沉声道:“童狱头,你是被谁打的?”
童狱头想指骆清心,但是,骆清心笑吟吟地看着他的样子,让他机伶伶打了个冷战,哭道:“大人,小人不知道,是一个蒙面黑衣人,他把小人的二十个指甲盖全揭了啊……呜呜呜……”